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为了身家性命而来吧?”郭京冷笑一声。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高俅这个时候过来憋的什么屁。
    因为自己给了赵桓信心,这次直接拿六贼开刀,还是斩立决。
    高俅作为他们的一份子,这会怕是要吓死了。
    他现在可不敢直接去找赵桓,生怕赵桓想起他来,把他也给噶了,所以只能来求郭京。
    “国师真是神通广大,未卜先知。”老狐狸孙尚书嘿嘿一笑。
    “高太尉富可敌国,手下兵将无数,老夫都有些羡慕他呢!”
    “点我是吧?”
    “不敢不敢,老夫知道的国师肯定也清楚。”
    “嘿嘿嘿……”
    老狐狸和小狐狸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一个图财,一个害命。
    不不不……孙尚书哪里是想要害命,他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他只是想升升级,他有什么错?
    谁不想升官?可是位置就那么多,上面的不下去,下面的怎么上来。
    “国师!!!亚父……”高俅在屋内来回踱步,一看到郭京一个箭步起身。
    “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郭京一脸嫌弃,瞅你这一脸褶子,比东门灌汤包都多。也好意思喊我亚父?
    “高太尉,何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他绕过高俅,衣袂翩翩端坐正位。
    高俅忐忑不安,别说给国师磕一个,只要能救我命,我给你舔一个都行。
    不,舔两个。
    要不然我担心你不全力救我。
    “早就听说国师神通广大,能通鬼神,今日一见国师风采,果真传言不虚。”高俅一通马屁先拍上。
    “高太尉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吹嘘贫道吧?有话不妨直说。”
    “国师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高俅直接跪在郭京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痛哭流涕哭天喊地。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郭京大白天对老头怎么样了呢!
    “高俅求求国师出手相救,普天之下除国师之外,没人能救我了。”
    高俅跟随宋徽宗南下,出了开封他就开始后悔。
    尤其在知道郭京守住开封后,那更是后悔。
    刚到泗水,他就找借口让宋徽宗留下自己,偷摸跑了回来。
    没想到,一进城就看到赵桓诛杀六贼的圣旨,吓得高太尉差点没当场尿裤子。
    王黼,梁师成,蔡京等人权倾朝野的都被诛杀了。
    他作为同党,还能有好下场?
    正好,这个时候遇到了孙傅,在一通忽悠之下,最后连家都没敢回。
    皇宫当然更加没敢去,所以直接来了天师府。
    在等待郭京这段时间,就跟在油锅里面煎熬似的。
    那个难受,那个痛苦。
    哭的这么惨,也是实在没憋住。
    “高太尉,国师不是不救你,实在是之前施法与金人开战损伤了元气。”
    一个合格的捧哏,就是要在关键时候插嘴。
    孙傅这个插嘴就非常有技术。
    时机抓的很准。
    郭京很满意。
    “我懂,我懂……”
    高俅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和地契,还有铺子的房契。
    “老夫来的匆忙,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这些就先孝敬给国师这些。”
    “回头,回头等我有时间回家,定会再准备一份丰厚大礼答谢国师。”
    国师,你看到没,这些东西只是我随身带的,家里还有很多。
    只要能救我,钱大大滴有。
    “高太尉这是什么意思?贫道岂是贪慕钱财之人?”郭京皱着眉:“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袖子一挥,银票地契收入囊中。
    这一幕给高俅和孙傅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不想要?不想要你收的倒是快啊!
    “是是是,谨听国师教诲。”高俅哆嗦着问道:“国师,您可否为老夫看一下,老夫这一劫应当如何过?”
    “高太尉,你这一劫,贫道昨夜算到已经为你化解了一下。”郭京说道:“陛下诛杀六贼,本来也是有你高太尉。”
    “贫道,算到你与道门有缘,故此在陛下面前苦苦哀求,这才把你从名单上求了下来。”
    知道吧!你能站在这里……哦不是,你能跪在这里求我,那都是我给你机会。
    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跟王黼一样,人头滚落在菜市口。
    “原来如此,多谢国师救命。”高俅对此深信不疑。
    他就觉得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脖子凉飕飕,原来已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国师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愿认国师为义父,伺候在您跟前。”
    啥都别说了,要不是不能以身相许,我就以身相许了。
    现在我认你当爹,咱们爷俩,那就是一家人。
    孙傅惊呆了:不是,你……高太尉你要脸吗?
    没记错,你都六十了,这年纪都能当国师的爷爷了,这声义父你也好意思喊出口?
    “义父……不不不,国师,高太尉这般年纪怕是不太合适吧!”
    论远近,论亲疏,就算要认义父,那也应该老夫先来。
    孙傅很不服气,给高俅当了一辈子二把手,现在拜干爹还能让你抢了先?
    郭京也是被两个老家伙的脸皮给震惊了,还真有比赵桓还不要脸的人,同意道:“的确不合适。”
    听到这话,高俅怒视孙傅。
    好你个孙傅。坏我好事是吧?
    行,你等老夫熬过这一关,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怎会?”高俅不甘心地说道:“国师救我一命,于我来说那就是再生父母,莫说是义父,就是亲爹也当得起。”
    “高太尉,你的确与贫道有缘,但并非父子之缘,乃是师徒之缘。”
    收你当儿子就算了,收你当徒弟倒是可以。
    正好这天师府有些冷清,高俅什么最多?
    坏水,那当然是坏水最多。
    但是除了坏水之外,他钱多人多啊!
    收了他当徒弟,何愁天师府没人。
    他手下那帮踢球的都搞来,多少也算一些人马。
    毕竟高俅手下的人,踢球技术比国足还强。如果四舍五入的话,相当于直接收了国际足球队。
    “啊?师徒之缘……”高俅懵逼了。
    要我出家修道?不是,认你当干爹还不行吗?怎么还让人出家。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他愿意认义父,不代表愿意认师父。
    “怎么?高太尉不愿意?”郭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不愿意就算了。
    咱不勉强人,咱这个人向来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