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赢如何!输又如何!只为她娇憨一笑如当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哪该有多好?
    一句话道尽了曹长青的无奈和数十年来的酸涩。
    “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可为什么......”
    曹长青想说,为什么偏偏又错过了你。
    人生不得意之事,十有八九。
    错过心爱之人,便是其一。
    那一次初见,她的身影从此留在曹长青心中,挥之不去。
    可当二人再见之时,曹长青还是小小棋诏。
    而她已经成了大楚皇后。
    那一日,曹长青奉命入宫,却不是与皇帝手谈一局,而是为皇后作画。
    他学富五车,胸有丘壑,琴棋书画也是出类拔萃,胜过翰林学士。
    曹长青习以为常,可抬头一见。
    那坐在御花园池畔的大楚皇后,竟然是日思夜想的她。
    那一瞬间,曹长青如遭雷击,脸色苍白。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捏着,几乎要窒息。
    心情更是复杂无比,难以言喻。
    本来可以提笔作画,却迟迟落不下笔。
    “曹棋诏,可有什么问题么?!”
    已成皇后的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雍容华贵中又带着几分娇憨。
    曹长青无力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那幅画用了整整一个月,将大楚皇后的神韵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皇帝和她都大为满意,赐了许多赏赐。
    可曹长青却说,此乃臣子本分,一一推辞不受。
    那一幅画寄托了他的念想,他的相思,他的情绪。
    当她看着这幅画的时候,也许也能想起他一瞬吧?
    众人皆是怅然无言,感到了哀伤。
    那幅画曹长青只用一夜便绘制完成。
    却在一个月后,方才交给皇后。
    这一个月内,曹长青时常看着画像出神。
    曹长青一句话不曾说过,可谁都明白他的内心的苦涩。
    或许。
    那一个月。
    曹长青看着画像,心里早已泣血,叩问究竟是为什么。
    自己心爱之人,摇身一变成了皇后。
    两人之间从此身份悬殊,君臣礼制,犹如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他连表明自己心意的机会,都不灾有了。
    “哈哈哈,曹长青,你就是一个孬种!”
    “连一个女人都不敢拿下,就你也配叫青衣风流?!”
    大离皇帝一手指着天空,一手捧着独自,看着宫中的文武大臣,笑的很开心。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可是他眼里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有浓浓的怨毒和嘲讽。
    他恨不得将曹长青杀之而后快,五马分其尸体。
    可曹长青却来去自如,把皇宫当成花园。
    曹长青要走,谁都拦不住。
    如今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怒火。
    可这难道又不是一种无能?!
    所以很快大离皇帝就笑不出了。
    原本跟着皇帝大笑的臣子,一时间僵在原地。
    不知是该笑,还是不笑的好。
    ......
    “棋诏叔叔,他为什么......”
    姜泥蹙着黛眉,话刚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
    看着这些画面,她自然能明白,曹长青的痴情。
    所以她下意识的也想说出,为什么曹长青不表明心意。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她毕竟是父王母后的女儿,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
    同福客栈内。
    “曹长青难道不敢,打破君臣朝纲么?”
    邀月同情曹长青的爱而不得,可更恨怒其不争。
    这些年来,曹长青曾有过机会,和那女子说出自己的心意。
    “或许换个时间,换个地方,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苏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曹长青这位痴情人,比起前几位可还要偏执许多。
    初见只是她已是宫女,注定和曹长青有缘无份。
    叹息一声后,苏离接着往苍穹中看去。
    当年那些与皇帝一场场,君臣荣融洽的棋局争胜。
    手力远逊于曹家得意的君王,宗师眉头紧盯着棋盘。
    她盯着君王,而被被世人称为,从无胜负心的年轻棋诏,则偶尔偷偷看几眼她,就足够。
    低头落子时,总能看到她那不合王宫礼制的绣花鞋!
    普普通通,可他总是忘不掉。
    那么多年,为何他还是忘不掉?!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大楚皇后,但只有饱读诗书的,自然懂得君臣之道。
    只能发乎于情,而至于礼。
    将那份爱慕之情,深藏于心里,严秉君臣之礼。
    他与帝王争胜于棋盘,大楚皇后见帝王将败,以怀中橘猫滦区繁复棋局。
    陛下出声呵斥,她只是娇憨一笑。
    如当年。
    曹长青望了一眼,很快便低头不敢再看。
    以曹长青的才学,轻松复盘又有何难?
    可是,赢了如何,输了又能如何?!
    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甘当小小棋诏,又是为何?
    只是希望能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后,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可天不遂人愿,一场春秋不义战,开始了曹长青坎坷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