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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千佛寺

    吳晨皺眉問:“你怎的又來了?官家有事?那些金銀我沒那么快找出來,等破了雙溪寨,或許便可知金銀去向……”

    邢云擺手道:“我來不是催你的,官家還是不放心,我來了,你這里也多個人手。”

    吳晨又問:“官家知道你們哥倆兒身上的隱患已除,是否放心了?”

    邢云苦笑道:“誰知道呢?反正我是被派到你這里了,我哥……暫時只當白天的班。”

    吳晨點點頭,岔開話題說:“他們一味地想要將大頭哥抓走,應是知道我的來歷,但其他人也不能疏忽,你幫我安排些人手暗中護住大哥,二哥的家人。”

    “用你說?官家早就安排了!你怎沒提俞世安和宋固?他們的家人不用?”邢云坐到桌前問。

    陳南竹指著邢云說:“我好像見過你。”

    邢云愣了一下,而后驚訝的看向吳晨問:“這么快嗎?”

    吳晨點點頭,說:“所以我今日要帶她去趟千佛寺,在太后旁邊,她神識會清明些,然后讓她自己做個決定,是留在太后身邊,還是跟我回來。”

    邢云納悶的問:“這事兒也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若是有一日你有事了,我也會這般做。”

    邢云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吳晨卻皺起眉頭說:

    “你剛說到宋提刑……俞世安那里你也安排幾個人吧,至少要護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我知道那些人為了洗墨定會不遺余力,但是否會黔驢技窮之后對其他人下手,我不好判斷,所以我突然很擔心宋提刑。”

    邢云哼了一聲說:

    “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那些人能想到擄走大頭,也是因為他與你是從做乞丐就在一起的,而其他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你的隨從罷了,不然他們早就對高二家和許大家下手了,你別覺得自己如何,他們這些年全心全意的想要找到洗墨,有些事需要時間打聽清楚。”

    “但愿吧,你跟我們去千佛寺嗎?”

    “我都來了,那便走一趟吧!但你是不是需要跟官家說一聲,你進宮是沒人攔你,但千佛寺可不一定。”

    ……

    吳晨進了一趟宮,李恒派出一隊侍衛帶路,老大和老四駕車,邢云,顧右,許大騎馬,大頭,陳南竹和吳晨坐在馬車上,一行人直奔城外千佛寺。

    路上眾人簡單用了些干糧,一路沒有停,等到了千佛寺外,天色已經暗了。

    侍衛們下馬,一人走到吳晨身前問今晚是否留宿,吳晨說到時再看,侍衛欲言又止,邢云過來說:“沒有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你聽命行事便是了,真說寺里不能留宿,咱們便連夜趕回去,你怕什么?”

    侍衛不好再說什么,上前叫門。

    千佛寺依山而建,寺院大門在山腳下,后面的幾處大殿依山向上,兩側是僧侶歇息之處,而太后住的院子卻是在最高那處大殿的后面。

    這處院子平日里僧人不會過來,卻能清楚地聽到僧人們每日的誦經聲。

    如今太后在此修行,院門更是緊閉。

    一行人進了寺院沿著山路來到院門外,侍衛叫開門,而后等在院門外,吳晨帶著眾人進入院內。

    跟著太后一起來的有三名太監三名宮女,還有兩個廚房上的粗實婆子,外院有御前侍衛守著。

    這些人邢云都認識,吳晨只帶著陳南竹去了里面的院子,剩下的人都留在外院一起用素齋。

    大頭很久沒有吃素了,突然吃一次覺得很是好吃,竟是沒少用。

    吳晨也沒少用,太后屋中擺著各種式樣的素齋,因太后自打來了之后便開始絕食,這桌上的素齋便都便宜了吳晨。

    陳南竹覺得不舒服,沒有用多少。

    吳晨知道陳南竹需要適應,這般近了又遠了,遠了又近了的,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

    太后本來一直躺在床上,直到是吳晨來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讓宮女攙扶著走了出來,歪在廳中的榻上,看著吳晨用飯,口中不停的說著嘲諷的話。

    “……若是我死了,她也只能變作癡傻的。”

    “我要是你,可沒有心情吃的下去,你見了今晚的落日,不一定有機會見到明日的朝陽。”

    太后見吳晨不理她,只埋頭用飯,便有說道:

    “你別以為身上有洗墨,便無人能傷你,你也不想想,這洗墨既然能被人藏起來,那便是原來的主人死了,誰說洗墨不能從你身上取下來?死了自然能取下來。”

    吳晨還是不理她。

    “哼!你莫得意,我雖說現在出了宮,但我的族人可不是好惹的,不然我貴為太后還能怕他們?我知道官家調兵了,我也跟他說了沒用,這主意是你出的吧?你是不是知道去了也是送死,索性讓別人先去試試?”

    吳晨放下筷子端起湯碗,將碗中的湯喝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說:“你當真這一日水米未進?我看你是一頓沒落下。”

    “我……”

    “絕食這事兒,除非你真心想死,勸你一句,對官家沒用!”

    “我……”

    “雙溪寨今日如何,明日如何都與你無關,我的死活更與你無關,你還是想想下頓偷吃點什么吧。”

    “你死活自然與我無關,可她呢?”

    太后指了指趴在桌上的陳南竹。

    “你活著,你就能活著,她死了,你也活不了,這個承諾我可以給你。”

    “你……”

    “你想等著族人來救你?還是說你也厭惡族人的做法?問個你答不出來的問題,官家是你生的嗎?”

    “廢話!”

    “你們族人都像你一樣,連畜生都不如?虎毒還不食子呢,官家在你眼里也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你哪來的臉皮想用絕食威脅他?你出宮的事,對外自然有說辭,你要是死了,不論死因是什么,你覺得外面的人能知道?”

    太后哼了一聲,將臉扭向一旁。

    吳晨輕輕拍了拍陳南竹,陳南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痛苦,但卻比之前清明了些。

    “你現在可有想起那日在慈寧宮中的事?”吳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