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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毛心悠的命運

    市立醫院一樓電梯間等待的人非常多,大齊擠進人群連續點著按鍵。

    自接到洛啟衡內容簡短的電話,趕來的路上毛心悠便沒有多少言語。

    此刻的她在人逢中來回穿梭,似乎尋不到立足之地。

    她呼吸起伏四處張望,細密的汗珠灑滿了焦急不安的臉龐。

    好在遠處墻壁上的‘安全通道’標識為她指明了方向。

    “心悠,電梯快下來了!”葛萌萌提醒。

    她未理會,邊跑邊接聽電話。“我到了!幾樓?好,負一樓!”

    “啊?怎么會負一樓?”葛萌萌稍愣,慌忙去追。“大齊走了,樓梯!”

    與樓上的人來人往不同,負一樓走廊只有一副朝墻而立的身影,連燈光都變得幽暗,清冷得連空氣都帶絲涼意。

    毛心悠奔出樓梯口不自覺打個顫,她看見洛啟衡沒停下,腳步邁得更緊。

    “哪個病房?是不是舊病復發?”

    “先聽我說...”

    他拽住那纖細的胳膊,在對上她眼眸的那刻又止住言語垂下了頭。

    “怎么不說了?放心,我不說他!等病好了再跟他算賬,每次偷偷出門電話還不接!有他這樣嗎?”

    她憤憤抱怨著,手臂上的手卻越攥越緊,阻止她再度向前。

    “小妹!爸爸他...”

    洛啟衡像似鼓足勇氣才勉強抬頭,話到嘴邊像似被塞進了棉團,哭喪到了極點的臉掛著兩道水痕。

    “你可從來沒叫過我小妹!”她雖調侃笑容卻逐漸僵硬,片刻后奮力甩開他吼道:“有病治病一個大男人你哭什么?告訴我他在不在這!”

    他背過身去,只回了一字。“嗯!”

    不合常理的空間、洛啟衡異常的表現,葛萌萌像似明白了什么,她模糊了雙眼揪心的輕移腳步。“心悠...”

    “你們怎么回事?我自己找!爸...”

    惱怒的毛心悠在這幽暗中奔跑,那一扇扇鐵皮做的谷倉門寬厚又冰冷,她見門就拍,呼喊聲響徹整個樓層。

    后頭幾人緊追而來,她卻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安靜得只剩呼吸的起伏。

    走廊的盡頭站著許多人,從房間透出的光亮將他們臉的凝重照得清清楚楚。

    這些都是曾跟著洛敏之打天下的人,是啟明星的元老,站在最前方的名叫鄭達,除了已死的歐陽外便就屬他跟洛敏之最久了。

    在洛啟宇全面接手啟明星后就重用年輕骨干,逐漸將他們排除在董事會之外。

    鄭達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與其被趕走不如給自己留些尊嚴,于是與同樣受打壓的老同事們主動告了老。

    “爸爸...他...走了!”洛啟衡哽咽地說。

    聽此話,毛心悠竟呵呵笑了起來,隨后便摸索起口袋。

    “一定不聽話又偷偷走了,打電話給他!”

    “心悠!”他扳過她的肩膀,終于說了出來。“他死了,我們沒有爸爸了!”

    她再度被激怒,薅住他的衣領仰頭質問:“你胡說!洛啟衡,你不是已經不恨他了嗎?為什么詛咒他?”

    “我也希望是胡說!可爸爸面目全非地就躺在那!”他指向透光的門吼。

    “告訴你我不信,不信!他早上好好的,中午跟你一起吃的午餐你說的!告訴我為什么要說這樣歹毒的話?”

    她恨恨回應,松手氣沖沖朝那扇門走去。

    那房間不太大,正中間擺放著張約兩米長的床,躺在床上的人被白布覆蓋,只有穿著黑襪的腳露在外頭,白布靠頭部的位置浸染成一片暗紅,在燈下反著刺眼的光。

    這慘狀像讓她一步到了懸崖邊,不敢再挪動分毫,否則就會粉身碎骨。

    她沒有一滴淚只覺全身毛孔舒張,靈魂從那千萬個毛孔中逃逸,抽空的身體被恐懼填滿。

    “不!”

