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魏玠的求情,昭华放过了那官员。
    但昭华心中仍然介怀。
    她问魏玠,为何要轻易原谅那人。
    魏玠看着宽厚仁慈。
    “本就是一场误会引发的矛盾。
    “是我的礼数没到位,周大人不满,无可非议。
    “若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和朝中大臣产生龃龉,那便是我这个驸马的失职。”
    他想得很开,也明白,周霖针对他,是冲着昭华来的,那他就该替她承受九皇子一党人的怒火。
    冤冤相报何时了。
    在他这儿结束就够了。
    见他不愿再提,昭华也适时打住。
    出宫路上,魏玠异常沉默。
    昭华问:“今日见过父皇了吗?他同你们说了什么?”
    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大殿后,宣仁帝见过谁、没见过谁。
    魏玠不想让她为难自责,遂状若无事地说。
    “都是些例行教导的话。”
    昭华只是顺口一问,并非真的想详细了解。
    马车里,昭华太疲乏,靠在魏玠肩上小憩。
    一路默然,魏玠目光无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年初二。
    昭华早起赴宴,魏玠就待在府里。
    他如今没有任何亲友,年后没有受到任何邀请。
    这与他从前的生活完全不同。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比起那些虚浮的东西,他更加不能失去昭华。
    她才是能够和他相伴一生、永远不会离开他的。
    其他的那些,不过是匆匆过客。
    太子被废,原本的太子党遭到重创。
    九皇子一派的蠢蠢欲动。
    然而,昭华要扶持九皇子上位,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父皇才废太子,对于储君人选,必然是慎重再慎重。
    何况,现在朝中又有一帮老臣,大力支持“立嫡”,也就是皇后所生的皇子。
    如此才不至于乱了纲常,产生兄弟阋墙的乱象。
    褚思鸿的府上,几位大臣都等着昭华拿主意。
    “公主如何看?”
    昭华坐在上位,沉稳不迫地发话。
    “待母后产子后,再做抉择。
    “若这一胎是皇子,便商议立嫡之事。
    “可若是公主,诸位也就别再有其他念头,全心扶持九皇子便是。”
    褚思鸿不甚赞成。
    他始终坚持,九皇子是外人,皇后生的才是自己人。
    是以,他提出:“即便这一胎不是皇子,也可等下一胎。”
    昭华闻言,眼神起了变化。
    她当下没有表达意见,只屏退了其他人。
    待前厅只剩下她和舅舅,这才格外郑重地提醒他。
    “舅舅可知,母后如今年岁几何了?
    “怀胎不易,产子更不易。
    “母后这一胎,就已经叫人提心吊胆,如何还敢让她继续怀子?”
    褚思鸿一听这话,面露愧色。
    终究是男子不懂女子怀胎的艰辛。
    而且褚思鸿又是没有妻室的,更加不懂。
    他只知道,有许多女子,年仅四十都在拼着生儿子,他的长姐也当如此。
    如今被外甥女一番话点醒,他知错就改。
    虽是长辈,却还是在昭华面前低头赔罪。
    “是我思虑不周。公主息怒。”
    昭华放缓语气,缓缓道。
    “我明白舅舅的私心,与您一样,我又何尝不希望这一胎是个皇子呢。
    “只是要看天意,不能强求。
    “并且,我始终记得,做这一切,是为了保护母后,保护您,若是让母后承受生子风险,岂不是本末倒置?”
    褚思鸿越发惭愧。
    议完事,褚思鸿留她用膳。
    昭华欣然应下,但事儿一多,就忘了派人知会魏玠。
    待她回府,魏玠还在等着她用膳。
    她自责不已,马上向他赔不是,还同他说,“以后我若不回来,你也就无需等我了。”
    魏玠轻搂着她,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的。反正我也无事可做,等你是应当的。你在外面做事辛苦,不必觉得亏欠我。”
    他真心想要做好一个驸马。
    等她几次又有何妨。
    何况她不是故意为之,只是粗心忘了。
    有他这话,昭华的自责感弱下来。
    她抱着他,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
    “驸马,你真好。”
    年初十。
    魏玠和其他驸马学习茶艺。
    同行的焦驸马爱议论他人,嘴上不得闲。
    若是议论旁人也就算了,焦驸马提起了昭华。
    他以为魏玠脾气好,便放胆说了。
    “怀安兄,我们几个中,我最同情你。
    “其他公主虽多少有点脾气,但至少懂得女子本分。
    “唯独长公主,整天和那帮男人在一起,闹出许多不清不楚的传闻来。
    “昨日还有人瞧见她去找小倌儿了。”
    魏玠眸色微冷,手里的茶盏被他捏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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