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凉破仙君先是又祭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木火雷”将乌炎魔君缠住,随后闪身上前将裹成了蝉蛹的此槐仙人一把捞了上来。
刚刚稳住身形,突然头顶上方又传来一声疾呼:“凉破仙君唔——”
竟然是此槐仙人的声音!
不好,有诈!
凉破仙君只觉腹部一痛,原来是一把魔刃轻松破开了自己身上的法衣,正要往仙元处扎去,他忙将眼前的人一掌打了出去。
而被他打出去的“此槐”仙人,没一会儿便散成了一道魔气,飞回了乌炎魔君的身上。
原来又是乌炎魔君一个分身。
怕是他现身的时候就已经掉了包,凉破仙君暗恼自己轻敌。
“仙君你没事吧?”守阵的几个仙兵见此情况也顾不上守阵了,急忙上前结阵将凉破仙君护在身后。
凉破仙君面色有些苍白,但面对属下的担忧还是镇定地摇了摇头。
“你果然还差些火候,隔了这么久竟然还拿不出第二道雷。”乌炎魔君手中团着那已经快熄灭的假的木火雷,讥讽道,“想用假的来糊弄我,呵,和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凉破仙君懒得搭理他,他感受到那魔刃正在吸食自己的仙力,想用力将那魔刃拔出,却发现自己越是用力,那魔刃陷得越深,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只能暂时将自己的经脉封住。
“刚刚嘴巴不是还挺能说的么,怎么没力气了?”乌炎魔君被凉破仙君追杀了这么久,见他此时终于落在了自己手里,得意非常:“哈哈哈,我劝你省点力气,这把魔刃可是魔尊赐给我的绝息刃,一旦被刺中,不吸干你的本元之力,是不会脱落的,不过你放心——”
乌炎魔君话锋一转道:“我不会让你死在它手上的,你要是被它吸干了,我用什么来祭阵啊,哈哈哈。”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凉破仙君意识到怪不得这魔人在西荒如此高调地为非作歹,就是为了有意引自己来的狮子山。
“哈哈哈,你也还没这么蠢嘛,我为这阵法折腾了这么久,要用当然是用好的,你虽然是废物,但好歹也有几千年的仙骨——”乌炎魔君得意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传闻中麒麟帝君的私生子身上的本元之力有何不同,哈哈哈”
凉破仙君听他胡言乱语,并未搭腔,只将流云攥得更紧了。
“呸!你这魔人休在这里胡言乱语!”几个仙兵上前要将乌炎魔君伏法。
乌炎魔君向来不把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但此阵耗费了他大量的力量,不想跟他们多费力气,直接召出了几个手下将几人缠住。
自己则大摇大摆地来到凉破仙君面前:“时间快到了,你就乖乖下去吧,等我风暴绞杀大阵一成,大半个西荒都会变成人间炼狱,,到那时候我会记你一功的,哈哈哈。”
说罢,就要将凉破仙君身上的绝息刃拔出,却不曾想手反被凉破仙君死死抓住,随后被贴了一张定身符咒,他想撕掉这可笑的符纸,却发现自己被这阵法耗费了太多的力量,一时间竟真的不能动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凉破仙君见他果然是纸老虎,冷笑一声,“就算我灰飞烟灭也不会让你这魔人得逞的,不过我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要死一起死——”
然后便施法念诀,随着他苍白的双唇不断翕动,狮子山原本只是昏黄的天,几乎要变成了全黑,乌云之外,雷声隐隐。
“你要请天雷把自己劈成灰?疯子!”乌炎魔君气急,恨不得将绝息刃捅得更深些,直接将他捅死,“一张可笑的符纸就想困住我,做梦!”
只见他黑筋暴起,蓄力一挣,身上燃起魔火,便将那符纸烧了干净。
但强行破咒也让他被反噬,吐出了大口墨汁般的魔血。
“轰隆——”紧接着第一道天雷朝着他直直落下。
“咳咳咳——”乌炎魔君狼狈逃脱,顺便一脚将强撑着施法念诀的凉破仙君一脚踹下阵去,“去死吧!”
