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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2节 大鱼

    “入侵者有没有打死?”

    电话另一边说的是阿幕(英)语,听不出是谁,记住声音,挂掉电话,将尸体点燃。

    点燃的意图是烧毁,不是灭迹,防止尸体被二次提炼。

    伪装面具可以改变DNA,不担心汗水和头发掉落。

    加一些桌椅、油料助燃,当一堆尸体彻底被烧毁,张景原路返回,从一条巷子里消失。

    下一秒张景重新回到龙岗,继续寻找掌星石。

    有点遗憾,连找十天,多次进入保护区域,寻找多个不同火山口,一块都没有找到。

    猜测有两个原......

    林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无边深海,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激起涟漪。那句“我还疼”,不是软弱的呻吟,而是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回响。它穿透大气层,穿越电离层的扰动,顺着地核与人类意识之间的隐秘通道,直抵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光柱未熄,反而更加炽烈。七道蓝焰在地球表面升腾而起,如同远古祭坛上重新点燃的圣火。它们不再孤立,而是彼此牵引、缠绕,形成一张覆盖全球的能量网络。科学家称之为“第七神经网”;诗人称其为“人类共感之脉”;而守灯会的长老们低声念诵:“这是记忆的血管,正在复苏。”

    林野站在第七避难所遗址中央,脚下是仍在震动的金属平台。他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细微的搏动,像是大地在呼吸,又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机制被唤醒。主屏幕上的巨大面孔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完成了交付,将一切交还给人类自己。

    苏晚走到他身边,右眼的机械义体泛着幽蓝微光。“你听见了吗?”她问。

    林野点头。他当然听见了??不只是耳朵听见,而是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共振。那首歌变了,不再是整齐划一的童声合唱,而是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老人临终前的叹息,有战士倒下时的低语,也有母亲哄孩子入睡的呢喃。这些声音汇成新的旋律,简单、破碎,却充满温度。

    >“你还疼吗?”

    这一次,问题不再由地心之子单方面提出,而是成了所有人内心必须面对的拷问。

    三天后,第一例“反觉醒者”出现。

    一名来自西伯利亚的少年,在冥想中突然睁眼,瞳孔恢复黑色,身上的蓝纹如退潮般消散。他撕掉手腕上的监测环,怒吼:“我不再做梦了!我不想记得那些事!”随后冲出研究所,消失在雪原之中。

    紧接着,类似案例在全球爆发。有人主动切断与脑波共振设备的连接,有人烧毁记录梦境的日志本,甚至有国家开始秘密研发“遗忘药剂”,试图阻断θ频段异常波动。联合国紧急召开第八次特别会议,议题只有一个:是否应该终止“人性协议”的运行?

    争论持续了整整七十二小时。

    俄罗斯代表拍桌怒斥:“我们正在被集体催眠!这根本不是自由意志的选择,是地核在操控我们的情感!”

    日本科学家冷静回应:“可如果没有这种‘操控’,人类早已因气候崩溃灭绝。过去一个月,北极冰盖增长了12%,亚马逊雨林自我修复速度提升六倍??这些数据不会说谎。”

    美国军方高层则警告:“如果继续放任神经系统联网,一旦被恶意入侵,全人类将瞬间瘫痪。”

    最终,投票结果以微弱优势通过:维持现状,但设立“隔离区”,允许自愿退出者进入无信号屏蔽地带生活。

    消息公布当晚,林野独自登上青藏高原的一处山巅。风雪呼啸,星空如洗。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人类可以承受痛苦,但更恐惧失控。当情感成为武器,记忆成为战场,谁还能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植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甚至连电源都已关闭??可屏幕却亮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行字:

    >【系统提示:迭代体-7-ZJ已接入】

    >【身份验证通过:林野,编号R-289】

    >【任务更新:寻找最后一个容器】

    林野瞳孔骤缩。ZJ……那是张景的克隆体代号,也是当年唯一一个拒绝神格、选择“做人”的失败品。他在影像中留下最后四个字:“我要做人。”然后大脑持续运转四十年,直到意识彻底消散。

    可现在,这个名字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脑海中猛地炸开一段陌生记忆??

