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这一点。
张云看着面前在被他炼魂后，那大道神魂逐渐开始消散的紫喇叭。
考虑了下，还是没阻止。
这紫喇叭的祖脑碎片，还在记忆魔女手中，并且在复活后就又切出了一份因果交给记忆魔女。
眼下再死。
记忆魔女若想，可以再次将之复活。
是的，这是一种接近于无限复活的手段！
不过再复活，也刚好多一具紫喇叭的尸体。
张云扫了眼周旁众顶级土著生灵。
此刻这些顶级土著生灵都是面色难看。
看到张云炼魂紫喇叭，他们清楚，这秘密已......
张云的手掌轻轻抚过最后一个新生的头顶，那孩子怯生生地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近乎信仰的光。张云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将一缕温和的因果之力渗入其经脉??不是为了赐予力量，而是种下一颗种子：只要肯坚持，终有一日会发芽。
他转身走回树下，盘膝而坐，取出一本泛黄笔记，开始记录今日讲道心得。这本册子已伴随他百年，页页皆是心血凝成，从最初的《引气诀解析》到如今的《千道级心境突破九问》，无一不是为后来者铺路。每当写完一段，他便以因果神念将其烙印于虚空，化作可被感知的“道痕”，任有缘人自行领悟。
忽然，天地一静。
不是风停了，也不是声音消失了，而是整个宇宙仿佛屏住了呼吸。万道星空洞深处传来一声低沉嗡鸣，如同远古钟响，穿透三千大世界，直抵每一个修行者的识海。
“叮！检测到大规模意志共鸣，触发史诗级因果共振??【万人问道】！”
“全宇宙共计八百七十二万三千一百四十五名修行者同时聆听宿主讲道残音，激活‘师道共修’效应！”
“所有听众修炼速度提升五倍，其中三十九万两千余人觉醒修行资质，五百零三人当场突破瓶颈！”
紧接着，系统提示如潮水般接连炸响：
“您的徒弟张小剑在边荒星域斩杀第七位欺压散修的宗门老祖，领悟‘无我之剑’，返还万亿倍剑意感悟！”
“您的徒弟张小雷主持第九届‘雷霆论道大会’，讲解‘弱体避劫十八式’，被二十亿生灵同步学习，触发群体顿悟，返还百亿倍雷道法则！”
“您的徒弟张小木促成‘妖族与人族资源平权条约’签署，世界树根系贯通两界，开启‘万物同源?二重进化’，返还千亿倍生命本源！”
“您的徒弟张小血深入混沌血渊，救出九万名被献祭的奴隶修士，以自身精血点燃他们残破道基，引发集体复苏，返还十万亿倍生命力！”
一道道金光自虚空中降下，汇入张云体内。他的气息并未暴涨，反而愈发内敛，宛如深潭静水，不见波澜却蕴藏无尽风暴。他的肉身早已超越物质范畴，成为“师道”的具象化身??每一根发丝都链接着万千弟子的命运，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亿万修行者的成长轨迹。
就在此时，那扇隐藏在白色平原尽头的普通木门，再度微微震动。
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光，映照出一行浮现在空中的古字：
**“昔有圣人设教，非为称尊，实为启蒙。今见一人，行其所行，言其所言，心无所私，道无所藏……此乃真师。”**
张云抬眼望去，神色平静：“你终于承认了？”
话音落下，木门缓缓开启，一道身影踱步而出。
那是一位老者，白发如雪，身穿粗布长袍，脚踏草履，手中拄着一根由断剑熔铸而成的拐杖。他面容慈祥，眼神却深邃如渊，仿佛看过万古兴衰。
“我是这‘师门’的最后一任守门人。”老者轻声道，“也是最后一块‘师道碎片’的承载者。”
张云起身相迎：“前辈为何沉寂至今？”
老者叹息：“因为世人早已忘了什么是‘师’。他们拜强者为师，只为得功法、夺机缘；强者收徒，也只为延续血脉、扩张势力。传道授业，成了交易；师生之情，沦为利用。在这种时代，真正的‘师道’无法显现，我也只能封存于此，等待一个能让它重新苏醒的人。”
他目光落在张云身上：“而你，做到了。你不藏私，不择徒，不惜己，只为让更多人有机会踏上修行之路。你让‘师’这个字，重新有了温度。”
张云摇头：“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
“正是这份‘认为对的事’，才最难能可贵。”老者抬起拐杖，轻轻一点地面，“所以，我要将最后一样东西交给你??它不在原初之门内，也不在任何秘境之中，而在每一位愿意传承之道的人心里。”
