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正要开口,昭华忽然改变主意。
    她连忙打断。
    “算了,你别告诉我。
    “这是你师门的秘密,想必涉及什么秘密武器。”
    魏玠一本正经道。
    “你早晚要嫁与我,我的祖师爷,便是你的祖师爷。告诉你也无妨。”
    昭华轻轻摇头。
    “可我不想知道。”
    之前的春猎,在山洞那回,她已经知道他那么大一个秘密。
    如今若是再添上一件,她心里过意不去。
    他对她坦诚相待,知无不言,她却要死守着身世秘密,多少会感到惭愧。
    魏玠见她执意不想听,遂作罢。
    “我回房了。”昭华挣脱出他怀抱。
    他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心绪涌现一些起伏。
    睿智如他,怎会瞧不出她的异常?
    她还是不愿对他敞开心扉。
    魏玠手握杯盏,随着一记清脆的声响,那杯盏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沉静的双眸微阖,将那不断上涌的无名火压下。
    ……
    距离魏玠定下的三个月之期,还剩下半个月。
    既决定以五莲山为突破口,次日,一行人便轻装前往。
    五莲山属于楚州地界。
    楚州与川城相邻。
    他们刚到楚州地界,州牧就大张旗鼓地过来迎接了。
    “下官陈昌,参见公主、世子、魏相!”
    州牧陈昌长着一双细长的小眼睛,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他卑躬屈膝的谄媚模样,像极了宫中的某些公公。
    “免礼吧,陈州牧。”昭华看向他身后,那浩浩荡荡的接风队伍,有捕快、随从、侍女,少说也有几十人。
    排场不小啊!
    就是不知,这是真心相迎,还是别有防备。
    州牧府。
    各人就座后,州牧就开始传菜。
    每上一道菜,他都笑眯眯地介绍,那张嘴几乎没停过。
    楚州的菜式偏甜,糕点也格外丰富。
    抛开别的不谈,昭华对这席面还是很满意的。
    宴席过半,陈州牧兴致颇高地拍了拍手。
    这像是某种暗号。
    紧接着,几名衣着靡丽的舞姬进来了。
    她们个个花容月貌,扭动着腰肢,如蹁跹的蝴蝶,从各人眼前飞过,又飞回。
    长袖一舞,便带起一阵香气。
    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
    宁无绝狂浪不羁,直接拍手叫好。
    金世子似是不适应那香气,突然咳嗽不止。
    陈州牧关心十足地问,“世子,您怎么了?是否需要传大夫?”
    金世子摆摆手。
    “没什么大碍。我身边有随行大夫。”
    他身体病弱,就先离开这宴席,回厢房歇息了。
    一支舞结束后,舞姬们站定,像等候挑选的物件。
    陈州牧讨好地看向魏玠和宁无绝。
    而后他直接吩咐舞姬们。
    “你们还站着作甚,给二位贵人倒酒啊!”
    “是。”
    宁无绝来者不拒,还满脸笑容地等着美人伺候。
    魏玠则是云淡风轻地看一眼那陈州牧。
    “这州牧府,何时也开始学起秦楼楚馆的做派?”
    此话甚重,舞姬们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宁无绝重重地将酒杯放下,开始打抱不平。
    “魏相,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
    “美人们何其无辜?她们也是被迫出来伺候人的。
    “你要怪,就该怪那强迫她们以美色讨好行贿的人。
    “是吧,州牧大人?”
    陈州牧吓得一激灵。
    “魏相,下官绝对没有此意!
    “都知道魏相您高风亮节,下官怎敢……”
    他急忙喝退那些舞姬,“还不赶紧退下!”
    舞姬们也都害怕,赶紧退离。
    魏玠目光清冷,颇为疏离。
    “本相奉皇上之命,来各地视察。
    “听闻楚州山匪猖獗,为祸一方。
    “你身为州牧,难辞其咎!”
    陈州牧当即跪在地上。
    “魏相,下官冤枉啊!
    “山匪盘踞着山头,易守难攻。
    “下官派了不少人去剿匪,每回都伤亡惨重。
    “也曾向朝廷请示增派兵力,可……可上头一直没应,说这区区山匪,不值当动用将士们。
    “此次魏相您亲临楚州,下官便猜到,您多半要过问此事,因而,下官实在惶恐。”
    他这番话倒是说的真情实意,没有作假。
    昭华直接问了。
    “剿匪事宜都由谁负责?”
    陈州牧顿时就为难了。
    “这……”
    “是我!”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昭华转头看去,见到来人,她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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