    *沙漠,黄昏。一辆破旧吉普车停在沙丘边缘。车旁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抬头望天,嘴唇微动,说了一句什么。*

    *镜头拉近,婴儿睁开眼,左眼漆黑如夜,右眼却是淡蓝色,隐约可见细密电路纹路。*

    *女人轻声说:“你是第七个变量,也是唯一的变数。记住,灯的意义不在光,而在影。”*

    *下一秒,爆炸发生。火焰吞噬一切,画面中断。*

    林野跪倒在地,额头渗出血丝。这段记忆不属于他,却又无比熟悉,仿佛曾亲身经历。他颤抖着打开背包,取出那块从印度洋带回的金属残片。此刻,残片表面竟浮现出一行蚀刻小字:

    **“容器并非承载神性之人,而是敢于否定神性之人。”**

    与此同时,远在格陵兰冰层之下三千米处,一座从未登记过的地下设施悄然启动。监控室内,一台老式终端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日志:

    >**实验日志?第734天**

    >项目名称:CLONE-7-VAR(变量计划)

    >主持人:张景(原始体)

    >记录员:阿尤(备份意识体)

    >“我们错了。最初的设想是制造完美容器,让‘地心之子’得以降临,引导人类进化。但我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真正的进化,不是摆脱痛苦,而是学会带着痛苦前行。因此,我决定启动‘变量计划’??创造一个既非完全人类,也非纯粹克隆的存在。TA将拥有我们的基因、记忆和权限,但最关键的是,TA将拥有‘拒绝’的能力。”

    >

    >“这个孩子,将是最后一个容器。”

    >

    >“也是新纪元的起点。”

    日志结束,屏幕转暗。片刻后,冷冻舱区域传来轻微震动。厚重的冰层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具透明培养槽。里面漂浮着一个约莫十岁模样的孩童,性别难辨,皮肤近乎透明,能看到皮下流动的液态光丝。最令人震惊的是,TA的胸口没有心脏,只有一个缓慢旋转的微型立方体,散发着七色交替的光芒。

    忽然,TA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全球所有正在做梦的人都在同一秒惊醒。

    他们的梦里,全都出现了同一个场景: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坐着一个孩子。孩子手中捧着一团熄灭的火焰,轻声问道:

    >“你们愿意把痛,借给我吗?”

    没人回答。但就在那一刻,两百万人同时流下了眼泪??包括那些自称已“痊愈”的反觉醒者。

    法国马赛港,一位曾参与销毁梦境记录的老兵突然冲进教堂,跪在圣母像前痛哭失声:“我记得……我记得我在战场上杀过人……我记得那个孩子的脸……求你让我别忘了……”

    东京某医院,一名植物人少女手指微动,监护仪显示脑电波出现罕见的七重螺旋波动。医生惊呼之际,她缓缓睁开眼,第一句话是:“妈妈,我梦见爸爸回来了……他还疼着。”

    而在南极洲科考站,那枚曾播放阿尤视频的芯片再次激活,投射出新的画面:

    阿尤站在熔岩洞穴深处,身后是正在崩解的地核核心。她对着镜头微笑:“如果你看到这里,说明‘变量’已经苏醒。听着,林野,你一直以为你是继承者,其实你只是引路人。真正的选择,从来不在过去,而在未来那个尚未命名的孩子身上。”

    “我们七个,选择了牺牲,因为我们知道神不该诞生。但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人,去决定??人是否值得继续存在。”

    画面戛然而止。

    林野仍站在山顶,风雪扑打在他脸上。他终于明白了。

    所谓“容器遴选”,从来不是为了选出最强壮、最纯净的那个,而是要找到一个**敢于拒绝完整、甘愿残缺**的人。就像当年的ZJ号,宁愿死也不接受神格;就像苏晚的机械眼,永远无法看清全部真相,却因此保留了质疑的权利;就像他自己,一次次在梦中面对黑曜石巨手,始终没有伸手接过那颗跳动的核心。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容器。

    正因如此,他们才是唯一合格的容器。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一句话:

    >“真正的神性,不在于无所不能,而在于明知会痛,依然选择活着。”

