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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不再矛盾

    她開到左優餐廳,將他的汽車停好,換上自己的面包車再次上路。

    額頭上的紗布掀起一角,她毫不猶豫一把扯下。

    全然不顧帶起了新生皮肉的傷口,又殷殷滲出血跡。

    她面容緊繃,掛擋有力,朝目的地急行。

    轉進花園路她放慢車速,又在臨近宅子的路邊停下。

    徹夜不息的燈光照亮那座大院的院墻與大門。

    她走到樹下,坐在石墩遠望。

    當被辱毆后的洛之敏,被迫逼至角落等待,他是何等的心酸?

    在知緣盡時,他站在樹下眼巴眼王,期待那偶然的望見,又該有多無奈。

    母親站在閨房門口,一定滿懷憧憬日日盼望。

    他們愛的真切,卻被一副宅門阻隔一生。

    她恨對這座宅子,怨那道銅門,她鉆入汽車扣好安全帶掛擋起步。

    “我媽死了,你們睡地踏實嗎?!”

    從齒縫里蹦出幾字,一擋一檔加速,破敗的面包車被蓄勢待發的動力憋的嗚嗚轟隆,在寂靜的夜像分外刺耳。

    她一腳下沉油門到底,松開剎車與離合,高速直沖銅門。

    嘭~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后,她的頭磕到方向盤上,直被撞地眼冒金星。

    洋樓內的燈陸續點亮,還伴隨聲聲嘈雜,還有依稀奔來的人影。

    緩過來的她甩甩頭,看那銅門只是歪斜并未倒下,摸索著重新點火,掛上倒擋卷土重來。

    嘭嘭~一下、再下...

    宅門終于落地,砸起一行塵土。

    慌張奔來的一男一女,出現在車燈范圍。

    “張運平,王蘭!撞死你們,給我媽陪葬!”

    她恨恨地緊咬雙唇再次點火,但本就近報廢的面包車經此折騰,早已沒了動靜。

    “啊~”

    她咆哮著一試再試,憤怒地砸著方向盤。

    “先生太太,報警吧?”

    “肯定喝醉了這是!”

    “慢著!”張運平阻止工人,歪頭瞧向車內瞧。“先去看看!”

    “是,先生!”

    “怎么回事?”王蘭心疼到跳腳,尖著嗓音嚷嚷:“你們別讓人跑了!我這門可貴著呢!”

    毛小優解下安全帶,摸出準備好的菜刀,踹開欲墜落的車門跳下車。

    她凌亂的頭發半遮猩紅的雙目,額頭的血紅、扭曲的表情與她手里明晃晃的刀,直嚇地無人敢近身。

    “老畜牲,叫那個小畜生出來,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她嘶吼著走向他。“你們得給我媽陪葬!”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清清嗓子故作鎮靜。“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傷到自己!”

    “瘋了,她瘋了...”王蘭驚恐地拉他后退。“趕快報警吧,她要殺人,殺人啦!”

    “閉嘴!”他斥責完,又向毛小優說:“心悠,你媽媽的死我很遺憾!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我不追究,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媽死了?”她死死盯著他。

    “聽說聽說!”他搪塞著,脾氣好的出奇。“老天是對蕓越不公!身患絕癥,以求解脫,心悠別太傷悲了!”

    “喝人血的惡魔,殺人兇手給我閉嘴!”她歇斯底里吼叫:“你聽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殺我媽的人、指使的人、參與的人一個別想跑!還有這個宅子姓毛,工廠姓毛!從此刻開始,我會要回我所有的東西!”

    心知肚明的張運平不得不先認慫。

    “事已至此,張叔叔請求你放下恩怨!心悠,從此以后,我姓張的任何一人絕不再去打擾!”

    然而,王蘭并不知內情,宅門無故遭殃讓她無比心疼,指著她開罵。

    “一個死丫頭,你怕她個什么勁啊?她死了關我們什么事?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跟你媽一樣是瘋子,你媽還能活幾天?死了活該!死了清凈!”

    啪~啪~

    毛小優從今可不慣著他們任何一人,左右奉上一耳光。

    “賤人的嘴就是賤!”

    短暫怔愣后,刻薄的王蘭豈能饒過,擼起袖子就朝她撲來。

    “你個小蹄子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沒躲,站地筆挺。

    “王蘭你再說話,我把你的嘴撕爛!”張運平罵完,吩咐工人。“把太太拉下去!”

    “放開我,張運平你個孬種!小蹄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罵咧的女人被拖遠。

    “聽到沒有?張家從老至小都是畜生,畜生的話不可信!伸手必被抓,等著吧!”

    “心悠,癌痛折磨的人痛不欲生,蕓越是尋求解脫!如果需要錢或者其他什么幫助,只要叔叔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后還要合作!”

    “你的貪婪還真是不滅!”她冷冷一笑,環顧院子。“我外公藏的那些財寶,可以買下五處這種宅院,可是你一毛得不到!殺人犯吃槍子,而幕后指使,牢房才是最終歸宿。”

    “毛小優!”他收起好性情,語氣轉為生硬。“都是一家人,你媽媽絕不會愿意看到!張如君...”

