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通于欽的電話。“喂？我方文。”
“干嘛？拼酒改天吧！”于欽有氣無力地回著：“睡了一天還沒回神，太難受！”
“喝的毒藥啊？”方文嗤鼻。“這點出息！”
“隨你怎么笑話！我是一杯倒，昨晚草率了！哎呦...頭疼！”
“問件事！”他試探問：“你...知不知道她家在哪？”
電話里頭是于欽放肆的狂笑，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方文，你是怎么管理那么大的公司的？比我還天真！”
“吃錯藥啦？到底知不知道？”他沒好氣回。
“要是知道優優住哪，打不通她的電話，這會兒我還在家呆著嗎？再說，就算知道，會告訴你這個色狼嗎？真是可愛！”
“追女人居然不知道人家住哪？”方文責怨。“還好意思笑！”
“你知道？來來...告訴我！誒？不對！”于欽回過味來，聲音提高八度：“方文，你是不是傷害她了？是不是違約啦？我告訴你，小優她是好女孩，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我沒有啊！”他竟心虛語結。“就這樣，掛了！”
“方文...”
方文失望躺平。
是啊！他怎么蠢到向對手打探？
得靠自己！他再次撥通電話。“小錢，幫我查個人的住處，不管用什么方法！”
“現在嗎？方總。”
“現在能查現在查，不能就明天一早，總之盡快！”
“是，方總！”
他依舊無心睡眠，翻開通訊錄，經粗略統計，有近二十位嗯...比較特殊的女性聯系人！
“算渣？！”
沒感情的特殊關系，是各取所需，他從不認為有什么不妥！
“關鍵時刻，一個也用不上！”
并且，僅看這些名字，就煩！
他豪不猶豫地挨個刪除，但有個沈家夢，讓他陷入糾結。
這個女人，有十年不曾聯系了吧？
也許早已換了號碼！
不過，她是他人生最該感激的人。
沒有她，就不會有今天的方文！
他把手機倒扣在臉頰，溫熱的屏幕，猶如昨夜貼著那張小臉。
自從她出現，那張寡淡的小臉，便時不時闖進腦海。
是沒得到的緣故，一定是！
“還沒回答，喜不喜歡？”
...
天才蒙蒙亮，毛小優就開著面包車來到北大集。
她下來車，邊扎著長發邊向市場走。
今天的著裝換了個風格，直筒淺色牛仔褲搭配小白鞋，上身是針織方領t，休閑灑脫替換了往日衣裙飄飄的仙柔。
“嗨！小優！”
于欽不知從哪冒出的，嚇的她一激靈，不由責怨。“像個孩子似的鬧，嚇死人！”
他咧咧嘴捋著發型，耍帥地越到她前頭倒著走。“昨天怎么不接電話？”
“睡著了！”毛小優撥開礙事的他。“好好走路！”
于欽聽話地與她并肩走，他望向她的側臉。“優優，真的...不記得我了？”
“廢話！我像失憶了嗎？”
“不是說現在的我，是以前的我。”
“什么亂七八糟的！”毛小優在攤位前詢問菜價，根本沒空理睬他莫名其妙的問題。“老板，西蘭花怎么賣？”
“四塊五！”
“給我來十顆，挑好的啊！”
“放心吧！毛老板。”
“你再好好看看，”于欽歪過頭湊近了些，指著自己。“再想想！”
“看你個頭啊！”
她抄起青菜朝那臉上甩去，卻被他敏捷地握住了手腕。“別鬧！說正經的呢！”
“放開我！”
毛小優抽回手，提起兩大包菜去往下一站。
他奪過馬夾袋，像個跟班般跟在一旁。
這幕全落在郭美玉眼中，她兩手空空不遠不近跟隨，臉上寫滿不待見。“清清爽爽的姑娘，作風不檢，腳踏兩只船！”
水泥地上擺著各樣裝袋的貨品，毛小優逐個提起檢查，確認無誤后又在筆記本做好標注裝進面包車。
幫不上忙的于欽，抱著膀倚靠車門像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說吧！別把于公子憋壞了！”毛小優淡淡說。
“方文...他沒有欺負你？”
“我和他不可能的！”她歪頭又向已喜上眉梢的于欽潑去冷水。“當然，跟你也不可能！還是另尋目標，別跟我浪費時間。”
“用不用這么狠心？”于欽溫柔低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毛小優停下手上的活，望著他問：“到底想說什么？別兜圈子！”
“咳咳!”
這時，郭美玉站在車頭亮嗓，看上去頗為嚴肅。
毛小優直起腰放下筆記本。“阿姨！”
“大媽要拼單明天請早，我們買完啦！”于欽隨意打發道。
“我不買菜，來找你們談談！”郭美玉回答。
“老人家跟我們年輕人有什么談的？”
“不要無禮！這位是方文的媽媽。”毛小優迎上去禮貌招呼：“阿姨有事嗎？”
這話簡直驚掉于欽的下巴，為省兩三塊錢拼命砍價的大媽，是全越老總的媽？
“方文的媽？打死我也不能信吶！”于欽說。
“你也認識方文？”郭美玉很驚訝。
“認識！但和他的關系，不知跟你怎么形容！”
“方文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嗎？”
毛小優試圖解釋：“阿姨你誤會...”
“我沒問你！”郭美玉駁回毛小優的話，再次問于欽。“我問你，方文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嗎？”
“知道還是不知道？”
“什么亂七八糟？知不知道，你不知道啊？”郭美玉像說繞口令。“你一個大男人，怎么看不住自己的女朋友呢？就不怕跟別人跑了？”
于欽望望毛小優。然然地摸摸后腦勺。
“怕當然也怕！小優，我該怎么回答？”
毛小優一股腦兒將地上的物品扔上車，拍拍兩手朝郭美玉說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和方總也沒什么！我們先走了！”
“什么？”這解釋明顯不能讓讓郭美玉滿意，攔住她就是一通責問。“不是男女朋友還大庭廣眾打情罵俏？一個女孩子家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你媽怎么教你的？你家是個什么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