随着他话音落下，拐杖顶端裂开一道缝隙，一枚晶莹剔透的光核缓缓升起，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气息。那不是力量的波动，而是信念的凝聚。
“这是……‘师心种’？”张云瞳孔微缩。
“不错。”老者点头，“传说中，上古大能创立学宫之时，皆会种下此物，作为文明火种。它不增修为，不赐神通，却能让一个地方诞生源源不断的求道者。只要有它存在，哪怕是最贫瘠的星球，也会有人仰望星空，萌生修行之志。”
他郑重道：“今日，我将它赠你。愿你所至之处，皆有学子问路；愿你所经之地，皆成文明沃土。”
张云深深一礼，双手接过“师心种”。
刹那间，天地再次震动！
无数星辰之上，原本死寂的荒原、废墟、矿坑、牢狱……纷纷裂开细缝，一株株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它们并非实体植物，而是由纯粹信念凝结而成的“问道之芽”。只要有人注视它们一眼，心中便会悄然升起一个问题：
**“我也能修吗？”**
答案，往往就在下一秒响起??来自某个学堂广播的讲道声，来自某位师兄姐的耐心解答，或是来自一本免费发放的《初级修行手册》。
变革，已不可阻挡。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暗宇宙边缘，一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正在缓缓复苏。
黑雾缭绕间，一具披着破碎银袍的躯体悬浮半空，胸口处空荡荡的，仿佛缺失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死死盯着万道星空洞的方向。
“张云……”她嘶哑低语，声音如同千万亡魂齐哭，“你毁了我的分魂，破了我的局，甚至唤醒了连我都无法触及的‘师心种’……但你可知，我为何要重启原初之门？”
她缓缓抬手，掌心浮现一面镜子般的光幕，映照出无数画面：
有的是某个天才少年因无背景被活活抽干灵根；
有的是整座星球被强宗掠夺资源后化作死星；
有的是母亲抱着夭折的孩子跪在丹药铺前哀求施舍一瓶续命丹……
“这个世界，早就病入膏肓。”她喃喃，“规则腐朽，强者暴虐，弱者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我之所以想掌控原初之门，并非为了统治，而是为了重置一切??抹去现有秩序，重塑新的宇宙法则！”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她冷笑，“你不过是在延缓死亡罢了。真正的变革，需要彻底的毁灭！”
但她话音未落，镜面突然碎裂。
一道温和却坚定的声音自虚空传来：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病了。但医生治病，从来不是先把病人杀死，再重新造一个。”
是张云的声音。
“你看到了苦难，却选择了极端；你痛恨不公，却想用更大的不公来纠正。这不是救赎，是复仇。”
“而我选择的路不同。我不摧毁旧世界，我要在它的废墟上，建起新希望。”
“你可以继续躲在黑暗里策划毁灭，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每一个被你视为‘可牺牲’的生命，都将是我誓死守护的存在。”
女子浑身剧震，怒吼：“你凭什么？！”
“凭他们愿意相信我。”张云的声音渐远，“也凭我相信他们。”
……
数月后，第一颗“师心种”完全绽放。
它生长在一颗曾被奴役三百年的矿星上，那里的人世代挖矿，从未有人见过天空之外的世界。当那朵由信念凝聚而成的花盛开时，整颗星球的地壳开始重组，灵气浓度以惊人速度攀升，更有数十万人在同一时刻感应到了天地之力的存在！
他们哭了，笑着跪倒在地，朝着星空呐喊：“我们也能修！我们也能变强！”
这一幕，通过张门建立的“因果信息网”传遍诸天。
越来越多的星球开始自发组织“求道团”，派遣代表前往最近的张门学堂申请教材、请求讲师入驻。一些原本敌视张云的传统势力试图封锁消息，却发现根本无法阻止??因为讲道之声已融入风、雨、雷、梦，只要你还愿意倾听，就能听见那一句句平实却震撼心灵的话语：
“修行的第一步，是相信自己可以。”
