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爷,或许此事还有些误会?您……”
    沈阳还想再拖延一下,叶牧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巴。”
    “本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开通路,召集麾下士卒放弃抵抗,等待本侯归来之后审判
    尔等。”
    “要么,你就试试凭着你们这些废物,能不能吃得下本侯。”
    叶牧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显而易见。
    对沈阳来说,第一个选择无异于坐地等死,根本不可能答应。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侯爷,虽说您是名满天下的悍将,但末将也不是什么泥塑木雕之辈。如果您……”
    “全军听令,突击!”
    沈阳瞬间瞪大了眼睛,傻傻看着打断他说话的叶牧。
    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开战了?!
    只不过,士卒们可不会理解沈阳的惊愕。
    叶牧的命令传达开来之后,早就全副武装的运粮士卒们顿时领命而行,在上官的带领下闪电般冲向守在大营门口的城防士卒。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沈阳这才如梦初醒,慌乱的嘶吼着下令。
    “放箭!快放箭!拦住他们啊!”
    平日里早就惫懒惯了的城防士卒们,哪里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
    等他们慌乱的调整好阵型,稀稀拉拉的射出了几支软弱无力的箭矢后,运粮队的士卒已经近在眼前。
    如同猛虎出笼一般。
    运粮队的士卒们奋勇争先,狠狠的扎进了城防军的阵型之中。
    他们本就是京城各军挑选出来的精锐,其素质绝对顶尖。
    只不过以前这些士卒们缺少一股子心气,所以导致他们战斗力不强,个个都是保命为主。
    但这些日子在叶牧麾下,他们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再加上走过了这些艰难的一段路程,得到了许多的锻炼和磨合,其战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其中至关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叶牧通过各种各样严苛的规矩和约束,给这支队伍树立起来“军心”。
    所以,当战斗真正打响的那一刻,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沈阳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们,如同稻草人一样在那些运粮兵娴熟的配合和厮杀之下,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了下去。
    他们可是守在城墙上,借助着有利地形的六百人啊!
    怎么能被这些人一冲就散呢?!
    叶牧同样也注视着这场战斗。
    只不过他的思绪早已飘飞到了那数万叛军的身上,想着怎么才能将他们给吃下来。
    眼前的战斗结果早已注定,甚至他认为要是没在一刻钟内解决战斗,都是运粮队实力不济的表现。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双方交战之后,转瞬间局面就呈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城防士卒们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发觉自己根本不是敌方的对手之后,马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溃散。
    然而实际上冲到他们跟前的人,也不过就是百十来个跳荡兵而已。
    眼瞅着自家队伍溃散的如此之快,沈阳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
    忽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沈阳悚然一惊,回头看去就见到叶牧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柔的道:“本侯告诉你,在本侯的眼中,你手里即便有这样万人的废物,依旧不堪一击。”
    “滚下马去,等着本侯办完正事再回来处理你。”
    叶牧声音严厉起来,吓得沈阳心肝儿一颤。
    他看了看战场的方向,自家队伍这个时候已经大面积投降起来。
    绝望之中,沈阳悲凉的笑了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一只突兀的大脚从马背上踹了下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当侯爷的话是空气么?”
    徐鸣生气的骂了一句,指挥着士卒们将沈阳五花大绑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底下的将领派人传来消息。
    整个城防军一千士卒,战斗之中杀掉了三百多人,剩下的全部被俘虏了起来。
    叶牧点了点头,忽然对着传令兵问道:“咱们的伤亡呢,有没有统计出来?”
    “呃……”传令兵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听将军
    们说,好像是折了十几个人。”
    叶牧脸色一冷,语气严厉的下令道:“留下二百人看守俘虏,剩下的人跟着本侯走。”
    “告诉各队将领,本帅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
    “等到此处事毕,挨个儿到本帅帐中认罚!”
    传令兵缩了缩脖子,咧着嘴答应了一声前去传令。
    地上的沈阳瞪大眼睛看着叶牧拍马走过,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千人对一千人,他们不过死伤十几个人就将自己的手下的全歼。
    为什么这位冠军侯爷,对如此骄人的战果不但不满意,还要让那些将领们受罚呢?
    他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们?
    沈阳心中所想,叶牧当然不会知道。
    但无论是他还是运粮队上下士卒,从一开始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这不是自大,而是一支骄兵悍将该有的自信。
    离开了大营之后,叶牧率领着队伍正准备前往县衙,就接到了虎子派人传来的消息。
    听到顾文昭和他们已经前往城东之后,叶牧马上改变命令,分出六百人把守住各处城墙,自己则带着两百人直奔城东而去。
    此时,天空大雪纷飞,不时有酷寒的北风席卷呼号。
    顾文昭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前方跪了一排的定边官员。
    亲卫们走街串巷的呼喊,让百姓们出来看定边官员被行刑的场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有些百姓们扒着门口窗户偷偷看了几眼,确定了真的是定边官员们被抓起来之后,这才有人大着胆子出来。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随着人群汇聚的越来越多,百姓们压抑的仇恨情绪慢慢被点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狗官,为观的百姓们顿时纷乱的叫喊起来,个个脸上充斥着无比的怨毒和仇恨,似乎恨不得撕碎这些官员。
    顾文昭看着百姓们汇聚的差不多了,示意亲卫们尽量拦住激动的百姓,自己则起身来到了中间。
    “父老乡亲们,本官顾文昭,是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
    “林觉眠等人所干伤天害理之事,本官知晓了个大概,所以特地将他们抓起来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