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之后,独孤横提出告辞。
    临行之前,他特意给宗文忌交代道:“宗大人,虽说在下自信我西凉精锐能够踏破边关,纵横捭阖。”
    “但你们大魏毕竟有那个冠军侯叶牧在此,所以仍旧不能小觑。”
    “既然刺杀皇帝的戏码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只能在筹备物资上面做做文章。还请大人尽力拖延大魏朝廷征集物资的事情,如此对我西凉才能更为有利。”
    宗文忌一脸慎重的道:“独孤兄放心,宗某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如此,就谢过宗大人了。”
    独孤横道谢一声,转身潇洒的孑然离开。
    宗文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这西凉果真要大兴啊。如此智勇双全之士,大魏却见不到一个,合该气数将尽。”
    这话要是被叶牧听到,不把他五马分尸都难解心头之恨。
    大魏之所以到了如今的局面,还不是被宗文忌这种人搅浑了水,将那些忠贞之士迫害殆尽才造成的局面。
    翌日,叶牧早早的起来。
    虎子已经带着龙腾营士卒早早的出发,趁着天色微明行人无多之际出城。
    洗漱完毕吃了顿简朴的早饭,叶牧换上盔甲准备再去京卫大营巡视一圈。
    路上行人已然渐多,街道两旁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纵马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叶牧放缓速度。
    他们出城也要接受检验,这是应有的流程。
    就在他骑着马缓缓行进的时候,目光忽然一凝。
    前方排队出城的百姓之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此人的身材非常健硕,在普遍瘦小的百姓中如鹤立鸡群一样,非常值得注意。
    叶牧心中来了些兴趣。
    要是这个人愿意参军,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悍卒。
    “汉子?”
    叶牧骑马走到那个壮汉身后,喊了他一声。
    然而此人转过头来之后,叶牧却不由得愣了起来。
    他的面相非常的年轻俊美,还带着一种异域的粗野风情。
    温文尔雅和粗狂彪悍两种气质在他身上仿佛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吸引力。
    “大人,是您招呼在下?”
    年轻男人一开口,就显得非常有修养。
    旁边不少路人中的妇女看着他,显得非常有吸引力。
    叶牧愣了一下,才满心好奇的点头道:“正是本官。”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王恒,不知道大人招呼在下所为何事?”
    叶牧笑着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本官看到你身姿颇为雄壮,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来本官手底下当兵?”
    王恒摇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了大人,在下恐怕暂时不能去为您效力。”
    “家中老母病重,在下正要回去照顾她。”
    叶牧恍然的点头道:“百善孝为先,合该如此。”
    “要是你以后想参军,不妨找个官府报我的名号,他们自然会将你送来。”
    “那在下就先多谢大人厚爱了。”
    叶牧点了点头,纵马朝城外走去。
    王恒在后面喊道:“敢问大人尊讳如何称呼?在下也好记在心里。”
    “本帅应天伯叶牧,你也应该听过。”
    叶牧随后说了一声,带着两个亲卫催动战马直奔京卫大营。
    他不知道的是,当王恒听到他的名字后,瞳孔瞬间缩进,身躯也紧绷起来。
    等到他走远之后,王恒依旧久久的望着那边。
    “呵呵呵,冠军侯啊……”
    “以后,咱们在战场上争个胜负吧。”
    王恒笑着摇了摇头,跟随着人流离开了京城。
    叶牧并不清楚,他刚才碰上的人,就是西凉国内一位举足轻重的天骄人物。
    等到他以后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恨不能时光回溯,抓住这次机会早早的除了这个大患。
    到了京卫大营之后,叶牧继续严苛的督促着士卒们的训练。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京卫们逐渐变成了熟悉的精锐样子,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而皇帝从各地抽调的精锐队伍也在一批批的送来,随后被叶牧编练进新军之中。
    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就在京城之侧,有些人私底下那是坐卧不安。
    每次朝会之上,总有大臣拐弯抹角的提醒皇帝,将这么多的军队让一个名帅掌握,恐怕会有很大的危险。
    但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叶牧几乎就是无条件的信任,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
    时间一长,众臣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没有出乎叶牧的预料。
    各地的兵员素质和风气各不相同,刚来的时候产生了非常大的摩擦。
    要不是他冠军侯的威名和龙腾营严苛的军律镇着,换个人早就已经产生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流血冲突和哗变。
    乱军须用重典。
    他一手握着强硬的律法作为大棒,另一手又拿着皇帝全力支持的物资和的足额粮饷作为甜枣。
    每次一有矛盾,叶牧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让这些军卒渐渐的开始心悦诚服。
    很快,一旬的时间悄然而逝。
    冀州汇报的西凉奇怪动向,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
    朝中诸臣的反对情绪越来越强烈。
    他们认为既然没有战事,又何必这样白白的消耗粮草时间,在身侧这只卧虎一样的大军身上呢?
    就连皇帝都被他们烦的没有办法,只能找叶牧商量对策。
    对此,叶牧的应对方法很简单。
    哪个大臣说的话,他就直接在朝会后将那个人绑票带走,拉到军营之中穿上盔甲,和士卒们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
    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去就叫苦连天。
    叶牧可不惯着他们。
    谁敢不守规矩,那就按照军律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抽皮鞭的抽皮鞭。
    士卒们每天的一大乐子,就是看往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儿们,被军律惩罚的惨叫不绝。
    后来还是顾文昭出面,才制止住了叶牧这种胆大包天的做法。
    但就两天的功夫,已经有十几位五品以上的官员被折腾的床都下不了。
    朝中的反对之声顿时小了许多。
    可就在这天,叶牧正准备去军营的时候,忽然接到皇帝急诏。
    来传信的太监只说了四个字,就让他脸色大变。
    “边关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