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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里荡魂水,迷梦何时休

    漓江之上,李福和空大人、白琴、韩越等人同坐一艘客船,向着传说中的盛京出发。

    江上笼罩着一层迷雾,仿佛预兆着李福和镇安侯府未知的命运。

    李福又恢复侯府公子的装扮,一身白衣,青巾绾发,剑眉星目,身材欣长,加上他连日与人搏击,经历数次苦战,身上更多了一分江湖侠儿的悍勇之气,这使他的气质十分出尘,令人侧目不已。

    他坐在甲板之上,手举一樽猴儿酒慢条斯理的啜饮着,身旁黑白猫懒洋洋地趴着,望着这云雾缭绕的水景,闭目养神。

    这时,韩越神秘兮兮,走了过来,一脸猥琐之像,到李福耳边轻声道:

    “公子,我听闻京都花满楼的花魁星香子与咱们是一艘船,不知道公子想不想一睹芳容呀?”

    李福无语,心想你这厮,一副蛮牛身,却长了一副猪哥样,上次在月月那 “找我就对了”商铺那里,你副色魂与授的样子,已经让我很没面子了,现在又妄图用红粉骷髅来干扰我的道心。

    看来,需要考虑换个跟班了。

    不过,李福还是对这个时代的花魁有些许的好奇的,故他道:

    “好!那小娘子在哪呢?快带本少爷去看看,你小子,上道啊!哈哈!”

    两人正扯皮间,楼船楼台高处,传来了美妙绝伦的古琴之声。李福抬头一看,那楼台上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厢窗,一个美貌道姑正倚楼风细细,双手轻拢慢挑,弹奏起袅袅的仙曲。

    那道姑看似二八年华,身着深灰色的薄纱道袍,眉心之处一个曼珠沙华样式的红色朱砂点缀,眉似远山,目若明星,鼻似琼玉,唇似樱桃,端是美艳无比。

    那道姑,一脸清冷,仿佛是天上之人,让人只可远观,不可接近,又仿佛是那万年寒冰,让人望而生畏,生不出亵渎之感。

    李福:这尼玛,天生反差圣体啊!

    ……

    那美貌道姑,弹琴的技艺也是炉火纯青,一曲不知名的曲子演奏出来,竟惹得船上之人,都沉醉不已,就是李福这种不懂音律之人,也感觉此曲曼妙无比,不似凡音。

    一曲终了,那窗户又缓缓关住了。

    下面的某些牲口就抑制不住内心的雄性荷尔蒙了,纷纷叫嚷道:“小道姑,怎么不演奏了,再来一个呗!”

    这时,楼船里走出一位头戴银钗的美貌侍女,向着众人盈盈一拜,道:

    “我家娘子是盛京花魁星香子,受离州郡守王大人邀请,为王大人父亲寿宴献技,如今寿辰已了,是准备回京都的,观了漓江风物,心有所感,方才弹奏一曲。”

    “弹奏完这一曲,我家娘子便有些倦了,所以今天不再演奏,各位还请担待。”

    一个头戴红花,身着文士袍,却貌似李逵,袒胸露乳的男子从人群中拥挤出来,道:

    “这是甚道理?即为花魁,卖笑为生,何以不再演奏?我手中有极西之地夜明珠一颗,可否换得那小娘子为我再演奏一曲?”

    此言罢了,一位青衣文士从人群中拥挤出来,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又扭过头斥道:

    “笑话!你这腌臜暴发户,以为花魁是何人?难道是那你以为的那种勾栏中的庸脂俗粉吗?可知,这星香子姑娘,在盛京也是色艺双全的绝色天香,一曲红俏不知数,岂会为你手中一颗明珠,而殷勤献艺。”

    那李逵状男子登时羞怒,喊道:

    “你这酸儒,身无长物,怎得能引小娘子喜欢?”

    青衣文士泰然一笑,向着楼台之上,大声道:

    “我观星香子姑娘天仙似的样貌,再闻星香子姑娘神乎其技的琴技,偶得一首诗,献于姑娘。”

    那男子极其风骚的转了个身,吟道:

    “我观漓江万里水,我观长夜星月天。

    我观金樽斗十千,我观明珠悬眼前。

    皆不如一曲迷梦,凝脂玉肤水波眼。

    雾笼楼台偶然见,可教余路长干牵。”

    李逵状男子眼见这青衣文士就要压他一头,也是恼怒不已,又从怀里取出一块灵玉,道:

    “酸文淫曲,狗屁不通!看我的宝贝,这块灵玉,乃是万妖山脉中采得,此玉通灵,月夜可发出清光,使人心静神安,愿献给星香子姑娘,让星香子姑娘好好养神,给我再弹奏一曲就行!”

    ……

    李福看了看,也是百般聊赖,女子虽美,但是这般殷勤献好,终究是舔狗行为,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两人争论不休之际,船已经开到了一处险流之上,甲板上水手放声大喊:

    “各位,前面是一处险流,名为十里荡魂水,船进去此处,便会有剧烈颠簸,还请各位速速回到各自房间!”

    众人一听,再看那星香子始终不再出现,也都没了兴致,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福看向前方,确实水浪颇大,水面之下似乎正有一头蛟龙在翻江倒海。他扭过头道:

    “空大人,韩越,走吧!咱们也回船舱。”

    妙罗空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便自顾自往船舱而去。

    韩越一脸留恋之色,还在看着那楼台之上禁闭的窗户癔症,李福一巴掌打在他后脑上,笑骂道:

    “快走吧!猪哥,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

    韩越讪讪一笑,摸着摸着脑袋道:

    “少爷,不好意思!失态失态了!”

