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安顿时连连点头。
    “下官正是洛阳刺史!”
    “大人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孙怀安同样将程处默当成了某位皇子。
    魏王或者是吴王!
    “怀远伯教子无方,其子为祸一方,此事你如何看?”
    程处默话语落地,孙怀安顿时咽了一口唾沫,此刻心中尽是后悔。
    孙怀安现在后悔到,想活活抽死自己。
    自己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来多管什么闲事!
    早就跟怀远伯说过,让其好好管教他那儿子,这下可好,踢到铁板上,还连累自己跟着吃锅盔。
    毫不犹豫,孙怀安便站起了身,而后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城防军统领。
    “你还愣着干什么?”
    “怀远伯教子无方,导致其为祸一方,将其收押入大牢!”
    “另外,革去怀远伯洛阳别驾一职!”
    “还有,将那为祸洛阳的混账,也一并关进大牢之内。”
    听着洛阳刺史的话,城防军统领顿时会意,而后直接起身,大手一挥下,两个下属便直奔跪在地上脑瓜子嗡嗡乱响的怀远伯而去。
    “大人!”
    “下官知错了!”
    “饶命啊大人!”
    怀远伯直接被拖走。
    程处默皱眉看着孙怀安,而后再次开口。
    “借你公堂一用!”
    “传令整个洛阳,明日里,我会亲自开堂,公审怀远伯之子,让洛阳有冤之人,尽数来伸冤!”
    程处默话语落地,孙怀安脸上瞬间尽是为难之色,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李靖。
    “额……”
    “这……”
    “大人,这是不是不妥……”
    孙怀安咬牙说道,一旁的李靖却直接摆了摆手。
    “按他说的做。”
    “明日开公堂,公审怀远伯一门。”
    “有什么差错,老夫一力承担。”
    李靖话语落地,孙怀安顿时躬身寿命,同时心中惊骇,直接便确定,眼前这年轻人,定然是魏王殿下或者吴王殿下其中的一位!
    “下官领命!”
    程处默转身便回到了桌子上,继续喝起了自己的美酒。
    而李靖则看着孙怀安,长长叹息一声。
    “唉……”
    “你啊你!”
    “老夫当年举荐你为洛阳刺史,你就是这么当一方主官的?”
    “让老夫失望至极!”
    李靖话语落地,孙怀安顿时满面惶恐之色。
    “学生万错,今后定当悔改,望恩师放心!”
    忐忑的话语落地,李靖直接摆了摆手。
    “让你的人退下吧。”
    “记住,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怀远伯一门,谁都救不了!”
    “明日,审的是活人而不是死人!”
    李靖话语落地,孙怀安再次心头巨震,而后带着一众城守军离去。
    李靖也慢悠悠走回了酒桌,二话不说,便对着程处默的脑瓜子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
    “你还喘上了!”
    “老夫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一行,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你还开堂公审?”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顿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额,李伯伯莫气。”
    “明日公审,小子不露面便是。”
    “小子就隐在这公堂幕后,李伯伯您在,那洛阳刺史,也定然不敢有失公允。”
    “既然来了这洛阳,那小子便要为洛阳除了这一害。”
    “否则啊,咱们一走,您那学生说不得转身便将怀远伯一门放出,而后继续为祸这洛阳。”
    听着程处默的话,李靖顿时不再言语。
    李靖知道,今天程处默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没问罪孙怀安。
    洛阳城内,被一则消息给轰动。
    洛阳别驾怀远伯吴之修满门被刺史大人下狱!
    明日开公堂,公审怀远伯一门。
    有冤者,尽伸!
    整座洛阳城,都在为这个消息而震惊。
    程处默再次带着高凰儿,跟李靖孙思邈几人走在洛阳街头之上。
    让程处默吃惊的是,上午还门庭若市的洛阳街道,下午却突然冷清了许多。
    走到一个商贩旁,程处默便问了起来。
    “老伯,这摆摊的人呢?”
    正在做炊饼的老伯看着程处默,顿时笑了起来。
    “嘿嘿……”
    “少年郎,你还不知道吧。”
    “咱们这洛阳城内的头号大恶,今天满门被刺史大人给下狱了。”
    “明天呐,就要开堂公审这怀远伯一门了。”
    “这条街道上呐,谁家没受过怀远伯府那恶子跟恶奴的气!”
    “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早早收摊,去写状书去了。”
    “唉……”
    “就是老头子我,都受过那怀远伯府恶奴的气。”
    “老夫一天卖一百多个炊饼,有二十几个是收不回钱的,都喂了那怀远伯府的恶奴!”
    “一会啊,卖完这些炊饼,老头子我也得托人写个状书,看看能否拿回那些白吃的炊饼钱。”
    听着老伯的话,程处默顿时愣在原地,而后看向了身旁的李靖。
    李靖同样愣在原地,眼中尽是惊骇。
    谁都没想到,洛阳城内,一个小小的伯爵之子,竟然能如此为祸洛阳!
    “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代国公,小侄这公堂开的,可对?”
    李靖罕见的点了点头,而后,一行人直接离去。
    洛阳街道之上,李靖突然缓缓开口。
    “小子。”
    “洛阳乃天下匠作之都。”
    “其内尽是能工巧匠,你恪物院不是缺人吗?”
    “这洛阳城内,定然能有入你眼的各行大家!”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顿时双目一亮,宛若醍醐灌顶一般。
    “对呀!”
    “多谢李伯伯提醒!”
    “小子这就去会会这些名门大家!”
    程处默说完,便一脸兴奋的要离去,却被李靖一把拉住。
    “臭小子,你自己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老夫可不想陪你在洛阳耽搁个十几日。”
    “官府内,各行各业的匠作都登记在册。”
    “去洛阳匠作监!”
    “如此,能省去你无用之功。”
    听着李靖的话,程处默再次点了点头。
    此刻,程处默无比庆幸,李靖能跟自己同行。
    要么怎么说,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姜啊,还得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程处默直接改道,去了匠作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