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开缓缓开口,“我并不是完全站不起来,只是这别院处也有小皇帝的眼线,为了让他降低戒心,我只能天天坐着轮椅。”
    “那你昨天……”
    “我体内的寒毒蛊每月发作一次,每到这一天我的腿是确实站不起来的,而且这种深入骨髓的剧痛,我只能把自己撞晕挺过去。”
    每一个字眼都非常痛苦,可戚长宁却能轻飘飘、毫不在意地说出口。
    裴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这件事你知道了,就一定要为我保密。”
    戚长宁的表情又瞬间严肃了起来。
    “小皇帝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知道本王的病情,是因为我把那些不可信的人都给杀了。”
    目光幽深,像是最漂亮的男妖。
    “你也不想变成这样吧?”
    裴盈被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妖冶惊艳了一瞬,旋即反应了过来,“我不会说出去的,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那个小皇帝,就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的。”
    赞赏地点点头,戚长宁这才从脑海里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了零星的记忆。
    “你身上可是带了什么草药香囊?”
    “嗯?”
    这话问的突然,裴盈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有啊?我身上不带东西的。”
    想到了昨晚她身上那股似乎能缓解疼痛的香气,戚长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京都皇宫,
    “你的意思是,宁王救下了裴盈?”
    跪在龙椅正下方的暗卫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他们一队的精英现在只剩下了自己,而且并没有带回来皇上想要听到的消息。
    戚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是。”
    暗卫的头埋得更低了,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疼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戚奕眼中的烦躁之色更甚,给旁边使了个眼神就阖上了眼睛假寐。
    常喜会意地拱了拱身子,“来人,把人带下去。”
    那暗卫还没等惊恐地抬起头,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呜呜地蹬着腿被人拖了下去。
    那人眼前黄金龙椅上的皇帝缓缓消失,幻化成了原来传闻中的凌迟之刑。
    戚奕即使闭着眼睛脑子里也安静不下来,一会儿是母后对他的耳提面命,从小就告诉他皇位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一会儿是父皇对戚长宁的疼爱,虽然两人年岁相差无几,可在他眼里,戚长宁对于他父皇简直就不是弟弟而是儿子一般的存在。
    “去暗卫营集结人马,朕要亲自去一趟西度城。”
    常喜闻言脸色刷地就白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边关环境恶劣危险,您的万金之躯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聒噪。再多嘴就让你跟着那个暗卫一起去。”
    戚奕睁开眼,眼里满是嗜血的狠戾。
    常喜颤着腿站起来,给下面的人递了个眼神,退出殿上去了暗卫营。
    看着空荡荡的金色大殿,戚奕有些疲惫地抬起袖子遮住了脸。
    今天这殿上怎么这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