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
    徐驰兴带着将士们窝在一起煮饭,当初为了怕山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带的全是干粮饼子。
    但是吃了好些天,大家吃的不仅上火烂嘴,就连吃进去的饼子都不想在肚子里来个轮回。
    实在是受不了了,徐驰兴才带着大家找了处山洞稍作休息。
    让手里的将士们搭了一些简易的锅灶,收集了些雪水在锅中煮干粮饼子熬汤吃。
    “还真是被你娘讲对了,大冬天的跑山上是什么都缺。”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就连干柴都十分难找,徐驰兴不停手中添柴的动作,很是珍惜眼下锅底的明火。
    只不过虽然火点着了,但因不是全干的木头,浓烟还是重的。
    “雪一直下个不停,就算有贼匪在山中游荡,我想也留不下什么脚印,小绵宝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干粮饼子吃。”
    徐长淮搅着汤锅心不在焉,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抱了一只手炉,是上次在家的时候,小绵宝给他的。
    不过因为上山这么多时日了,手炉里的炭火早没了,手炉也是凉的。
    “你们说,小绵宝会不会凉了呀,”徐长淮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天天啃肉骨头的小绵宝╭(╯╰)╮
    我劳您这么惦记我。
    徐驰兴没好气的,给了儿子徐长淮一锅勺子,“放心,你凉了,都不带缺小绵宝赶回家吃席的。”
    徐长淮:“……。”
    他对小绵宝绝对是亲哥式的关怀,但是他亲爹就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亲生父亲式的关怀了。
    徐长年,“……。”
    他也想带着小绵宝吃席,吃他的都成,可小绵宝在哪里啊。
    “将军,金子,”三个人正在互相不开心,突然就被从外面跑进来的将士给打断了。
    那将士给徐驰兴递上三块金子,徐驰兴拿在手上观摩,整个金子粗糙的很杂质很多,是几块没有经过提炼的生金子。
    徐长淮一激动,睹物思人,“听说小绵宝最擅长捡金子了,这虎头山还真有龙脉有金子啊,也不知道她上山后有没有捡到金子。”
    “有了金子,还怕找不到小绵宝吗,”徐驰兴将金子放在手中搓了搓。
    “三块是一起找到的吗,”他继续问那个找到金子的将士。
    将士点点头,“嗯,不仅是金子,属下跟几个兄弟还发现了类似车辙的印子,就是雪下的太厚了。”
    “那车辙印现在不太明显了,金子也是在浅雪地方扒出来的,不知道车辙印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
    徐驰兴听将士讲完后,点了点头。
    “有车辙印就好,有车辙印就说明山上除了我们,发现其他人了。”
    “这样我们赶紧吃饭,吃完后一会儿顺着车辙印,赶紧去找人。”
    “说不定找到的就是抓小绵宝的屠恶寨,要是让老子将屠恶寨的老窝找到,老子将他的寨子全屠了。”
    徐驰兴有些亢奋,他终于找到线索了,不枉费这么多天的瞎跑。
    另一边。
    芦花鸡跟熊瞎子的两个手下,正推着小板车跟在彪断牙的身后走。
    时不时的就要回头望望动静,彪断牙一路上就能感觉到身后俩人心不在焉的,不做声的笑了笑。
    “你们俩当家的也算个人物,怎么派你两个胆子没蚂蚁大的人来了,各自在寨子里干嘛的。”
    “不会看大门的吧。”
    “小的崔九在寨子里是小先锋。”
    “小的熊山在寨子里,一直跟在我们熊大当家身后。”
    俩人听见彪断牙这么问,各自回话,虽然俩人面上恭敬,但是心里却是将彪恶寨的全体上下问候了百十来代。
    “彪二当家,咱们一会儿去的地方前有屠恶寨的人,后有说不定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朝廷军队。”
    “咱们仨夹在中间,不会出事吧,”崔九不安道。
    他们大当家虽然是不得已跟彪恶寨的人合作了,但回去后越想越不对。
    哪怕是彪秃子能让屠恶寨,跟这一波的朝廷军队打一个两败俱伤,但是封山过后朝廷不可能不对折损的将士调查的。
    要是朝廷计较了,那可不是说把金矿交上去,就行的。
    哪怕是不要这个山头了,那朝廷也不会让他们大方的去选一个别的山头,让他们旗帜一插,继续打家劫舍为生。
    尤其是这个引蛇出洞嫁祸于人,彪秃子和眼前的这个断牙也真是狠毒。
    非要他们两寨里的人,各跟一个出来和他们一起办事,这样三个寨子就都插手了,谁出事了谁也撇不下谁。
    直接就是把命绑在了一起。
    早知道他们就跟屠恶寨亲近亲近了,屠二年能想一个自曝的损招,那他就是有后手留着保命的。
    肯定不会直接跟朝廷作对。
    “入的险中险,求得稳中稳。”
    “不走这一步怎么把手头上的祸害给解决了,一会儿瞧着快到屠恶寨的领地了。”
    “咱就先躲起来等朝廷军队,到时候朝廷军队一来,我们趁乱添把火按照我大哥说的。”
    “跟朝廷军队说,屠恶寨的大当家当天就杀了从山下带来的几个孩子,这样那些官兵一定要跟屠恶寨的人打起来。”
    “我们就趁那个乱跑。”
    “那几个孩子就这么管用吗,那有孩子这个把柄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沿路丢金子,多浪费呀。”
    熊山不理解道。
    “不丢金子,你去官兵那伙人面前喊,嘿,我知道哪里有贼匪是吗,”彪断牙撇了熊山一眼。
    万分瞧不上的在心里砸吧砸吧了嘴巴,原因当然是在今天,将这芦花鸡和熊瞎子手里的其中一条人命留这里。
    不过,大概率死的也是熊瞎子手中的熊山了。
    等大雪解封了后,山下的官兵怒了怕不是能将虎头山给炸了。
    他们彪恶寨再不服官府管,但总是要活的。
    将金子交上去哪里够,还要洗心革面才行,等先让屠二年跟这伙官兵打的全灭后。
    他们第二个便要联合熊瞎子,将熊瞎子跟芦花鸡的人挑拨离心。
    杀完芦花鸡的人后,只剩下了熊瞎子,熊瞎子有勇无谋。
    他跟他大哥彪秃子,再冒充屠二年当初准备引官兵上山,带路的降匪。
    将熊瞎子一寨的人伪装成为了金子,不服朝廷辖管的恶贼匪,屠恶寨是他们杀的,这一波朝廷军队也是他们杀的。
    他们再从中帮忙,这样他们金子藏够了,命也就算将将保住了,以后趁着机会再逃出京城。
    有钱,哪里的山头不够他们再重新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