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祖皇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你修炼近千年,难道还看不破生死?我等寿元将尽,再进一步难如登天。与其执着于此,不如广结善缘,为后世子孙谋福福祉算了。”
紫衣老者沉默许久,苦笑着点头:“祖皇所言极是,是晚辈执着了。”
大炎祖皇点点头,挥袖扫过棋盘,起身道:“今日与你对弈,酣畅淋漓,老夫心满意足,也该回炎京了。下次醒来,不知又是何时”
话音未落,他便要转身离去。
“祖皇且慢!”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炎老祖皇眉头微皱,转身看向坐在棋盘前的紫衣老者:“还有何事?”
只见原本恭敬的紫衣老者,此刻脸上竟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这一盘棋,您还不能走。”
“哦?”大炎祖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为何?”
“只因”
紫衣老者语气森然,“这一盘棋若是不下完,您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下棋了!”
话音刚落,一股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将大炎祖皇团团包围!
云海翻滚,五道身影缓缓浮现。
慈眉善目的白莲菩萨,杀气滔天的无影剑客,魔火滔天的魔道巨擘,端坐白骨王座的邪魅男子,以及遮天蔽日的恐怖妖兽!
五人皆是气息恐怖,仿佛代表着一方天地,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大炎祖皇瞳孔微缩,环顾四周,却见青云老祖早已站在了那五人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们……”大炎祖皇心中惊怒交加。
青云老祖摇头叹息道:“灵龟尚有寿尽时,祖皇活了这么久,也该够了,今日我等便送祖皇一程!”
大炎老祖皇轻声低叹道:“尔等想要老夫的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老夫已是将死之人,还能活几年?何苦来时浩浩荡荡,离去时孑然寥落……”
此言一出,五人目光闪烁,似有所动。
其中一个浑身沐浴着赤红火焰,赤发赤眉的老魔头怪笑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来时浩浩荡荡,离去时孑然寥落?姜御衡!两千年前你雄霸天下,依仗大炎国运鼎盛,同阶之中无人能敌!如今大炎气数将尽,我看你还能借来几分力量?老东西,口气别这么大,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大炎祖皇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那赤眉老魔,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你是烈阳谷的人?当年不过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在本皇面前狺狺狂吠!没想到曾经的无名小辈,现在竟然也称宗做祖了。”
“哈哈哈!世道变了!想你姜御衡两千年前何等威风?现在还不是冢中枯骨,苟延残喘!”
“放心,本皇临死前保证把你也带走。”
“???呃……”
那赤眉老魔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虽然此行五位无极境围杀大炎老祖皇一人,想来是势在必得。
但毕竟对方是成名已久的滔天大人物,活着的时间也够长,他们几人的老祖早熬死了,甚至他们一群小辈都成了各自的宗门的老祖。
这大炎老祖皇都还没死,肯定有不少压箱底的手段。
说是临死前还能带走两三人,那还真不好说。
赤眉老魔当场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么多嘴干嘛!
只见大炎祖皇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让一人心神动摇,阵中顿时有人暴喝出声:“少废话,送这老乌龟上路!再去杀了炎京城内那新晋天人境小辈,我等此行便算圆满……”
“原来你们是冲着他来的。”大炎祖皇恍然大悟,嘴角泛起一抹讥讽。
与此同时,围攻五人齐声冷哼,如五道闪电般杀向中央!
恐怖的杀机如排山倒海般朝着大炎祖皇碾压而去,势要将其彻底湮灭!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攻势,大炎祖皇却视若无睹,只是摇头轻叹:“你们若是冲着他去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莫看他现在只是区区天人境,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啊,哎……”
伴随着一声长叹,恐怖的攻势瞬间将大炎祖皇的身影淹没。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云海翻腾,一场惊世大战就此爆发!
与此同时,炎京城天牢内,却是一片欢腾。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当云天河来到镇狱司天牢二层时,只见一众司吏神情激动,议论纷纷。
楚中天更是拍案叫绝,口中高呼:“天狱老祖威武!”
云天河自然知道,众人是因为自己刚刚一举拿下炎京城所有日月魔教信徒而兴奋。
自从威远王入京后,大肆宣扬日月魔教教言,导致整个炎京城乌烟瘴气,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供奉白莲邪神。
司狱中,不少人的家人也被蛊惑,加入了邪教,败光了家里钱财。
要换做以前,这等邪教早就被剿灭了。
奈何现在朝廷支持,日月魔教摇身一变,从人人喊打的魔教变成了正教,众人也只能无奈叹息,敢怒不敢言。
如今,炎京城三尺神明,天狱之主云天河亲自出手,将日月教一网打尽,就连皇宫内的威远王也被关进了天牢,如何不让他们拍手称快?
“今日一品居,我请客!”
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唐校尉,此刻也是笑容满面,豪气干云,引得众人欢呼雀跃。
当然,也有一些被日月魔教洗脑的顽固分子,阴沉着脸看着众人庆祝,一言不发。
云天河注意到,唐校尉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一一记下,估计回头就要对他们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了。
若是教育不好,恐怕就要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云天河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功德值,发现因为自己顺应民意,功德值涨了一千,已经突破了五万大关。
他心情大好,趁着众人庆祝之时,心神悄然沉入神海天狱之中。
此刻,一众日月教徒都被关押在人字号狱牢中,其中就属那威远王叫嚣得最凶。
“大胆!吾乃当朝王爷,大炎未来天子,尔敢抓我?尔非朝廷,竟敢私设刑狱?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云天河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心念一动,业火翻滚,威远王的叫嚣声顿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