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被气得握紧拳头,险些要往魏玠身上捶。
    旋即又想到,他之前伤得多重,她是亲眼见过的。
    魏玠镇定地裹住她手,嘴角含笑。
    “你啊,跟你说句玩笑话,这么不禁逗。怎的,还想打人?”
    昭华抿了抿唇,别过脸,故意不看他。
    “你本事这样好,我打得过你吗?”
    魏玠坐过去些,将她揽进怀里。
    “其实,这事说来也稀奇。
    “原本我身体里还有些余毒,怎么都逼不出来。
    “因着这毒,我才总不见好。
    “昨晚那媚香倒是让我的筋脉更加活络,再加上与你……”
    君子的修养令他戛然而止,随后补上一句:“总言之,这毒是彻底化解了。也算因祸得福。”
    昭华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
    那媚香还有这等效用呢?
    “如此说来,你还应当感谢人家陈姑娘。”
    魏玠轻笑道,“我怎么品出了些酸劲儿?”
    昭华瞪他一眼。
    “哪有酸?”
    魏玠心情好,拉着她,与她厮磨了一会儿。
    昭华推开他好几次,压着声儿,焦急道。
    “魏玠,你别这样……才装病躲过陈诺,你再留下点什么,我怎么办……总不能,总不能躲着不见人……”
    魏玠不仅没觉得危险,还笑她。
    “胆子这么小?
    “当初在杜府,是谁带着我留下的痕迹招摇过市?那时不仅不害怕,还求着我……”
    昭华也跟着回忆起来。
    往事不堪回首。
    昭华立马捂住他的嘴,耳尖冒红。
    “你说这些干嘛!”
    魏玠拿开她的手,清冷的眼眸,此时满是灼热。
    “还是更喜欢你唤我‘怀安’。昭华,像从前那般唤唤我。”
    昭华不开口,他自有法子。
    最终,那榻上尽是她那一声声“怀安”。
    如同一个个香甜的泡沫,将他们包裹着。
    魏玠悄然地来,悄然地走。
    绿兰即便瞧见了,也不敢吭声。
    就是好奇,这青天白日的,魏相竟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
    陈诺自知犯了大错,没胆子再出现在魏玠面前。
    但她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魏相真的没有碰昌平公主吗?
    她还想再去昌平公主那儿探探,甚至计划偷看公主沐浴。
    然而,当天下午,父亲陈将军把她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陈将军已经知道她干的“好”事儿,大为震怒。
    “平日里,你整天跟着魏相也就罢了,可你居然做出给人下药的龌龊事来!你让为父的脸往哪儿搁!”
    陈诺还自以为委屈。
    “爹,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我只喜欢魏相……”
    “可人家不要你!”陈将军怒意难平。
    他的眼神透着股愤懑。
    “枉你做到这个份上,人家都没看你一眼,你还不死心?”
    “不,我不死心!”陈诺执迷不悟,“魏相只是没有了解到我的好,您说过,谋事在人,只要我……”
    陈将军听不下去了。
    “你真是愚不可及!魏相是什么人?是你配肖想的吗?你怎么和宁家的姑娘比?”
    他本不想把话说得如此难堪,都是被她所逼。
    奈何,即便他这样说,陈诺依旧不服气。
    “宁栖梧怎么了?徒有虚名而已!我会骑马拉弓,她会吗?我长得也不比她差,凭什么她就能嫁给魏相……”
    “就因为她是宁家的嫡女!”
    陈诺口不择言,冲动之下说出:“那就把宁家灭了!什么世家联姻,让它统统不作数!”
    啪!
    陈诺第一回挨父亲的巴掌,懵了一瞬。
    她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不可置信。
    “爹,您打我?”
    陈将军脸色铁青,“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居然妄想除掉世家,真是疯了!
    世家根深蒂固,同气连枝,岂是这么容易被拔除的?
    “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回皇城!”
    “爹,您要我走?不,我不走!我走了,以后更没机会见到魏相了!”
    ……
    另一边的帐篷里。
    嘉禾抱着猎来的兔子,听着侍卫长岐的禀告,眼中卷起丝丝笑意。
    “那蠢货,居然真去给魏相下药了?”
    她不过是对陈诺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陈诺竟信了。
    这么听话的一颗棋子,她可得好好用起来。
    很快,嘉禾有了个借刀杀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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