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看天色渐晚,就从床上起来。
    从她卧室的窗户看去,都可以看到远处的人家升起了炊烟。
    又到了晚餐时间。
    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小院里,与楚天生一起享受晚餐了,那样有家的感觉。
    梅梅梳梳头发,打算去厨房烧火。
    刚出来,就听到荷花房里有声音。
    于是蹑手蹑脚摸过来听了听,听清楚后,捂嘴笑了笑,又折返回去厨房。
    她在柴堆里捡了些松针,塞在土灶里,然后再捡一些细柴火,架在松针上,接着用火柴点燃了松针。
    马上闻到一股好闻的烟熏味。
    松针迅速引燃了细柴火,土灶里的火慢慢烧的旺了起来,这时候梅梅才把粗的柴火塞进去。
    这一看就是在家常烧火的人,很多新手是不会这样烧的。
    没烧过火的,一开始就把用来引火的松针或者报纸啥的,还有细柴火粗柴火塞满土灶,然后点火。
    这样烧的话,土灶就不通风了,引火很慢,火很难烧旺。
    火和火不一样。
    这土灶虽然麻烦,比不上煤气灶好用,但是你别说,它做菜做饭就比煤气灶香一些。
    这也是楚天生当初为什么要做土灶的原因。
    梅梅做饭多,也是深有体会,柴火旺,烟火气不冲鼻子,还有点木材香,做出来的东西确实好吃,所以她不怕麻烦。
    在锅里加水,洗米蒸饭,接着打开冰箱准备菜。
    她正忙着呢,荷花抱着衣服过来了,站在门口,“梅梅,烧饭呢。”
    “是呢姐,去江城辛苦了。”梅梅转头看了眼她,知道荷花这是准备去竹林那洗澡了。
    梅梅不嫉妒,人家荷花苦,她能理解。
    心里更稀罕天生了,觉得他是好人,是个身份贵重的人,是大家的宝。
    荷花心想,这刚才那些动静,梅梅肯定听到了,可是她却不作声,还客客气气的,真是个好妹子。
    笑着说:“不辛苦,那都是我工作,倒是麻烦你了,总要你做饭。”
    “没事儿,这也是我的工作。姐,晚上吃辣椒猪头肉可行?”梅梅问。
    “那怎么不行呢,你看着整就是。”荷花乐呵呵的去洗澡去了。
    不一会就洗好出来了。
    这时楚天生又抱着衣服往浴室去,路过厨房门口时,嗯了一声,“真香啊!梅梅弄啥好吃的呢。”
    听到赞美,梅梅开心极了,“辣椒猪头肉,还有干煸鱼块,凉拌粉条,再就是两盘青菜,一个豆腐汤,就这些。”
    楚天生还真有些饿了,走进来捡起块猪头就往嘴里塞,“好吃。”
    油乎乎的嘴就直接往梅梅脸上亲,“辛苦了,梅梅同学。”
    “讨厌。”梅梅摸了摸脸上的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快洗澡去吧,洗完赶紧出来吃,待会儿菜凉了。”
    天生使坏,又掐了她一把,这才去洗澡。
    梅梅低头继续忙活着,心里喜滋滋的。
    跟着他出差还给自己拿了200万,跟着这样的男人,还要啥自行车?
    什么都不要了,有天生就够了。
    梅梅心里非常满足。
    菜全部做好了,天也完全暗了下来。
    小院的灯全部打开了。
    绕着墙铺设的暖色灯带,把院子里的花草照的格外的美。
    梅梅把院里的桌子支开,现在的天气,晚上的风都有些凉了,她又拿来了小炉子点上,把肉菜架在小炉子上保持着温度。
    “开饭咯。”弄好之后,梅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荷花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天生今天穿着一套比卡丘团的家居服,这是梅梅在江城时给他买的。
    “咯咯咯。”梅梅和荷花看到天生那穿着,都忍不住笑了。
    “不好看吗?”天生问。
    荷花帮忙拿杯子,“好看,看着跟学生似的。”
    梅梅也跟着说:“可爱,好看,快来吃吧爷。”
    “要啤酒还是白酒?”荷花问他。
    “啤的,要冰的。”天生很少喝冰的,今天打算放纵下。
    这么美的小院,这么美的女人,这么美的菜,不搞点冰啤酒有点过意不去了。
    必须得放纵一把。
    “好,那就冰的。”荷花也想喝了,她在北方老家都是拿瓶吹的。
    她从冰箱拿了六瓶出来,又赶紧放六瓶进去继续冰着,一会儿不够喝的话再回来取。
    “啧——啊——”
    天生干了一大口,透心凉,爽歪歪。
    马上又夹了口菜压一压。
    冰凉的啤酒搭配着喷香热辣的菜肴,太飒了!
    “来咱们一起干一个。”梅梅举杯。
    看到天生爱吃她做的菜,梅梅心里可有成就感了。
    看着两个俏妇,楚天生心情美死了,他忘了寂寞是什么滋味,也忘了爱情为何物,眼下这才是踏踏实实的日子啊。
    多美的日子。
    吃完饭,天生跟梅梅说了下,要她明早带着荷花进城,梅梅欣然答应了。
    两人女人收好碗筷,就去房间里逛网店去了。
    天生背上背篓,往厂里去,白天采下的蜂蜜得送过去保存起来。
    厂房背后的空地已经开始动工建宿舍了,天生看到这会正有工人加班加点的在平整土地呢。
    心想这飞叔办事就是靠谱。
    他来到办公室,把蜂蜜交给飞叔,“这么晚还不休息啊叔。”
    “等工人下班我再休息,不盯着我不放心。”楚金飞把蜂蜜过秤,记录好数量明天好给仓库的人入库,“你坐会。”
    他背上背篓,把蜂蜜小心的放仓库储存好。
    楚天生来到厂门前新建好的羽毛球场边上,找个墩子坐下,点上支烟。
    楚金飞笑嘻嘻的出来,“你这穿的是个啥衣服,怎么跟孩子似的,哪像个大老总。”
    天生给他上烟,甩头说:“什么大老总啊,我对那些没兴趣。”
    叔侄俩坐在墩子上,一旁的射灯把他们的身影照的又斜又长,烟雾在他们头顶萦绕着。
    远远看去,不知道的以为是一对父子在饭后谈心呢。
    天生问了问黄海云夫妇的情况。
    飞叔说,两人明天来报道,黄海云做生产工人,他老婆做行政文员。
    说是这两人的基本工资加起来有一万二了。
    “阿生,肖大妈死了你知道吗?”楚金飞突然说。
    死了?
    天生眉毛动了动,“怎么死的?没听说啊。”
    肖大妈就是牛大头的妈妈,那个喜欢拦路勒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