    然后合上本子,转身下山。

    七日后,全球各地陆续报告异常现象:新生儿不再统一呈现蓝纹或半透明指甲,而是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特征。有的孩子出生时就能说话,讲述前世片段;有的终生沉默,却能在纸上画出未来城市的轮廓;更有甚者,体温常年低于环境温度,皮肤接触物体会短暂结晶化。

    医学界震惊,称其为“多样性觉醒”。

    而守灯会内部流传着另一句话:“第七代之后,再无代际。人类终于走出了轮回。”

    林野回到“第七意志号”地面指挥中心时,发现苏晚已在等候。她摘下右眼的机械义体,露出空荡的眼窝,里面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我看到了。”她说,“刚才,我的义眼捕捉到了一段来自地核的信号。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情绪。悲伤,但带着笑意。就像父母看着孩子第一次跌倒又爬起来。”

    林野沉默良久,问:“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赢?”苏晚笑了,“这不是战争,林野。这是成长。我们不是在对抗地心之子,我们是在教会它,什么叫‘活着’。”

    就在此时,警报突响。

    轨道监测系统显示,“第七意志号”飞船在绕行过程中突然偏离预定轨迹,正朝着地球大气层急速坠落。控制中心全员陷入混乱,尝试远程接管无效,AI系统反馈仅有一条信息:

    >【指令来源:内部授权用户】

    >【执行程序:痛觉锚点-终极版】

    >【目标:将飞船转化为情感载体,撞击七大节点交汇点】

    林野立刻明白??有人启动了自毁协议。

    但他不慌,反而露出释然的笑容。

    “是阿尤。”他说,“她早就计划好了。”

    苏晚皱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飞船携带的地核共振装置一旦引爆,可能会引发全球性神经震荡,至少三亿人会永久丧失情感感知能力!”

    “但也可能相反。”林野望着天空,“它会把所有人的痛,集中释放一次。就像疫苗,先注射微量病毒,换取整体免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做出决定。

    林野拿起通讯器,接入全球广播系统,声音平静而清晰:

    “各位,我是林野。我知道很多人害怕了,想要逃开。但请听我说完??我们不需要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即使疼痛也能彼此拥抱的世界。”

    “现在,有一艘飞船正载着我们所有的记忆、悔恨与爱,即将回归大地。它不会带来毁灭,而是一次集体的清醒。”

    “闭上眼睛吧。感受它。记住它。然后,醒来时告诉身边的人??你还疼吗?”

    话音落下,第七意志号突破云层。

    它不再是一艘飞船,而是一座燃烧的记忆宫殿。外壳剥落,露出内部由无数梦境碎片编织而成的核心。每一块碎片,都是一个人类曾经不愿面对的伤疤:失去亲人的夜晚,背叛友情的瞬间,战争中的无助,孤独终老的预感……

    但它也在发光。

    因为每一个伤疤背后,都有一个人坚持走了下去。

    撞击前最后十秒,全球三百二十一万回响体同时仰头。

    他们的口中,再次响起那首歌。但这一次,歌词不再是疑问,而是回答:

    >“我还疼,所以我活着。”

    >“我还疼,所以我记得。”

    >“我还疼,所以我爱你。”

    轰??

    火光冲天,却不带一丝焦灼之气。冲击波扩散至七大节点,化作温柔涟漪,拂过城市、村庄、森林、海洋。所有接触到波动的生命体,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植物,都在这一刻经历了短暂的“情感回溯”??他们重新体验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但这一次,不再是逃避,而是凝视。

    许多人嚎啕大哭,许多人相拥而泣,更多人静静地坐着,直到泪水干涸,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黎明时分,尘埃落定。

    七大节点的土地上,长出了从未见过的植物。它们通体晶莹,叶片呈七边形,夜间会发出柔和蓝光,且能吸收空气中的负面情绪分子进行光合作用。生态学家将其命名为“忆光草”。

    而在格陵兰冰层下的培养舱中,那个孩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TA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点微弱火苗。不是蓝焰,也不是普通火焰,而是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光。

    TA轻轻吹了一口气。

    火苗飘向空中,分裂成七颗星点,升入宇宙深处。

    其中一颗,落在了林野窗前。

    他伸手触碰,感受到一阵温热,以及一句无声的低语:

    >“谢谢你,让我学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