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去了城外,黎与卿已经被控制住了。”
“可有寻到同伙?”
“未曾,除了几只鹰隼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鹰隼嘛?呵,没想到他竟然还插手了这件事”
宁川轻声的喃喃自语,把宋桃花周身的被子掖好。
随手布下一个结界,贴心的点上从大巫医处拿来的安神香,步入了夜色。
一个外族之人,竟敢插手苗疆国事,看来所图不小。
此次,新仇旧恨就干脆一起了结了去,也省的夜长梦多。
“宁川,你到底想要作甚?”
雅俗共赏内,被吊在房梁上的黎与卿,嘴角挂着血丝,眼睛高高的隆起,一片青紫,看起来好不吓人。
宁川满意的对大巫医点点头,表示事情做得不错。
打花他的脸,看他还怎么勾引自家的夫人,大巫医狗腿的搬来两把椅子,宁川一把,自己一把。
“这话该是本侯来问才是?黎楼主,你到底想要作甚?”
“你若是因为大祭司的原因这般折磨我,那我还真是看不起你,大家要争就光明正大的争,你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
双手双腿都被困住,黎与卿不甘的晃动着身体,被愤怒憋红了脸,看起来更是狼狈。
“英雄?呵,承蒙黎楼主抬举,本王可算不上什么英雄!”
手中一道劲气凝结,闪着白色的光芒,看的黎与卿一愣:
“道法?你竟然是个修道之人吗?”
本以为这宁川厉害全是靠的内家功法,没想到,他竟然修的是道法,有他在,那想要拿到苗疆的神泉怕是就难了。
“皇子殿下,你们中原,管这个叫道法吗?”
“你怎知”
黎与卿下意识的握紧手,脊背绷直,眼神尽是慌乱,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怒的道:
“宁川,你诈我?”
白芒弹射而出,直冲着黎与卿面部而来,仓皇的躲闪之下,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有血珠溢出。
“呵~,是又如何?让本侯猜猜,黎楼主是风头正盛却突然隐退了的三皇子?”
“还是自幼就去了蜀山的二皇子呢?”
黎与卿目光闪烁,没想到这等机密宁川也能查到,看来垚国的宫内怕是也不太平了。
然而人已经落入人家手中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在人间待得越久,轩辕氏的血脉越是平淡,到了轩辕与卿这一辈的时候,竟然只有他一人,血脉中还残留了一丝即将湮灭的神血。
若是再不能回到神界,怕是连这一丝血脉都保不住了。
是以,很小的时候,父皇就对自己万般严苛,既要学好道术,又要兼顾国政,倒也是给他留下了个谨慎的性格。
看黎与卿不答,宁川的眼神也渐渐地填满阴霾。
“或许二者都是你,轩辕与卿?”
被揭开了身份,黎与卿,哦,不,轩辕与卿倒是失去了顾虑,他抬眸,轻轻笑出了声:
“春风侯聪慧,既然已经得知了吾的身份,还这般绑着,不是贵邦的待客之道吧?”
停了一息,将口中的血水吐出:
“要不,春风侯猜一猜,中原的兵将何时会到呢?”
“呵——”
宁川冷笑出声,嘴角漾起清浅的弧度,语调端的散漫,像是朋友间闲聊一般的轻松:
“大概,是等你死了,臭了吧。”
抬手一挥,身后的弓箭手,搭弓瞄准,箭矢破空而来。
自神族自封不出,妖族也被神农带入九幽后,大地上就仅剩下女娲氏,和轩辕氏两支神族血脉。
女娲补天献祭自身后,女娲一族渐渐没落,只能隐藏在苗疆一带,轩辕氏自然而然的就登上了政治的舞台。
数百年来,他们一直致力于抹黑女娲氏,长久下来,人们也就渐渐地信以为真,尤其是中原地带,皆以炎黄子孙自称。
殊不知,女娲才是真正的大地之母。
黎与卿没想到宁川这般的不受控,竟然直接想要射杀了自己,只能对外呼道:
“还不现身。”
在垚国的兵将到之前,这人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了。
一袭黑衣,裹挟着血鸦,猝不及防的冲进了室内,媚笑的声音传出:
“小侯爷,好久不见,奴家甚是想您”
“装神弄鬼的脏东西。”
炎波凭空而出,发出耀眼的光,凌空对着血鸦斩杀而去,也就是一瞬的功夫,轩辕与卿被放了下来,裹挟在血鸦中间,看不清身形。
“拦住这个脏东西,莫要让人跑了。”
“是。”
今日来的守将都是宁川自己的人,其中不乏一些精怪在内,一时间屋内五光十色的劲气炸开,像是放烟花一般。
大巫医武力值不行,被护在众人身后,也是不闲着,将手中养成的蛊虫对着血鸦就是一阵狂轰滥炸的扔了出去。
奇异的是,劲气还能把血鸦炸死几只,最不济的,也能炸到几根毛毛,但是自己扔出去的蛊虫,就好像是被吃了一般,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
大巫医惊住了,难不成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只蛊王不成。
这般想着,大巫医又翻开了药箱的第二层,里面全是解蛊的药,一时也分不清楚到底要用哪个,索性就直接连着箱子一起扔了出去。
血鸦群食髓知味,还以为是跟之前一样的蛊虫,分开了个口子,尽数倾倒在血鸦中的女子身上。
打开的缺口正对宁川,宁川的面色凝重,巫蛊派竟然除了应如是还有漏网之鱼:
“是你?”
炎波剑身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般刺向杜鹃,血鸦快速闭合,内里突地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哈哈,果然是这样。”
大巫医眼看药物起了作用,伸手想要在摸药箱,一把抓空才想起来,刚刚为了省事,直接全部都扔了出去了,只能对着宁川喊道:
“小侯爷,莫要靠近血鸦团,内里是蛊王。”
不远处,住在西苑的柳怀夕,又感觉到了炎波的气息,且波动的神力气势十足,飞身跳上屋脊,不远处的雅俗共赏像个闪耀的灯球一般,甚是夺目。
暗道:“定是炎波出现了。”
飞身几个起落,在转角的地方,被一团血鸦撞了个正着,柳怀夕嫌恶的拍了拍衣服,扭头就看见了宁川。
“你没事?”
“你怎么在这?那是个什么东西?”
嫌恶的抬袖闻了闻,腥臭之味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