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的拍卖确实要比之前的贵很多。
起拍价都是五千上品灵石起步。
经过叶孜一番劝导的陶青衿已经不打算再次掏钱买妖了,他现在只想秒升渡劫,一拳干翻这里所有垃圾。
话说回来——
“叶哥,你好像还没有拍卖啊?”陶青衿侧头。
几次敲锤,都是帮他喊价。
叶孜“是啊。”
陶青衿“可是规则不是说……”
叶孜勾唇“规则有没有规定,不能抢别人买下的?”
“啊?”
什么意思?不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啊?叶哥,你是这样的叶孜啊?
“啊……”
“你放心吧,就算我买了,以祁春迟刚才结的仇,我们不打一架是跑不出去的,所以,既然买了没买我都要打一架才能走人,我干嘛花钱呢?”
何况他又没钱。
叶孜淡然地想着。
陶青衿被这一套组合拳彻底打沉默了。
他想他还是年轻了。
祁春迟那边也没了动静,想来是在准备如何顺利跑路。
直到这些“货物”全部拍卖出去,拍卖师才悠然行了个礼,“那么,拍卖结束,各位贵宾,下次再见。”
光线全部熄灭,黑暗忽然袭来。
乱战开始。
“我去我靠我靠我靠!什么东西!”
“嘭!”
“别打了别打了!搞什么啊你们有病吧!”
这是新加入的买家。
“你刚才买下来的兔子,给我。”
“凭什么?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你说要就……爹的!你敢揍我?”
“打劫,蛇妖,我要了。”
这是熟悉流程的买家。
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后台兑换,就已经闹了起来。
祁春迟握住别南枝的手,想离开三号包厢,一通铁锤就攻击下来。
三号包厢瞬间被捶烂,而祁春迟她们的脚步刚好迈出包厢大门。
“抢了我的东西,还想跑,小贼?”白袍蒙面人飘在半空中,一边的黑衣人手里抡着铁链锤子,下一秒好像就又要砸过来。
“那怎么能算抢,分明是你的财力不够。”别南枝一边嘴上不饶人,一边悄悄打开了法器。
祁春迟的符篆已经飞了上去。
但在分神期大能的弹指一挥间就化作粉末。
那边叶孜他们也在遭遇抢劫行为,这场抢劫十分有针对性地面临所有新人买家,然而也有实力不足的老买家被针对。
弱肉强食,古来如是。
别南枝她们尚且只是金丹期修为,而这一对黑白双煞,肉眼可见修为要高出她们。
一对对法器丢过去,也只是给他们挠痒痒一样的作用,再尚未碰到他的时候,就被灵气打碎了,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法器显得不堪一击。
气得别南枝重新打开防护罩。
这次是针对分神期以下的防护罩,那铁锤袭来的时候,防护罩震了震。
但依然坚固。
“唉?你这防护罩上的能量波动……嗯……别霄云做的?”白袍人好奇地用灵力戳了戳,还挺弹的,触感上佳。
他有了点猫捉老鼠的好心情,“你是别家的什么人?”
-
别南枝咬了咬后槽牙。
这确实是她爹的随手作品,被她问过来了。
别家,是修真界的器修世家,修真界一半的法器都出自别家。
但是别南枝没有继承到器的天赋,相反,她更喜欢和娘亲一起听曲子,弹琴作赋。
她爹本来是不准的,因为别家一脉,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很离经叛道了,二女儿和小女儿就要从小培养啊。
但秦夫人早逝,闭眼前的唯一所愿,就是希望她的女儿们都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被强迫。
秦夫人就是别南枝的母亲,别家主的发妻。
她生前就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也曾经想做仗剑直言的剑修,被别霄云强娶,抵抗不过权力,半生困于后宅,郁郁寡欢。
别霄云爱她,但是也从来不给她自由,甚至不允许她舞剑。
人死了之后,他倒是将秦辞生前的本命剑还给她陪葬了。
所以不管是因为愧疚,遗憾,还是什么原因,别南枝没有再被强制学器械。
不过她身上很多法器就是。
不过现在就一个防护罩管用了。
别南枝吹响了淮南,音杀刚起一个调,就被铁锤相撞的声音击碎。
“?”
她换成了唢呐。
唢呐一响,在场的修士动作都顿了顿。白袍人也捂住一只耳朵,敷衍的说,“吹的什么玩意,我差点起杀心了。”
“不和我说话吗,那好吧,也不必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留情了。”
一把折扇出现在白袍男人的手上,风系灵力一动,风刃片片斩向防护罩。
原本弹滑柔韧的防护罩,被切割得内陷好几处。其中一道风刃力道之强,险些透过防护罩割破祁春迟的皮肤。
别南枝侧头,“你……”
“再给我一点时间。”差点受伤的人头也不抬,自顾自用一把旁人看不见的钥匙,研究镇妖塔如何开启。
真是的……
她一边找钥匙口一边在心里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来个异兽行不行……”
“白虎啊玄武啊化蛇啊囚牛啊肥遗啊……谁听见我在求救了,吱个声行不行……”
“钥匙口在哪儿啊,给点提示吧这就是大家的偏爱吗……”
“帝江,我其实暗恋你。”
“真的?”
“当然……嗯?帝江?”
祁春迟原本只是焦急之下胡言乱语了好几句,不成想,真的能得到一句回复。
“是我。”
那是一道温柔到几乎让人落泪的声音。
“能不能帮帮我,我要被打死了。”
“你现在很安全。”
“但我马上要死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你能出来帮我打架吗?”
“很遗憾,我出不去,我也不擅长打架。”
“那有没有擅长打架的异兽……”
“……”
祁春迟有点着急了“帝江?”
“如果你想杀死他,那我们可以借你力量;如果你想赶走他,囚牛可以帮你。”
这是一道不同于帝江的声音,它显得有点低沉醇厚,像一坛经年的美酒,耐人回味。
“会有什么代价?”
对方说,“没有代价,只是一只异兽帮你一次,下次它就不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