    “她已經死了,再也看不到了!”她咆哮著打斷他。“張運平你怕啦?晚了!歡迎你們任何一個人打擾,任何一個!不過是條命而已,毛心悠臨死也會滅你滿門!

    她丟棄菜刀走出院子,順馬路向前。

    留下橫在門口的面包車與一地破敗狼藉。

    “先生,就讓她走啦?”工人問。

    “找人收拾!”權宜之計沒有奏效,他惡狠狠盯著她的背影。“那個蠢貨找到沒有?”

    “沒有,先生!”

    “再給我去找!”他泛起嘀咕。“她知不知道張如君就是她弟弟?”

    凌晨四點半,毛小優來到住院部樓頂。

    呼呼的夜風撕扯她的頭發與衣衫,她緩緩走向母親的墜樓處,手扶半人高的護欄眺望遠方。

    告別白日喧囂,整個湖東的絢爛在夜幕下靜靜綻放。

    而這光彩奪目的表象,又掩藏多少人的苦與樂,善與惡。

    探身向下望,路面窄如玉帶,景觀燈小如螢火,她瞬間淚如泉涌。

    “這么高!媽,怕嗎?痛嗎?”

    一陣暈眩后她撫額轉身,慢慢癱軟在地,倚靠護欄抬頭。

    “一顆、兩顆、三顆...”

    那時,一張竹席,一張藤椅,亦是這樣的夜空。

    她依偎在母親的懷中數星,外公坐在一旁抽煙。

    他們默默無語望向星斗,該是把愛與思念寄托于心目中,那刻最亮的星。

    “啟明星!”

    她含淚苦笑。

    “媽,原諒女兒...不能聽你的話!他們的可惡,不是對我們做了什么,而是心安理得、沒有絲毫懺悔!我沒法說服自己什么都不做好好生活!那樣,心悠一生都將無法安寧!”

    “方文,對不起!”她知母親將自己托付與他。“等完成我該做的,無論結果,如果你...依然在乎小優,我一定會全心全意愛你!”

    天色蒙蒙見亮,青烏的東方慢慢染了顏色,她從矛盾中脫身,熬過黎明前的暗黑,期盼晨曦。

    ...

    “文啊都十點多了,該起了!”

    “嗯!”

    床上的方文被母親的敲門聲叫醒,這才發現身邊人兒不知所蹤,他猛然跳下床四處尋找。

    “媽,小優呢?”

    母親已經下樓并未聽見,他拿起手機準備撥打。

    然而,屏幕上凌晨三點打來的幾通未接電話,讓他倍加緊張。

    他顧不得多想,隨即回撥。

    “什么事?”

    聽完電話里張如清的講訴,他匆匆結束通話,撥打毛小優的手機。

    嗡嗡~枕下傳來震動聲。

    “靠,居然睡那么死!”

    他自責著奔進衣帽間...

    樓下,郭美玉拎著垃圾袋出來入戶門。

    一輛黑色汽車剛巧在自家門口停穩。

    她穿過花園,好奇地瞧仔細。

    司機下車后打開后車門,恭敬地將手持手杖的男子扶下車。

    眼生的二人讓她泛起嘀咕。“你們找誰?走錯門了吧?”

    “你好大嫂!”洛敏之氣息像似不穩,但非常有禮。“請問,這是毛小優的家嗎?”

    “嗯?哦,她是...住這!”她上下打量著眼前氣度不凡的男子。“你是?”

    “沒找錯就好!”他長舒口氣。“小優接電話,所以我就來了。想跟她說幾句話,大嫂可否方便?”

    “她還沒起床!你們...要不先進等去?”

    郭美玉想大概是她的什么親戚,客氣地打開花園門。

    “哦,謝謝大嫂!打擾了!”

    洛敏之剛挪動步子,毛小優就順路走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她的語氣如表情一樣冷淡。

    “小優?你不是...”郭美玉驚詫地指指二樓,又看她衣著狼狽神情頹廢,慌忙迎了上去。“什么時候出去的啊?怎么了這是?”

    “謝謝...我沒事。”她望向方母。“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哦,好!”

    郭美玉回了家,進門后看兒子正站在落地窗前,便靠過去問。

    “方文,他誰呀?我怎么覺得...”

    “覺得他們像嗎?”方文問。

    “是啊,說話的表情一樣!”

    他沒說話,繼續朝外觀望。

    毛小優的模樣讓洛敏之十分心疼,他緩緩走近。

    他似乎并不太好,走路都需借力與手杖,顯得頗為吃力。

    但,她的態度并未因此轉變。

    “怎么知道我住這?”她再問。

    “我...查的!”他直言。

    “看!”她輕牽嘴角。“對董事長來說,找個人多簡單!”

    “小優...再沒望見你們后,宅子也換了陌生人,我以為...你們全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