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昭华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而身边已经不见魏玠的身影。
    她立刻坐起身,唤婢女入内。
    “驸马呢?”
    “驸马很早就起了,好像偷偷出了府。”
    公主府已经被封,他要出去,只能秘密行动。
    可昭华不知,他有什么要事,非得这个时候出去。
    昨晚他也没有同她说过。
    昭华心里始终记挂着魏玠,一直到他回来,她才放心。
    “你去哪儿了?”昭华起身朝他迎去。
    魏玠迎面拉住她的手,“在府里憋得慌,就去外面四处走了走,看看如今这外头是什么境况。”
    他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昭华还是担心。
    她隐隐觉察到,他有事瞒着她。
    正想再多问几句,宫里头来人了。
    这次和之前几次不同,来的还有一批官兵。
    他们用纱布遮挡口鼻,气势汹汹地直入内院。
    “长公主殿下,太上皇为刺客所害,太后让您协助调查。”
    昭华的眼神沉沉的。
    “父皇驾崩,我应当服丧,太后何以查我?”
    为首的官员正色道。
    “公主殿下,昨晚抓到的刺客已经招供,说是受您指使,您说该不该查?”
    昭华神色一冷。
    原来,宫里那位太后想构陷于她。
    绕了这么一圈,还真是“用心良苦”。
    突然,魏玠往前一站。
    “我与公主同去。”
    官兵看了看他,没有拒绝他这要求。
    很快,两人被带进大理寺。
    由于陈王身患天花,恐公主与驸马也被传染上,大理寺内并无旁观人员,只有太后和一位主审,后者是太后的爪牙。
    这是“证据确凿”,想匆忙给昭华定罪。
    昭华站在堂下,目光坚定。
    “刺客不是我所指派。我有何理由谋害自己的父皇。”
    太后一副悲愤模样。
    “那刺客已经坦白,将你供了出来!昌平,哀家也是想不通,你怎么如此歹毒,连自己的父皇都要害!
    “而且……而且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啊!”
    主审官补充道。
    “昌平公主罪大恶极,竟让刺客砍下太上皇的头颅,还要焚尸!本官从未见过如此不孝之人!”
    昭华这才知晓太上皇的死状。
    她看向太后的眼神充斥着凉意。
    太后作恶心虚,避开她审视的目光。
    “至于你弑父的理由,想必是为了你弟弟陈王吧!
    “你想推陈王登基,又怕太上皇重新执掌皇权,于是你索性先下手为强。
    “昌平,你太狠了!”
    面对这指控,昭华扯唇冷笑。
    “太后娘娘,这里没有外人,您无需如此惺惺作态。
    “要定我的罪,仅凭一个刺客的供述,只怕还不够吧。
    “你们还有什么证据?”
    太后一个眼神过去,主审官心领神会,厉声道。
    “来啊,带人证上来!”
    所谓的人证,是公主府内的婢女。
    那婢女跪在地上,不敢看昭华。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是长公主府里伺候的,那晚奴婢偷听到,公主命人去皇宫行刺杀之事,当时奴婢吓坏了……”
    昭华看向那婢女。
    “我瞧你很陌生,你平日在何处伺候?”
    婢女小声回:“奴婢,奴婢在柴房烧水……公主不认得奴婢,奴婢却认得您。”
    太后冷着脸,用力一拍面前的案桌。
    “昌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昭华正要辩驳,一旁始终没开口的魏玠说话了。
    “公主无需说什么,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谋害太上皇的,是我。”
    此话一出,众人皆露出震惊之色,包括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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