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家是输得心悦诚服。”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当初挑选的挑战者,也是量力而行的。
    “秦小满,你以一己之长来和别人的短处比较,你赢得不光彩!”
    董继泽再次一个箭步冲上台来,指着秦小满的鼻尖破口大骂。
    “你是一个懦夫!有种你接受所有挑战者的挑战,我不信你会赢下所有人!”
    不能让秦小满赢!
    “还有顾士元,他只是输给你一个对子,他还没有认输,只要没有认输就能继续挑战你!”
    董继泽把一百万押在了顾士元的身上。
    怎能甘心眼睁睁地看它打了水漂。
    一百万两!
    不是一笔小数目!
    别说借机立功,他该怎样向父亲交代都成了问题。
    父亲知道他如此冲动,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剑南道总管事也会被换掉。
    从此回到京城,靠着大哥二哥的施舍和每年十万两的分红过苦日子。
    他绝不接受这个结果!
    “顾先生还不认输,还想再次挑战我?”
    秦小满看向沉浸在被别人打败的痛苦中,失魂落魄地念叨着他出的上联的顾士元。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姓顾的!你收了我五千两的字画,你不能就这样认输!”
    董继泽顿时急了眼。
    “你给我接着比!不管是一个时辰、一天还是一个月,你都要将秦小满打败!”
    “否则我就告你偷了我的画,把你打入大牢去挖矿,让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对对子!”
    这番话,顿时让台上那些挑战者里面收了钱的人面色剧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到当初董继泽求他们办事时,礼贤下士的态度。
    再看如今,董继泽卸磨杀驴。
    众人只觉得心寒无比,并在暗中发誓。
    日后绝对离董家人有多远爬多远。
    打死不再为董家做事。
    “顾士元,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你给老子说话!你是去死还是继续挑战!”
    董继泽发疯似地冲到顾士元的身边,摇晃着陷入痴迷中的顾士元。
    然而,顾士元却抿紧嘴,一言也不发。
    秦小满看到顾士元眼中恢复了神采,哪里不明白,此时一言不发也是一种保护自我的手段。
    当着剑南道所有书院的面输了阵,饶是让人知道收了董继泽的字画,事后也可以说是情有可原。
    以董继泽如今疯狂的样子,这样的理由也能让人相信。
    要是答应董继泽的要挟接着比,不只输阵还要丢人,书院先生做不得,以后也不必在文人才子界混了。
    那比杀了心高气傲的顾士元还难受。
    “废物!你他娘的就是废物!”
    董继泽一脚踹在顾士元的胸口将人踹倒在地。
    并手指着台上的众多挑战者。
    “还有你们这群废物!”
    “老子让你们好吃好喝,不是请你们来看热闹的!”
    挑战者们在董继泽的辱骂下,脸色青白却不敢反驳。
    怕什么来什么!
    拿人的手短。
    他们在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顾士元不敢上,你们上!只要能够打败秦小满,我出一万两!不!我出十万两!”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台下不少人交头接耳,跃跃欲试。
    “放肆!”
    知章先生暴喝一声。
    “比试已然结束,众目睽睽之下想用金钱来更改结果,董家确实是皇商可它不是一手遮天,真当我天府书院无人能治你吗?”
    “来人!”
    天府书院的护院应声而出。
    十数人将董继泽包围在其中。
    看到知章先生暴怒,开始动手了。
    那些想上台的人,踩在高台边缘的脚,上也不是,收也不是。
    “把董继泽给我绑起来,扔回他的府上!”
    “不日老夫将去京城赴宴,定要亲自问问董必达,如何教出这目无尊长、不讲规矩的竖子!”
    提到董必达。
    董继泽更像是被踩了痛脚,手指着知章先生便破口大骂,扬起拳头便要动手。
    “你个老不死的……”
    扑嗵!
    话还没说完,董继泽刚往前一步,来了一个平地摔。
    脸着地,摔出一声闷响,昏死过去。
    “少爷!”
    台下的董家小厮慌忙上台,见还有气在。
    也不敢与知章先生理论。
    谁叫他们看得清楚,是少爷一时激动,自己想去动手打知章先生,结果滑了一跤。
    看到少爷只是撞了满头包,董家小厮们不由得庆幸少爷摔倒了。
    否则真的打了知章先生,要祸连整个董家,他们这些奴仆也别想活命。
    “还不把你们少爷抬回去,请个郎中好生诊治?”
    秦小满知道出手的是唐叔。
    趁着董家小厮经过时,不动声色地把扎在腰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看到知章先生还气得脸色煞白,他含笑上前。
    “知章先生莫气了,今日我赢了比试,还赢了几十万两银子,不如今日我做东,请大家去新开业的秦家酒楼大餐一顿?”
    人都抬走了,生气无用。
    他要是知章先生,去了京城当众贬损董必达几句。
    董继泽回京一定被打个半死不活。
    “吃不下。”
    知章先生语气微愠。
    哦。
    就在秦小满思考着如何再劝时,知章先生拿起他手边的上联。
    “除非吃完大餐,你能告知我是何下联。”
    “……”
    秦小满看到知章先生得逞的笑容,发现他就不能心软。
    算了。
    就当给秦家酒楼打广告,贡献自己为数不多的存货了。
    “那……诸位,请吧!”
    吃席去喽!
    走到唐叔面前,他将银针还回去,压低声音。
    “人?”
    “无妨,半个时辰后自然醒来。”
    半个时辰啊……唐叔,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唐叔辛苦了,今晚给你加个菜。”
    秦小满说完,看到唐叔摇摇头,拍了拍袖口里藏的小刀,顿时哭笑不得。
    还要点菜?
    “行!就加唐叔你爱吃的菜!”
    今天赢了大钱,还带了这么多客人去酒楼。
    吃顿小烧烤喝顿竹筒楼,岂不美哉?
    ……
    董府。
    董继泽被抬回来已有半个时辰,全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快!大夫还没请来?”
    “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少爷用得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怕治不好少爷发疯杀人,不敢来。”
    守在床前的董庆听到这话,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成功拖延梁世安等人,可没承想还是办砸了继泽哥的差事。
    继泽哥连知章先生都敢打,醒了一定扒了他的皮。
    可不醒,家主也会扒了他的皮。
    几经思量,他眼中露出凶光,决定再赌一把更大的!
    “继泽哥一直不醒,真出了事我们也担不起。”
    董庆急忙叫来两个贴身小厮。
    “带上继泽哥,我们去其他州县看看……继泽哥,你醒了?”
    小厮还没将人扶起来,董继泽便悠悠转醒。
    啪!
    他一耳光甩在董庆的脸上,怒吼出声。
    “董庆!你这个废物还有脸喊我哥,要不是你,老子能受这个罪吗?”
    “一百万两!因为你的安排,我的一百万两打了水漂,董庆,你他娘的就该以死谢罪!”
    董继泽的话音刚落。
    扑嗵!
    董庆麻利地跪在床榻前。
    “继泽哥说得对,我是该以死谢罪,我死不足惜,但继泽哥,我想戴罪立功,我有一计,可以让秦小满把吃了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