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将军,是要查刺客吗?”
    床榻上坐起一个人,只手抵着唇咳嗽不止,虚弱得像是病入膏肓。
    陈将军抱拳行礼。
    “见过世子!”
    金世子唇色惨白。
    “将军免礼。有刺客混入,是得查个清楚明白。”
    这例行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毕竟,帐篷里的摆件一览无余,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有没有刺客躲藏,一看便知。
    陈将军弄得乌泱泱的,一帮人走到哪儿,这紧张可怕的气氛就临到哪儿。
    他们走后,昭华站在榻边,神情肃然。
    “你还好吗?”
    金世子微微浅笑。
    “所幸没有大碍。”
    半个时辰前。
    昭华正思索那些罪证上的疑点,金世子回来了。
    她当时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马扶住他。
    他受了伤,胳膊上都是血。
    她叫来他的府医给他处理,勉强刚处理完,那帮人就来抓刺客了。
    眼下,昭华才得空询问他。
    “密林里发生何事。怎么连父皇也遭遇行刺了?”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听闻此事,也是心里一紧,担怕父皇有个好歹。
    金世子失血太多,脸上这会儿还是喀白之色。
    他孱弱地回答道。
    “皇上那边,我不清楚。我只知,有人行刺我父亲,是个高手。我们没能抓住他。”
    “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没事。我已提醒他莫声张。”
    “平安就好。”
    昭华心系父皇那边,顾不上问别的,这便与金世子告辞。
    ……
    御帐外,已有不少大臣候着。
    他们都是来关心探望宣仁帝的,个个愁眉苦脸。
    但这些个臣子,除了魏相,宣仁帝谁都没召见。
    逃过一劫的帝王仿佛瞬间苍老几岁。
    他靠在榻上,疑心甚重地向魏玠诉说。
    “魏相,朕坚信,指使那些刺客的主谋,一定就在外头那些人之中。
    “你说会不会是金伯侯?
    “先前钦天监便说过,此人与雍王一样,都有反臣之相……”
    魏玠站在帝王床侧,不卑不亢地谏言。
    “吾皇莫忧心。刺客一事,陈将军正在查。
    “恕臣直言,眼下皇上您应当从容应对,不可自乱己心。
    “您一乱,外面的大臣们必然也会生乱。
    “届时人心惶惶,互相猜忌,不利于朝政稳固。”
    宣仁帝也赞同这个理儿。
    可这刺客来势汹汹,真叫人不安心。
    此时,李公公启禀。
    “皇上,嘉禾公主、昌平公主求见。”
    宣仁帝收敛愁容,手一抬。
    “让她们进来吧。”
    魏玠后撤一步,躬身行礼,“臣先告退。”
    一出一进,魏玠与昭华打了个照面。
    二人都装作不熟,擦肩而过。
    嘉禾率先疾走到宣仁帝榻前。
    “父皇,可吓坏儿臣了!您怎么样,没受伤吧?”
    都怪她大意。
    她一心想着金世子,却忘了此事。
    前世,也是在这年春猎,父皇遭遇刺客。
    好在和前世一样,父皇只是受惊,没有受伤。
    得知宣仁帝一点事没有,昭华这吊着的心也放下了。
    但她不解,金伯侯遇刺,父皇也遇刺,怎会这么巧?
    这两拨刺客,会是同一人指派的吗?
    晚间。
    昭华找到金世子,想获悉更多关于刺客的线索。
    她还带了份绿兰做的糕点。
    到地方才知,魏玠比她先来一步。
    三人互相对望,魏玠看到她手中拎的食盒,气氛顿时有了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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