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外,白日里召开歌会的巨大广场上,玉帝坐在上首,两边分列王母和观音。
王母脸上尽是可惜的神情,看着被绑缚按在地上的大叫“冤枉”的天蓬,张了张口,想对玉帝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天蓬,你被抓了个正着,还想狡辩吗?”玉帝面容紧绷,瞥了一眼观音,对天蓬责备道。
“禀报玉帝,我没想狡辩,我也莫名其妙,不知霓裳何时来到了我的房间。定是有人栽赃于我。”天蓬懊恼的说道。
“王母,霓裳怎么说?”玉帝冷哼一声后,对王母问道。
“霓裳也自称不知怎么回事,睁开眼就发现人在天蓬房内,并且。。。唉,天蓬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王母惋惜的说道。
“可是我真没干啊,要是干了,我也认栽。”天蓬急得大叫,这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住嘴,你这厮白日里调教的歌舞,仙子们人人衣着暴露,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在天界的名声,以为我不知道吗?”玉帝面带煞气的呵斥起来。
天蓬声若寒噤,只好哼哼两句,不再吭声了。
“哼,你当我天庭的规矩只是白纸空文吗?来人,把他押回天庭,择日问斩。”
玉帝这次可真是发了天威,在王母的地盘,天蓬竟然干出了如此肮脏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还是被木吒这个佛门弟子给捉奸在床,再不严明律法,玉帝恐怕要被众仙暗地里耻笑了。
“这。。。”天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事可是根本没有查明原委,一点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单单只是两人共处一室,就能说明有奸情吗?
“玉帝息怒,此事虽然是天庭内部之事,可是疑点多多,还请从轻发落。”王母暗自叹了一口气后,对玉帝说道。
“王母有所不知,天蓬此人在天界一向喜欢沾花惹草,之前骚扰天界宫女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到了昆仑山也不知收敛。”玉帝容色稍缓,可嘴上却依旧坚决。
王母苦笑着摇了摇头,天蓬一贯的作风,她可是听说过的。
即便这几日在他的昆仑山调教歌女,天蓬依旧作风不那么检点。
可是天蓬的才华,绝对是实打实的,真让这个天才陨落,王母还是于心不忍。
“只是。。。”王母说出这两个字后,发觉自己无言以对了。
此时,观音含笑道:
“我知王母对精通乐理之人颇为在乎,可是玉帝掌管三界,绝对不能含糊其辞就将此事对付过去。只不过。。。”
说到这里,观音望了一眼天蓬。
“天蓬在天界当差的年月也不短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佛门讲究回头是岸,玉帝且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观音缓缓说道。
“正是如此。”王母也跟着附和起来。
玉帝见到两位地位超然的大能之士都在为天蓬辩解,便也容色一缓。
转过头一想,观音这话确实厉害。
佛门讲究回头是岸,给人生机,难道我天庭就是动辄杀人吗?
沉吟一下后,玉帝终于开了金口:
“好,既然两位都为他说情,我天庭也不是妄动生杀之所,就无需打的他魂飞魄散,且让他到阎王那里投胎轮回去吧。”
玉帝可是知道,如来先前就是如此处置金蝉子的,现如今自己也这么处置天蓬,料想佛门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投胎之后,他毕生所学岂不是。。。”王母愕然了。
玉帝则不再说话,摇了摇头。
毕竟此事是天庭分内之事,王母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
天蓬面如死灰。
片刻后,浓郁的云气之上,太白金星带领五十天兵,将绑缚结实的天蓬送往天庭。
虽说去阎王那里投胎转世,可是八万水军总得有人掌管,办一下交接还是必要的。
更重要的是,玉帝要将天蓬作为一个典型来抓,让各路在编神仙都安分守己。
玉帝可是听说了,吕洞宾这小子近来也有些不安稳,自己的嫡系尚且如此,其他在编仙人可想而知了。
“你说说你,好好的天蓬元帅,现在音律造诣也相当不俗,何苦去惹那霓裳仙子。若是在天界,老身还能为你斡旋一二,你在昆仑山,那不是打玉帝的脸吗?”
太白金星在满脸苦涩的天蓬耳边抱怨道。
毕竟前者可是准备向天蓬请教健身操的,这下倒好,天蓬投胎,一切知识都将被洗去。
“你这老倌也不相信我是无辜的吗?”天蓬颓然说道。
“我相信有个屁用,玉帝不相信啊。”太白金星两眼一翻,紧接着说道:
“不如在这云路上,你教我两手健身操,以我的天赋,你随便指点两下想必就没问题了。”
“我哪有这个心思?”天蓬苦笑着说道。
接着,他沉吟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头一看,只见花果山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好,我教你也没问题,只不过你得将我背后的铁索除去,不然我浑身乏力,还怎么教?”天蓬哼哼唧唧的说道,装作不大情愿你的样子。
“也是。”
太白金星沉吟一下,看了看四周的五十名天兵,心想这么多人,又不是在水中,天蓬这个水军元帅应该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最主要的问题是,天蓬的健身操实在像是有魔力一般,只要跟着他的节拍走,就浑身舒坦。
这可比到兜率宫请求老君赐予仙丹要实惠多了。
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天兵立刻给天蓬解了捆绑琵琶骨的铐子。
“这就是舒服多了。”
天蓬背后的伤口快速愈合,接着双臂一用力,身上的绳索立刻崩断。
“好了,现在你可以。。。天蓬,你往哪去?”
太白金星刚说了一半,就大惊失色起来。
只见天蓬纵起云光,直接朝云层之下投去。
太白金星一看云层下的山头,立刻大吃一惊。
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花果山的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