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五行之一的金灵,”祁春迟这才收起剑,“此地干枯成这样,但是有水源,师兄又告诉我不要碰这里的水,那我猜此地应该有金灵,生出来的应该是阳水,即‘庚金生壬水’。
而刚刚那座山,应该是部分缺失了土灵的戊土,被我砸中了,然后由金灵暗中操控,想把我逼走,谁知道我一剑劈碎了它。
在劈碎的时候有一丝波动,不属于土的力量,我就猜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幕后推手。”
陵鱼似懂非懂,“那你怎么不把那个什么金灵抓起来?”
祁春迟边走边说“为何要抓它,自然之灵,生而有智,极难认主,只有认主之后才能借用它们的能力……而且这个金灵在这处秘境里面,应该是有主的了。”
它不来打扰她,她干嘛要去破坏人家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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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看似无边,但是祁春迟也一点都不着急,好像笃定自己能走出去一样,陵鱼也不多话,只是偶尔和她聊聊天。
此地荒凉,除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两个自然造物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生灵或者物。
黄沙漫天,天地相连的地方都模糊了边际。
一直到天际光线渐暗下来,祁春迟才摸到一层屏障。
她探出手,感受到温和的波动。
就在眼前。
陵鱼“这是什么?”
“你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吗?”祁春迟逗它。
然后惹来它一个白眼,“都说我是幼崽,而且还死得早了!”
“可怜。”
祁春迟不走心地分出一点怜悯,随后从储物戒里面掏出一个袋子,对着屏障。
莫须有的吸力猛地抽了一下屏障。
那屏障好像扭曲了一下,随后竟然慢慢地被吸进袋子里面,虽然是无形无色的东西,但是空气中的扭曲,祁春迟还是能感应到的。
不多时,屏障被吸收完毕,眼前被遮挡的东西也显现出来。
祁春迟捆好袋子,将有些许挣扎的袋子放进储物戒,随口回答了陵鱼的问题。
“那是金灵吐的气。”
她抬眼看向露出来的地方。
是一座水汽漫漫,湿度爆表的山,垂落的爬藤乖顺地遮着一个单人可以通过的山洞。
身后是黄沙滚滚,夕阳低垂。
身前是水汽漫天,黎明微现。
她扒开爬藤,径直走了进去。
别有洞天。
一瞬间毛孔都被滋润的舒爽感扑面而来,她长叹一口气,恨不得在这里扎根。
和母亲一样,她对于水和书籍的爱好近乎狂热。虽然平时不显爱好,但是其实她非常沉浸这两样东西。
山是被开凿的山,路是湿漉漉的草长达脚踝。这里的植被都长的比较高大,就连瀑布旁边的秋海棠都近乎巴掌大小。
穿过野草丛生的小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瀑布。瀑布之下有一个小湖泊,祁春迟险些用手去碰了——
然后她想起来一路上水汽也吸收不少了,好像也没多大关系了。
于是她坦然地蹲下,手伸入水中。
沁凉又温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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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师兄提醒她不要碰水了——因为那些流淌的水渐渐凝聚,变成一只透明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了。
正常人看见这个情况估计心都要慌乱一下,祁春迟却高高兴兴地由着这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手把她一把拖进水中。
扑通一声,陵鱼都没反应过来,它的“寄居壳”也跟着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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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衿虽然最后一个到,但他的运气实在不算差。
他本就是丹修,做了药剂师也还是喜欢炼丹,所以他这次进来,是想试着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药草,或者说其他适合炼丹的材料。
听说那位秘境的原主人就是剑、丹双修。
这么多年来往弟子不少,但却无一人得到他的传承,或许他也可以争一争。
这么想着,他的第一个传送点就是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虽然大部分都是花类。
“异色凌霄花……”
“雪融杏。”
“无根苍兰。”
“双生金鱼草。”
陶青衿喜上眉梢,“本公子就知道我是上天眷顾!”
他高兴地一一扫过去,袖子一经过,哪里的花就要被他收入囊中。
不过虽然他摘的开心,但是他只取了自己需要的采摘,有些过于珍贵的他只取了两朵甚至一朵。
其他的也没多要。
而且摘下来的都是边缘的花,尽量不影响花园整体美观。
正当他采摘得开心的时候,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蝴蝶冲他袭来,而他本人毫无意识。
“往左跑!”
这个声音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陶青衿就下意识地往前冲了好几步。
他急急忙忙收好东西,转身一看一只大蝴蝶冲他杀过来,一句“我去”脱口而出,他连忙下腰躲开。
然后他就往提示他的那个人那里冲过去了。毫不迟疑。
宋不默拔出刀,一边提醒陶青衿躲闪,一边砍向幻紫斑蝶。
这种蝴蝶寄居在夹竹桃附近,幼虫会首先食用卵壳,然后开始进食夹竹桃或小叶榕的嫩叶。所以夹竹桃的毒素积累在体内导致自身有毒。
而面前这只蝴蝶展开来有十几米,大概是幻紫斑蝶中的王,就算不是,也有心动期的修为。
那毒素也不容小觑了。
宋不默如今是筑基晚期,再加之是刀修,可以和它打的有来有回,但作为它敌视的陶青衿却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
还是个战斗力明显不足的丹修。
狼狈的躲闪蝴蝶口器中吐出来的毒液,陶青衿大喊,“宋哥,跑不跑——”
宋不默几招连续刀气砍过去,然后一转身跑得比谁都快,就这还不忘丢下一句,“跑!”
陶青衿反应慢了几秒,也撒开腿连忙追上他。
“等等我啊宋哥——”
……
连续跑出十公里,确认蝴蝶不会追上来之后,宋不默深吸一口气,缓了缓。
一番打斗奔跑,他的脸都没红,也不怎么喘气。
但是陶青衿就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直接腿一软就坐下了,也不顾及什么脏不脏了。
等他缓了好一会,宋不默才递过去一个水壶,“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