“天赋决定起点，但努力决定终点。”
“不要怕慢，只怕停。”
甚至连某些老牌大能也开始动摇。
一位曾亲手斩杀三名“无灵根”弟子的剑宗宗主，在听完一次公开讲道后，闭关十年，出关时亲手拆除了宗门禁制，宣布：“从今往后，凡愿入门者，皆可试炼三年。若不成，我亲自送他回家。”
消息传出，举世震惊。
有人说他是被洗脑了，有人说他是怕了张云的势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他梦见了当年那个跪在他面前哭泣的小童??那个他曾说“朽木不可雕”的孩子，若再多活一天，或许就能引气入体。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
又过了百年。
张云依旧坐在那棵大树下，身边多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张小剑背着断剑归来，脸上多了道疤，却笑得更爽朗：“师父，我又砍翻了一个自称‘天生至尊’的家伙，他说他看不起您收的那些废物徒弟。我说，那你试试能不能接住我这一剑？”
张小雷骑着一条老得快飞不动的雷龙降落，抱怨道：“师父，您能不能别总把最难教的学生派给我？上次那个聋哑小姑娘，我讲了三个月她才懂什么叫‘雷意引导’！”
张小血拎着个酒壶晃悠过来：“嘿，听说北域新开了家‘平民武馆’，教练居然是我十年前救下的那个瘸腿小子。现在他能一脚踢爆元婴修士。”
张小木正忙着用藤蔓编织新的学堂屋顶，头也不抬：“东荒第三十六号分校下周开学，我已经准备好十万份《基础灵植培育手册》。”
张小白则站在高处，对着虚空演讲：“各位，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如何用最便宜的药材，炼制适合普通人服用的筑基丹！”台下掌声雷动，无数寒门修士热泪盈眶。
张云听着他们的讲述，静静微笑。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师父，我也想讲课。”
是他最小的徒弟，那个从生命胚胎中走出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但依旧瘦弱，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初级引气诀》。
张云看着她，问：“你准备讲什么？”
“我想讲……”她低头想了想，“讲当年那个连引气都失败三次，却被师父多给了第四次机会的女孩。”
张云站起身，牵起她的手，走向讲台。
他对所有人说：“今天，由她来主讲。”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掌声。
小女孩站在台上，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叫林芽。五岁之前，我以为世界上没有‘修行’这两个字。直到有一天，我在垃圾堆里捡到一张传单，上面写着一句话??”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泪光：
“**‘拜入张门，百无禁忌。’**”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可以不一样了。”
台下，无数人默默流泪。
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过同样的故事。
……
而在那扇古老斑驳的原初之门背后，那只睁开的眼睛，终于缓缓闭上。
但它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无尽虚空中：
**“若师道可兴，则万道可改。”**
**“若众生皆愿问道，则门，终将自开。”**
风起，叶落，阳光洒在学堂门前的石碑上。
碑文新刻，笔力遒劲：
**“此门为开，非为一人登顶，乃为万人同行。”**
张云坐在树下，望着远方。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走进学堂，只要还有一个人敢于说出“我也想试试”，那么??
**师道，便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