    她搖頭連連后退,踉蹌著差些摔倒。

    “小姐!”鄭達穩住她,痛惜勸道:“洛董走得突然,我們...哎!逝者已逝,還請節哀!”

    毛心悠木然地望著他,眼神那樣空洞,問:“你說什么?”

    “爸爸...一直攥著這個!”洛啟衡悲傷地說。

    她只是轉動眼球,盯著微微他手上微微晃動的金匙項鏈。

    就這樣呆滯了許久,她緩緩抬手卻沒接過東西,而是捂在自己胸口。

    一股痛楚從心臟蔓延開來,宛如有把電鋸在那切割,一分一毫割成絲再挫成粉。

    這感覺她再熟悉不過,母親墜亡時這樣,弟弟慘死時如此。

    “不要,再也不要!”

    她用力擠壓,肯定那是錯覺,拼了命也要拒絕接受上天的殘酷。

    可安躺的人就在咫尺,她的腳卻像上了鐐銬,每抬一步如此沉重艱難。

    “為什么不接電話?沒關系的爸爸,下次再出門記得跟心悠說一聲就好!天都黑了,別睡了,景辰還等我們回家呢!”

    她小心又小心地哄著熟睡的父親醒來,每進一步她就越用力,每塊肌肉都與她并肩作戰禁錮淚水、與現實抗爭。

    “爸,跟女兒回家!爸,我接你回家了!”

    那聲聲呼喚低迷顫抖,沒有哭泣卻如此悲戚,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心悠不可!”

    洛啟衡將她攬住阻止她再往前,這對她來說殘忍至極,她緊勒命運的索在此刻崩壞毀于一旦。

    她被狠狠拋進漩渦與泥沙攪拌,等裹上厚厚的殼再被架上烈火上炙烤,她動彈不得無法逃脫無法自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蒸熟,承受著被焚化的劇痛。

    淚水包裹猩紅的眼球滂沱而下,干燥的雙唇被張力撕出裂口,從喉嚨發出的聲聲嘶鳴,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絕望嚎叫。

    “啊...啊...放開我!為什么攔我?我要叫醒他!”

    “哎!”眾人抹淚皆嘆。

    她喊得撕心裂肺,洛啟衡無奈抱歉。“對不起,大哥對不起你!”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方文火急火燎趕來。

    望著邊拉扯邊痛哭的兄妹,他來時的一絲僥幸蕩然無存。

    突襲的變故總讓人措手不及,他站在門口彎著腰大口深吸,強迫自己冷靜。

    對慘逝的岳父,他惋惜、痛心亦疑惑。

    對瘋魔的愛人,他心疼、怨上天對她不公亦充滿憂慮。

    洛啟衡嗚咽著向他求助。“爸爸傷在臉部,已經...心悠會受不了的!”

    他有些茫然地點頭,上前將竭力抗爭的她圈禁在懷中。

    方文找不出什么話可以安慰,只希望她鐘愛他的氣息可以做慰藉。“心悠...我在!”

    毛心悠像等來了救命稻草,除了親人,她知道這是這世上最寵愛她的人。

    “幫我叫醒爸爸回家,爸爸說他是毛家的上門女婿,毛家是他的家,他怎么能在這睡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不能再失去他!求你讓我看一眼,就一眼!為什么連你也不都幫我?方文你渾蛋,放開我,我恨你!假的,都是假的!”

    她語無倫次地祈求,止不住地顫抖,歇斯底里吼。

    他緊緊擁著她,望向躺著的人,紅了眼眶落下了淚。“我答應你,帶爸爸回家!”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交頭接耳小聲說著什么,緊接著就是一陣奔跑與呼聲。

    “爸,爸爸!”

    背對著的洛啟衡聞之一改悲痛之情,咬牙切齒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