    ……

    几人回到船舱,便各回各的房间里休息。李福在床上盘膝坐着,闲来无事,感悟脑海里的居离大傩图。

    最近他经历好几次生死之战,又孤身入狱中,救李安和侯府之人,颇有很多感悟。加上他两世为人的特殊际遇,更是积攒常人所不及的人生感悟。

    他的一颗心,几经洗练,也逐渐明了了接下来的方向。

    奇淫巧技皆是虚妄,重要的还是要伟力归于自身,修为越高,心就越安定。

    如有一天,他能以手中之枪傲然于武道巅峰之上,那么,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千里奔赴盛京,为侯府求得一线生机吗?

    萧云要削侯,暗中的敌人要亡我镇安一脉,我便以武镇之。谁不服,就镇压他一个服服帖帖,谁要杀我,我就先从他的脖颈上搬走他的头颅。哪怕是这大魏武朝不容我,那我也可以一力镇之,让这世界匍匐。

    当他心中明悟越来越清晰,便觉得人生脉络也明了可见,那脑海里的居离大傩图也缓缓开始异变。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可以给他人看,最主要是给自己看,自己演绎自己的戏,自己走自己的人生,便是最好的戏。”

    神官之法,最重感悟,有时候你的心灵与那古神之意志高度匹配时,便会实现一种极快的突破,这种突破在上古时期的修士之中,名为灵光。

    灵光乍现,道心初成。

    那《吾心图》绽放出神妙的清辉,开始迅速朝着圆满状态异变,终于在一个节点,变得活灵活现起来。那幅图中,一位身材伟岸、相貌疯癫的大傩,在场中独舞,他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好像在演绎自己的心路过程,这场戏,并无人观看,只有他自己在上帝视角看着,默默地钻研着戏中的细节。

    随着《吾心图》渐渐圆满,它后面的灰暗一页也升起光辉,第二张,是《他心图》,这是一种更高深的明悟,需要以我心来带动他心。修至高深,你的一言一行都可以感染身边的无数人,甚至以你的心感染万物。你若开心,便是晴天,你若伤心,便是雨天,你若震怒,天降雷霆也不是不可能!

    李福打开系统界面:

    姓名:李福,

    身份:凡人,

    力量:力王之境(350/1000),

    敏捷:300,

    武力:黄级九层一窍之力(10/100),

    魂力:玄级一层(10/100),

    智商:01,

    痴傻值:230,

    武技:《雷影枪法》小成(50/200),《七星疾火步》小成(45/200),

    奇技:《千里传音术》,《观气术》(无需加点,随武力修为增长而增加威能)

    功法:《杀威九法》第四法《杀心四起》(60/200),

    神官:《居离大傩图》第二幅《他心图》(50/900)。

    前不久,他将《飞毛腿》和《化功腿》进行了一次融合,得到了黄级巅峰步法《七星疾火步》。此步法不但是一种杀伐腿法,迅疾如风,迅猛如火,而且还暗含阴阳之道,可以挪移走敌人的一部分攻势,而且这步法也能实现长时间的快速赶路,实在是打架斗殴、杀人放火、风紧扯呼的不二之选。

    但这也意味,李福的武技越来越少了,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什么样的武技,只能慢慢走,慢慢来。

    正思索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琴声,这琴声飘渺若细雨,却无孔不入;这琴声轻缓低迷,让人身心舒缓,直欲安睡

    李福竟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他脑海中的居离大傩图放出一屡清辉,使他的意识短暂地清醒了片刻,但是还是抵挡不住那琴音的干扰,他沉沉睡去

    再一睁开眼,是蓝星,那破败的城南孤儿院,他孤独地站在墙角,把玩着一个毛熊玩具。一群大孩子在操场上玩耍,突然,一个足球朝着他的脑袋飞来,“砰——”,把他砸到流出鼻血

    他一声也不敢吭,也不敢哭泣,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护佑他,没有母亲的怀抱,也没有父亲的肩膀,让他躲藏,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要独自面对世界,但是他斗不过这世界,无法反抗那些令人不安的善意和无处躲避的恶意。

    画面又变幻,他回到那龙国大学天荒地老的学校里,他还是孤独的,独来独往,没有朋友,醉心文学和哲学,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他看到那一位明媚如阳光的女生,和一位有些秃顶的老男人从他身边走过,上了一辆奔驰S 级的轿车,轿车开动,如一只吐火的肌肉甲壳虫奔腾离去。

    他想起,他刚来到这学校的时候,那女孩是如此的清纯,有天,她说,我受够了干燥多灰的北方,我喜欢海。他现在才明白,她喜欢的海,原来是地中海。

    继续变幻,他在一所杂志社实习,他以为自己的作家梦要实现了,他无比振奋,他把积累的稿件交给那地中海头的编辑,那编辑将手中茶锈斑驳的水杯里的水,缓缓地倒在他的稿件上,然后说:“去吧!拿着这些废纸把所有的窗户擦一遍,这样才能算废物利用。”

    那个炎热的夏天傍晚,他却感觉到内心无比寒冷,他的梦被这端茶倒水的琐碎日子狠狠消磨、吞噬。

    再变幻,那拥挤促狭的地铁里,他忙完一天的工作,正望着手机里的文稿怔怔出神,疲惫和失落使他迟钝,他没有听到那老男人凶狠的骂声,或者是他已经无视了这喧闹的场景,他好想放空自己一回啊!他好想结束这社畜的命运!

    那平底锅像审判之剑一样狠狠拍下来,拍到了他的后脑之上,随后,他看到自己僵直的身体,看到了这辆在地底爬行的蚯蚓一般的列车,他看到了万家灯火,却无他的一盏,他看到了那孤独又喧闹的蓝星

    十里荡魂水,迷梦何时休?坎坷人生路,你我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