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碎心的范姐帶著遺憾下班。
收銀臺里的毛小優雙手托腮，偷偷望向墻角那桌。
不知何時，他們已并排而坐，勾肩搭背像多年老友。
方文看上去僅有朦朧醉意，而于欽則是酣醉深沉。
“聽老弟說，你不適合優優！”
“哦？”方文斟滿酒杯塞進他手里。“喝，說說看！”
于欽飲盡杯中酒，神情恍惚又夾著神秘笑意，說話拖沓不暢，音量時大時小起伏不定。
“她是個好女孩，不是你的那些緋聞小明星！所以，你給不了她幸福！而我就不一樣，一萬個真心！只要她愿意，我立馬娶她！”
“我相信！”方文輕扯嘴角。“相信你和你那些前女友，個個是真情！”
“你怎么知道？”于欽詫異后擺擺手。“那是我沒找到優優！一時是真情，不是一輩子，懂嗎？”
“都是男人，理解！”方文點點頭。
于欽拿起酒瓶倒滿兩杯，鄭重地端起酒。“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問你，你對她是真心還是玩玩？”
真心？玩玩?還用問嗎？天真！
“和你一樣！”方文回。
“既然咱倆曾經都是渣，誰也別笑話誰！方文，從這刻開始，敢不敢賭一把？”
“賭什么？”方文挑眉反問。
“既然誰都不愿意放棄優優，只有來場公正公平的競爭，做回真正的男人。”
不愿意放棄？方文再次琢磨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眼。“說下去！”
“咱們就來個君子約定，在她做出選擇前，對優優，你我拋開亂七八糟的雜念，都不能逾越那條線！不管她將來選擇哪一方，另一方無條件祝福，同意就干杯！”
他喜歡挑戰！方文扯出笑意，接過酒杯抬頭飲盡。“下流！”
“主要是因為你下流！”于欽回嗆。
“彼此彼此！”
他們正掰扯，毛小優來到桌前。“好了沒有？我要關門了！”
坐在外邊的于欽站起來，拉住伊人手臂滿臉愛慕。“優優，忙完啦？！”
“喝了多少？”
她才想去扶左右擺動的于欽，就被方文硬生生擋在中間，還順便替她剝落手臂上的手。
“放手！”
毛小優自然不愿搭理方文。
“于欽，你家在哪？送你回去！”
“你送我嗎優優？江元路1175號！”于欽像得到獎勵的孩子，高興的遞上車鑰匙。“回家嘍！”
方文擋下再次向她伸手的于欽，朝她發號施令“你去開車！”
毛小優一言未發，轉身就走。
兩個男人等在路邊。
方文把點燃的香煙塞進于欽嘴里，嗆得他一陣咳嗽。
“什么玩意？拿走，我不抽！”
“不能喝酒不會抽煙，是不是爺們？”方文嘲諷。
“開玩笑，是不是爺們看這個嗎？得看守不守約！”
方文悶笑一聲，深吸口煙，使壞地吐在他臉上。
“咳咳...”
毛小優在于欽的跑車上研究了會兒，才把車開出停車位，
她停穩下車打開副駕車門。
而方文則把人塞進后座，自己倒坐到了前面。
毛小優把住車門，不客氣地說道：“下車，回去！”
方文的暴脾氣上來，從車里出來，俯下頭質問：“會開嗎？不怕開溝里嗎？”
她怒瞪他眼，
“毒舌！不會開，會猜！不勞你操心！”
“會開的車型太多，不好！”
他再次貼近她，嚇得她慌忙后退幾步。
沒了阻礙，方文瀟灑的再次上車關上車門。
行車間，于欽時不時從座椅中間探出腦袋，被方文屢次推回。
“坐好！安全駕駛懂不懂？這點酒量，哪來的勇氣？不自量力！”
毛小優目不斜視，專心開車。
“你怎么不說話？”方文向她命令。“說話！”
不管他怎么作，她始終保持緘默。
也許酒意上頭，也許是自己作的沒意思，方文和后排的于欽一樣，窩在座椅睡著了。
毛小優這才瞄他一眼，置氣說道：“怎么不說了？有本事別睡繼續啊？”
到了于家，她把汽車停穩下來車，走到大門口按響門鈴。
于家的豪門宅院，與張家大宅不相上下，人走出來也要用幾分鐘。
她趁時間回到車旁，拉開后車門。
“到家了，于欽，醒醒！”
“嗯！”
于欽只是翻了個身，再沒有別的反應。
她又拍拍前座，沒好氣喊：“別睡了！”
大門打開，出來兩位阿姨。
“你好，于欽家嗎？”毛小優問。
“是的！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喝多了在車上，麻煩你讓人扶進去吧！”
“哦哦，好的，謝謝你！”阿姨轉頭向院子喊。“阿福，阿福，小于先生回來了！來開車！”
“那我先走了！”
“謝謝你，毛小姐！”
“啊？”毛小優訝異。
“我們家沒人不知道你！”阿姨笑回。
“哦...給他多喝點水。”
“請慢走！”
毛小優打開副駕的門，催促賴在車上的男人。
“你走不走？是要陪他一起過夜？”
“頭疼！”方文扶額低喃，一副痛苦模樣。“毛小優，扶我！”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彷佛并不是他在意的，總是用‘誒，哎’替代。
在她恍惚時，大手已纏上她的手臂，怎么也甩脫不開。
萬般無奈下，他只能撫著踉蹌不穩的男人來到路邊，等待出租車。
“叫個車送你回去！”
此刻的他胸前半敞兩扣，袖口卷到手肘，隨意地沒有了往日考究。
他的體溫很熱，只是挽著手臂，她就已覺炙烤。
“必須送我回去！”他還是命令語氣。
“你...”依然沒等她拒絕，他的身體就癱成爛泥。“喂~哎方文，我背不動你啊！”
毛小優扛起他的手臂攬住他的腰，艱難支撐。
謝天謝地終于等來了出租車。
她把人塞進后座，這種狀況也只能跟著上了車。
“去金融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