“凉破仙君!”刚刚被救出的此槐仙人就要扑身去救,却乌炎魔君在背后偷袭,也紧随凉破仙君其后坠向大阵。
凉破仙君见此叹了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将流云剑朝着此槐仙人投掷而去,并传声叮嘱道:“以后切勿再这般莽撞了,帮我把流云交给帝君吧——”
此槐仙人下意识抱住疾驰而来的流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流云剑带着,脱离了阵边的旋风之中。
此槐仙人眼睁睁地看着凉破仙君离大阵越来越近,想起凉破仙君的叮嘱,悔不当初:“凉破仙君——”
而那些魔物也像鬼魅般纠缠不休,死死将要救人的几个仙兵缠住。
“轰隆隆——”终于在一片雷光之中,虚弱至极的凉破仙君还是被阵法卷起的风暴吞没。
“哈哈哈——”虽然恼遗失了魔尊赐的绝息刃,但一想到阵法将成,乌炎魔君马上得意大笑,等待着阵眼变成真正的血眸,“哈哈哈,等我大阵一成,倒是看看乌寐那贱人还怎么和我争”
只是等得天雷散尽,那阵眼还是灰的,也没见一丝血雾,凉破仙君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阵之中。
见此,乌炎魔君再也笑不出来,暗道:不是说‘灰眸见,灵仙献,血眸显,大阵成’么,魔尊不可能骗我,难道是因为那废物是个花架子?
这头阵法还没出结果,此时一个手下又火急火燎地上前来报:“魔君不好,仙族的援兵要到了!”
“啧——”丢了绝息刃又没能成功设下风暴绞杀阵的乌炎魔君虽然不甘心,但知道自己力量被大阵牵制,又受了内伤,现在再对上仙族怕是没有多少胜算。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能大喝一声,“撤!”便又带着一干手下,化成了魔雾,又藏匿得无影无踪。
“哎呀呀,这风暴绞杀阵虽只成了一半,但依旧凶险万分,凉破仙君受了伤,万一有何不测,我如何跟麒麟帝君交代啊!”来支援的山界仙君黑眼圈占了半张脸,头上的发髻也歪歪扭扭的,着急地捋着自己那几条可怜兮兮的胡子道。
虽擅长破阵,但此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更别提破阵时法力损耗巨大,若无人随行护法,入阵只能是送死,旁边的仙侍仙兵还有只是地仙的此槐仙人道行又不够,看来只能喊他最讨厌的文末仙君过来,她在东荒边上剿魔,离这里最近,不过要多久就说不准了。
此槐仙人一听山界仙君这般说,愈发自责抹泪:“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中了那贼人的奸计唔——”
“好了好了,凉破仙君人还没死呢,哭什么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先救出来。”向离此地最近,自己最烦文末仙君发出求援后,山界仙君见此槐仙君还在哭哭啼啼,没有半点仙族风范,觉得聒噪得很,给他下了个禁言咒。
又把凉破仙君托付给此槐仙人的流云夺了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动手动脚,“哎呀呀,早就听闻流云大名,凉破仙君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一直没能好好看看。这光泽,这质感,不愧是万年玄铁灵石和龙骨所铸,还有这护剑法珠,啧啧啧,果然是个好东西,可惜——”
“唔唔唔——”此槐仙人被禁了言,又见山界仙君糙手糙脚,生怕他把流云给磕坏了,急得直冒冷汗。
“山界仙君——”山界仙君一旁的仙侍规尺见自家仙君又犯了见到宝物就研究得忘了正事的老毛病立即出声提醒。
“咳——”山界仙君又恋恋不舍地摸了几把流云和哭哭啼啼的此槐仙人道,
“先别哭了,这流云剑是凉破仙君的本命之剑,注入了他的本元之力。我刚刚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这股力量并未消失,说明他目前起码命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