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只是想弄清真相。
    昭华身上有那么多秘密,这让他不安。
    她就像随时会引火自焚。
    奈何她谎话连篇,不肯说实话,他拿她没辙,只能适当使些强硬手段。
    不料,暗室一个时辰,她就被吓成这样。
    他没有掌灯,仅仅让她在黑暗中反省。
    只是这样,她都受不住么……
    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人儿,魏玠先抛开酒楼那事,让她把药喝了。
    她不肯起来,他二话不说,含了口药在嘴里,强行渡给她。
    “唔!”
    昭华使出全身力气抵抗。
    魏玠死死扣住她下颌,药汁进入她嘴里,他便要再含一口。
    “呕!”昭华猛地起身呕吐,一只手按着心口,秀眉拧成一团,难受至极的样子。
    魏玠一靠近,她便抬起胳膊。
    啪!
    清脆决绝的一声响,产生于她的手掌、他的脸。
    魏玠眸色深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近乎崩溃地大骂,“别碰我!你让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魏玠眉头锁起,环着碗壁的手指紧扣,指节发白、发青。
    “你说,什么。”
    一想到他和贵妃是同一阵线,昭华就恶寒。
    连惩罚人的手段都是这么相似。
    “你这样的人,就是以玩弄别人为乐。
    “你为何要入仕,待在陇西不好吗,为什么要来祸害我!
    “你还想纳我为妾……你做梦!
    “你滚!滚出去!”
    昭华弓着身子,单手撑在床沿,艰难地忍住干呕,另一只手怒指门的方向。
    她连看都不想看他,青丝垂落,遮挡她半张憔悴苍白的脸。
    魏玠等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用帕子擦拭她唇边药渍。
    只有细看,才能见他面色青灰,手指微抖。
    “先把药喝了。”
    他执着于让她喝药。
    仿佛,除了这句,就不知与她说什么才好。
    昭华似乎是愿意喝药了,没有拒绝。
    但是,等他拿着药碗靠近,她突然伸手一推,打翻了药碗。
    砰!
    看着那药汁四溅,又见魏玠面上一闪而过的薄怒,昭华顿觉畅快。
    “你尽管毁了我吧!把那供状给父皇,尽管去揭穿我的身份!你这样防着我,不信我,那就干脆除掉我!还让我喝药做什么?”
    魏玠望向那地上的碎渣,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昭华手心潮冷,心里更是寒凉。
    她苦笑,擦去那不受控的眼泪,大喊。
    “绿兰!进来!”
    绿兰虽是她的贴身婢女,可她跟魏玠在一起时发生何事,绿兰直到现在都是一片空白。
    她听到传唤,赶紧跑进来。
    见到地上的碎瓷渣,便要蹲下身收拾。
    昭华直接吩咐她。
    “别捡了。收拾东西,回宫。”
    绿兰愣了一下。
    “公主,现在就回吗?可魏相说您病了,要……”
    “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绿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当然是听公主您的。”
    绿兰去收拾行李,片刻后,折回床边一看,公主竟然睡着了。
    她叫了两声,公主都没反应。
    刚想再喊,一个婢女提着食盒进来了。
    “这是给公主备的药膳,劳烦姐姐给公主喂下。”
    绿兰接过食盒。
    “行,只管交给我。”
    她想等公主醒来再喂药膳。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好久。
    墨韵轩。
    陆从焦急地小跑进书房,也顾不上规矩。
    “主子,大事不妙!公主病情加重,这会儿都没醒,老夫人让您赶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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