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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 章 君子欺之以方,帝王心路

    老师有何教我?

    欧阳述听完这话,顿时面色一僵,变得有些沉默。

    所谓术业有专攻,你让他讲经说法,论道先贤,他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可要他施展阴谋权术,就属实有些为难人了。

    要是我能有办法,当初也就不会被赶出朝廷,发配到穷乡僻壤,建立白鹿书院了。

    可是面对陆尧如此期盼的眼神,欧阳述又实在说不出自己也无能为力的话。

    于是,上书房中的氛围,就这么诡异的尬住了。

    陆尧当然知道欧阳述的难处,甚至说,这本就是他要让欧阳述体会到的。

    换位思考这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但是若是让他去直面问题,然后拿出解决方案,他大概就能够体会到那种艰难了。

    欧阳述无疑是一个君子,拥有一片赤胆忠心,希望陆尧能够走圣主明君之道。

    可正是因为他这么好,这么忠心,所以才会在未来模拟中,陆尧稍微离经叛道,便高举大义的旗帜,直言斥责,怒其不争。

    这件行为,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可能算是一件好事,毕竟直臣难找,可以之为镜,正衣冠行为。

    可对于陆尧本人来说,就挺膈应的。

    本来印象挺不错的老师,丝毫不问缘由,劈头盖脸的就喷了上来,谁心情会好?

    陆尧到底还是年轻,没有成为专注于权力的机器。

    他今天这么做,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欧阳述体谅自己的难处,往后让自己省心一点,不要随便添乱。

    所以,这一场问计,又可以称之为,君子欺之以方,减少后患。

    陆尧只是为了让欧阳述麻爪,却也没有彻底伤他心的想法,片刻之后,主动叹息一声。

    “欧阳师父也没办法吗?唉,果然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方法能够解决的吗……”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也是在暗示,这件事情一般方法解决不了,我用别的特殊方法解决,你就别多说什么。

    然而,事情却没有按照陆尧想的那般发生,只见欧阳述脸色一阵变化,深吸一口气后,像是做下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道。

    “陛下,老臣无能,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了您,但是有一人,却一定有办法。”

    “嗯?谁?”

    陆尧心情古怪的看向欧阳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同时,对欧阳述口中之人,来了些许兴趣。

    欧阳述看着陆尧,眼中明显有些挣扎,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认真的劝道。

    “陛下,权术阴谋,短时间内,可见效果,但终究只是小道,治国理政,当堂堂正正,向光明,行大道,陛下切勿迷失啊。”

    陆尧知道欧阳述都是为了自己好,可若是连权术阴谋这样的小道都没办法掌握,皇位都坐不稳,还有什么大道可言。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正是此理。

    不过,他并没有跟欧阳述理论的想法,只是同样认真点头道。

    “欧阳师父,朕知晓了,会铭记在心的。”

    欧阳述听完,这才长叹一声,仿佛回忆一般说道。

    “五年前,我曾收过一个弟子,名叫岑渊,乃是清阳侯府庶三子,此人灵慧天成,天资过人,稍加教导,便是惊世之才。”

    “最开始的时候,他沉默内敛,我只当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谁知其竟是心思深沉。”

    “三年前,他学成归家,弑兄长,除嫡母,逼生父,乱侯府,一年之内,以计谋分化岑氏八脉,成为清阳侯府少主。”

    “若非老一代清阳侯竟然还活着,恐怕他已经成为新的清阳侯。”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全身而退,离开清阳侯府,隐居玉京城外清心观。”

    欧阳述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陆尧脸上露出些许惊奇,对于岑渊此人,心中也来了很大的兴趣。

    能够在一年之内,以一介庶子之身,做出如此多的大事,最终,竟然还全身而退,此人本领定然不凡。

    陆尧若是能够得到此人相助,为其出谋划策,定能补上他至今为止,最大的短板。

    想到这里,陆尧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连忙问道。

    “欧阳师父的意思是,能够将岑渊找来,助我脱离困境?”

    欧阳述没有直接说可以不可以,只是板着脸,平静的说道。

    “两年前,我听闻岑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已经和他一刀两断,如今,陛下若是有命,臣愿替陛下请他出山。”

    欧阳述此话说的轻松,但是以当今这个时代,师父向弟子低头,还是恩断义绝的弟子,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极其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欧阳述还是说了,并且用陛下有命,他便去请这样的说法,足以看出他的赤胆忠心。

    陆尧曾经听过一句话,不要看一个人平时怎么说,要看他遇到事情,关键时刻怎么做。

    在这种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夹在王嵩和萧泰之间如履薄冰的时候,欧阳述能够坚定的站在他这边,并且愿意放下自己的面子去求以前的弟子,这如何不让陆尧感动呢?

    陆尧眼神复杂的看着欧阳述,沉默了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对其深深一礼道。

    “欧阳师父大恩,尧此生不忘,岑渊之事,师父尽力就好,不必强求,尧不忍师父为尧落尽颜面……”

    欧阳述闻言,心头一暖,竟然生出一种,有此弟子,不要面皮又何妨的念头。

    他扶起陆尧,眼中满是慈爱,道。

    “陛下不必如此,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您且听好消息吧。”

    欧阳述走了,就像是带着某种伟大的使命一般,离开上书房。

    陆尧目送他的离去,心中感动的同时,又难免生出些许愧疚。

    如此利用一个忠臣的忠心,是否有些不好?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只是一瞬间,便将其抛开。

    帝王之路,至尊之道,便是宰执天下,化用一切。

    忠臣要用,奸臣要用,这天下的一切,都要用!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成为真正的帝王,最终不至于,寒了忠臣的心,这便罢了。

    陆尧想着,原本飘散的目光,变得坚定,心中某一处柔软,逐渐冷硬起来。

    “接下来,是奉先殿,让我看看,皇室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