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乌兰娅告知,昭华还真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散播谣言。
    乌兰娅走后,昭华就让阿莱去调查此事。
    与她料想的一样,始作俑者正是金家的人。
    “金家五公子用钱财收买了一批人,这几日在外大肆造谣。公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昭华望着面前那碗安胎药。
    与往常一样,她并不想喝。
    “又能如何呢。若我真怀上侯爷的孩子,倒是能据理力争。但事实如何,你我都很清楚。
    “无需理会那些传言。
    “现在最重要的是防守。守住这侯府即可。”
    阿莱明白公主的顾虑,心领神会。
    魏府。
    魏玠处理完一摞公文,操劳过度,眼前有些模糊。
    陆从端来药,“主子,该喝药了。”
    “西祁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的话,暂时还没有。”
    陆从又看向那药。
    “主子,您还是先喝药吧。”
    魏玠抬手捏了捏额角,“备马车,我入宫一趟。”
    这段日子,魏玠忙于公务,无法精心休养。
    白九朝急在心里。
    这天,他忍不住劝说。
    “公子,您这伤势还未痊愈,应当好好调理,可如今您越发繁忙……”
    魏玠淡然打断这话,反驳道。
    “这伤早晚都会好。但那些公务等不及改日再处理。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
    白九朝就是怕他没分寸。
    尽职尽责是好事,但怎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呢?
    陆从也是这样想。
    可不管谁去劝,主子都不当回事儿。
    几天后,魏老夫人也察觉到孙子的不对劲。
    她试探着提起和宁家的婚事,他却像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茶盏。
    “玠儿?”魏老夫人出声唤他。
    魏玠反应甚微小。
    “祖母,何事?”
    “我方才说的,你怎么想?”
    老夫人很担心他。
    他还是他,却有不小的变化。
    从前他意气风发,自信从容。
    而今他时常像一具空壳,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魏玠抬眼看向老夫人,毫无波澜地问。
    “祖母说的什么?”
    魏老夫人实在头疼。
    她不得不严厉些。
    “我说的,你都没在意听吗?还是说你故意装作不知?
    “玠儿,陇右那边昨日来信,他们已经有诸多不满。你一拖再拖,又能如何呢?
    “听祖母一句劝,别再固执了。
    “往事不可追,昌平嫁了人,你也该……”
    “祖母。”魏玠面色憔悴,“我命短,莫耽误他人了。”
    老夫人瞳仁一震。
    “你!你怎能如此想!”
    他哪里就短命了!
    有白九朝在,总能给他治好。
    再说了,那心口的伤不是正在愈合吗?
    “你推脱不愿成亲,也不该找这种借口!还有,你真当这婚能推拒得了吗?即便你是魏家的家主,婚事也由不得你啊!”老夫人又急又气。
    魏玠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似的,起身告退了。
    他离开祖母的院子,本想回墨韵轩。
    但,走着走着,就来到那后湖边。
    湖面平静,却令他感到窒息。
    其实,这么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如今不过是添上一笔。
    他又何必怅惘。
    迟早要离开的,不是吗?
    之后几天,魏玠没再喝药。
    他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这药救不了他。
    所以他暗暗将药倒了。
    这天晚上,他正把药倒掉时,白九朝冲进来了。
    后者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万万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公子竟然入了魔障,连药都不喝了。
    这是存心求死吗!?
    白九朝生出一身冷汗来。
    赶紧给魏玠把脉,竟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然失控了……
    “陆从,赶紧进来!”白九朝大喊。
    紧接着,他就要给魏玠施针。
    但魏玠不配合。
    他推开白九朝和陆从,极其冷漠地说:“都出去。”
    他们不走,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出去!”
    白九朝十分着急,“得马上施针!陆从,把人按住了!”
    陆从刚一靠近,就被魏玠用内力震开。
    他倒在地上,艰难地爬起来。
    白九朝见状,后背发凉。
    再这么下去,那余毒真会要了公子的命!
    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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