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物阁。
神曲给每个人递了一个身份牌之后,小声说道“你们进去吧,选好了会被送出来的。”
话没说完,他人已经离祁春迟她们很远了。
别南枝若有所思“看来是真的。”
陶青衿八卦“什么什么?”
别南枝“天物阁阁主很怕生人这件事,怎么了?你不知道?”
陶青衿摸了摸后脑勺,“我确实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天物阁阁主呢。”
见两人没什么话要说了,祁春迟问“我们进去吧?”
说着,她率先把拿到的令牌按到了门口,符合令牌大小的洞中。
金光一闪。
少女原地消失。
陶青衿觉得新鲜,连忙第二个上,“我也来!”
等到他也进去了之后,叶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先请。”
别南枝瞥了他一眼,也进去了。
-
祁春迟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举目望去,没有尽头,空间也没有任何东西。
她就放空自己,随意走着。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她还是不着急。
但有东西急了。
白茫茫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概念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点紫色。
还是扭曲的紫色。
没感受到威胁,祁春迟走了过去。
等她走近了,这东西才肯显现出原型来。
那是一座塔。
看见塔的时候祁春迟就觉得自己完了。
这看上去也不像杀伤力武器呀。
难道作为一个剑修,其实她要走法修的路子了吗?
祁春迟不是很想接,她甚至有了越过这座塔,继续走的想法。
她就不信偌大个地方,就这么一件仙器。
她是淡然了,塔急了。
直接往祁春迟额头上撞,少女感觉自己的神识都震荡了一下。
缓了一会,她摸了摸被撞到的额头。
有点烫。
什么东西——
祁春迟还没来得及掏出镜子看,就被禁地直接吐了出去。
嗯?
这么霸道。
是就契约了吗?
她想掏出镜子,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块镜子。
她收了手,就势看了一眼。
额头中间,有一点粉色。很淡,祁春迟看着看着,它就消失了。
于是她就转头看向递给她镜子的人。
是神曲。
“阁主?”
这不是个生人勿近的主吗,怎么有点主动。传言有误吗。
神曲并没有看她,只是收起镜子,自顾自的说,“那是神器,镇妖塔。”
祁春迟瞳孔地震。
神器!?
神曲没有安抚她情绪的意思,也不管她现在能不能听进去,直说“里面关了四百九十六只异兽,又名,山海经。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里面只剩下四百八十六只。
镇妖塔可以自己变化形态,至于现在,会是塔的模样,概因里面的异兽觉得这样住着舒服。
镇妖塔择主,需要里面所有的异兽都同意,神器才会选择对方。
千年过去了,这是它第二次为自己选择一个主人。
提醒你一句,不要签订主仆协议,签订平等协议会好一些。”
主仆协议,主死仆死,仆死主不会死。
受伤也是,主伤仆代。
但是主仆协议,主的修为提升,也会带动仆的修为提升。
而平等协议,双方的死亡都不牵扯到另一方,只是甲方借用乙方的能力,协议不能签订长久的,最多五百年,时间到了,协议会自动解除。
祁春迟看向神曲,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说,“谢谢师叔。”
神曲这才给了祁春迟一个眼神,不过语气依然是平淡无波的。
“为什么叫我师叔。”
祁春迟“感觉您和我的师父,性情其实比较相似。是我猜错了吗……”
不可能吧,那种欠揍的感觉,若有若无的,但是和南陵光的相似度极高。
神曲“……没错,我和他都师承白鹤。”
白鹤,若水门第六代弟子。
一生收过四个徒弟。
一个是现在还在闭关的掌门。
一个是不爱搭理人的天物阁阁主。
一个是一开口全世界的巴掌都吻了上来的剑峰峰主。
一个是渡劫期历劫失败,生死不知的风容与。
弟子成分过于复杂,可见白鹤本人,也是个奇人。
传言白鹤已经飞升,也不知道真假。
总之暂时和祁春迟没有关系,神曲好心提点,她也就听了。
当下就神识一动,唤出镇妖塔,签订了平等协议。
神曲看着那座塔,又多说了一句,“消失的十只异兽,分别是朱雀、白泽、虚耗、嘲风、麒麟、毕方、夫诸、青鸟、蛊雕、饕餮。”
一听见朱雀和白泽,祁春迟就有些反应了,而后又听见了和土灵有关的麒麟、和火灵有关的毕方。
她感觉有些东西,其实有些苗条了,但是她现在抓不住。
神曲也没有要和她多说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他又溜了。
速度之快,祁春迟望尘莫及。
神曲一走,叶孜就出来了。
祁春迟顺口问,“顺利吗?你拿到什么了?”
叶孜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就收起情绪,道“我拿到了,往生镜。一生可以预测一次命运,测完即碎,平时不测命运的时候,可以超度幽魂,不必画往生符。”
祁春迟抓住模糊点,问“一定要主人才能测命运吗,或者说,只能测仙器主人的命运?”
叶孜头一次有点茫然,“我不太清楚。”
祁春迟也没有再问。
“是个很好的法器,可以用来给你积德。”
少女笑着说。
少男表示“呵。”
第三个出来的是别南枝。
她带着一支笛子出来了。
“它说它没有名字,”音修说,“硬是要我给它起一个名字,我哪里会起啊,帮帮我——”
仙器一般都有灵,会自己和别南枝提意见,也是可能的。
别南枝说完,看着祁春迟,可怜巴巴的。
祁春迟看了一眼她手里似乎也是黑檀木材质的笛子,说实话,有点其貌不扬了。
“我其实……”也不太会起名字。
陵鱼没少埋汰她。
“叫淮南吧。”
叶孜忽然说。
别南枝“有什么说法吗?”
“只是想起有首形容笛声的诗,‘木落淮南 ,雨晴云梦,月明风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