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昭华正闭眼小憩。
    魏玠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
    如果说,金彦云与西祁那边来往密切,那他很可能出身西祁皇室。
    如此就比较棘手了。
    突然,马车停住。
    阿莱在外请示,“公主,是魏相。”
    昭华还没说什么,一只手掀起车帘,而后那人强行闯进来。
    “你干什么!”
    魏玠二话不说,抓起她手腕把脉。
    明明他自己也很虚弱,病容甚重,却表现得好像她才是病人。
    阿莱想制止,被陆从挡下。
    “冷静、冷静!我家主子不会伤害公主的,公主方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听这话,阿莱也紧张起来了。
    可转念一想,酒楼里那些饭菜,她都一一检查过,怎么会有毒?
    昭华同样有此疑惑。
    而且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魏玠把完脉,神情格外严肃。
    他依旧抓着昭华的手,视线移到她腹部,正色问。
    “可有腹痛?”
    昭华不知所以地摇头。
    “没,没有。”
    而后意识到他们这样亲近不妥,遂强行挣脱他的手,“我没事!不劳魏相……”
    陆从有些急了。
    公主不会是为了不与主子纠缠,强忍着腹痛说谎吧?
    那可是马齿蟹,严重的话,胎儿不保啊!
    魏玠眼神沉沉地盯着她,那样犀利,似乎要将她盯出几个洞来。
    “真的不痛?”
    这实在稀奇。
    吃了马齿蟹,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探她的脉象,也无任何不妥。
    魏玠仿若身在迷雾中,打转了许久,不见庐山真面目。
    他再三追问。
    “就没有任何不适吗。”
    昭华眉头紧皱,显得不耐烦。
    “都说了没有!阿莱,请魏相下去!”
    她拒绝与他多说。
    可下一瞬,还不等阿莱做什么,魏玠蓦地发问。
    “你可知孕妇有哪些忌口?”
    昭华不予理睬。
    魏玠倏然抓过她胳膊,又要给她诊脉。
    昭华怒了,直接抬手挥过去,打在他肩膀上。
    “够了魏玠!你还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没事,即便有事,我这就要回府了,府中自有大夫……”
    魏玠的声音也骤然提高了些许,厉声责问。
    “你难道不知,那马齿蟹是大忌吗!
    “如此糊涂,怎能护好这孩子。
    “好好坐着,别乱动!”
    他如此紧张她腹中孩子,仿佛自己就是孩子的爹。
    似乎忘了,之前他有多想弄死那小东西。
    昭华竟也被他呵斥住,一下子怔在那儿,真的一动不动了。
    阿莱仍然迷糊着。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公主中毒了。
    一听马齿蟹,她便以为是毒药的名称。
    是以,明明该听公主吩咐,将魏相赶下马车,可为了公主的安全,她没有任何动作。
    哪怕脉象无碍,魏玠仍然不放心。
    他怕她突然腹痛,索性留在马车上。
    但是,昭华很清楚,自己没有身孕,也就根本不会腹痛。
    因而她毫无负担。
    马车行驶起来。
    这一路上,魏玠时不时给她把脉,不容她拒绝。
    快到侯府时,他才离开。
    当天晚上,他还设在侯府的暗探仔细盯着。
    然而直到次日,也没听说昭华腹痛的事。
    陆从十分纳闷。
    “主子,是不是我们过虑了?
    “这马齿蟹,或许也没那么可怕……”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大信。
    魏玠精通医术,不认为昭华体质特殊,能够抵御那马齿蟹的寒性。
    他看向窗外的晨光,眸色清冷深邃。
    那迷雾,似有被光驱散的征兆。
    之前他给昭华喂下落子药,她说她提前服用了避毒丹,才保住了孩子。
    但现在想来,是药三分毒。
    避毒丹对胎儿亦有害,尤其是前三个月的胎儿。
    昭华会为了未必会发生的危险,就轻易地先服用避毒丹吗?
    魏玠那寒玉般的凤眸微阖,又蓦然放大瞳孔。
    要么,真是那孩子命硬,能躲过避毒丹、落子药的药性,又不受马齿蟹所害。
    要么……
    epzww.3366xs.80wx.xsxs.cc
    yjxs.cc3jwx.8pzw.xiaohongshu.cc
    kanshuba.cchmxsw.7c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