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不仅是作诗奇才,这字更胜过王二公子。
    若是能够请得秦公子当大公主她们的授课师傅,定能……
    “娘娘,诗好了。”
    秦小满把写好的诗呈到皇后面前。
    皇后扫了一眼,大吃一惊。
    “秦公子,这……”
    这是劝学诗?
    她看着倒是豪气义胆,颇有气势。
    只是三位公主看了后,怕是心里毫无波澜。
    “娘娘可是认为通篇无劝无学,草民跑题了?”
    “倒也没有……”
    皇后多少能够透过这首诗,看出主人公的勤学苦练。
    只是她没想到,秦公子会以武为立意来劝学。
    “此诗甚好,若是他日有需要,本宫再来向秦公子讨教。”
    皇后试探过秦小满的才华。
    知道此子确有才华,并非名不符实。
    说话更加客气了。
    秦小满听出这是略有不满意,以后有需要还要让他接着劝学。
    他也不在意。
    反正相关的诗词多得是。
    呆在牢里闲着没事,背背诗打发时间也行。
    就是希望。
    下次房梁上偷听的姑娘,下脚能够轻一些。
    瓦片掉下来,差点砸中他机智的脑袋。
    皇后身为一国之主。
    办完正事,自然不会再闲话家常。
    拿着药方、契书和劝学诗,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几乎是皇后前脚刚走。
    狱卒们便打开了秦小满所在的牢记,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秦公子,以后收拾碗筷这种小事,小的们来就行,您这双手可是拿文房四宝的,不适合沾这些油污。”
    “还有铺床叠被,这些让小的们来做……”
    不等秦小满制止。
    有些狱卒已经很狗腿的帮他摆平了一切杂事。
    连隔间里的粪桶都换上了新的。
    搞得秦小满不像是来住店的,倒像是回了自己家,当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你们真的不用帮我做这些事,我在家都是自己做的……”
    “秦公子你别跟我们客气了,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家。”
    狱卒们热情似火。
    不过他的隔壁。
    董必达已经遭受了与之相反的对待。
    “还说出去后给我一百金,我才自掏腰包给你买了床厚被褥,拿来吧你!”
    “从今天开始,粪桶自己倒,不倒就憋着!”
    “都快死的人了还装大爷,让你坑惨了。”
    知道投入了财物收不回本的狱卒们,把他们添置的东西,全部卷走。
    秦小满看到光秃秃的稻草杆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能够扎透的麻布。
    再看董必达身上换了露着芦苇絮子的破囚衣。
    哪里还有初见时得体的模样。
    “这才像是来蹲大牢受罪的。”
    他吐槽一声。
    再看狱卒们开始往他床上铺丝绸床单,连忙制止。
    差不多就行了。
    别搞得比他待在家里还奢侈。
    万一哪天天子突然来了,看到他坐牢坐得这么享受,影响不好。
    “狱卒大哥,要不你们去我家酒楼找掌柜要两套蜀锦布来铺着,对,那东西低调奢侈有内涵……再让酒楼给哥几个订几桌好酒好菜,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们了!”
    要想过得好。
    他可不会像董必达一样画饼。
    他都是给实在的回报。
    不多时。
    秦小满舒舒服服地躺在感觉熟悉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
    同州城外。
    入夜后。
    在城外二里处安营扎寨的大乾士兵,开始架锅起灶,做起了晚饭。
    自从大乾军需开支有了提升后,士兵们的伙食也有了保障。
    除了主食外,还有一荤一素,冬日里不时的有热锅羊汤。
    今日攻城稍歇,接应了城中放火的士兵后。
    长公主以庆功的名义,从邻县买一百只小尾寒羊。
    小尾寒羊肉质鲜美,羊肉气味浓郁。
    长公主让伙夫将炖羊肉的锅灶放在城外叫阵的地方,按照顺风口一字排开。
    大火煎后又用小火慢炖了半日。
    那羊肉的味道顺着风,飘向同州城内。
    使得突厥士兵们人人咽着口水。
    再瞧瞧手里配发的冒着糊味的窝窝头,他们恨不得杀出城去,抢了大乾士兵锅灶里的羊肉汤,喝个痛快。
    再美美地嘬上一口炖烂的羊骨里的羊髓,今日这通身的疲惫,便能解了。
    “父汗,让我再去叫阵一次!”
    城楼上。
    三王子看到城楼下,开始端着碗领羊肉汤喝的大乾士兵们,羡慕得眼珠子通红。
    就在几日前。
    抢了大乾百姓家禽宰了吃肉喝汤的是他们。
    如今粮食被烧焦了,难以下咽。
    还让他们闻着这香喷喷的羊肉汤,看着大乾士兵们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怎么忍得住!
    “你去叫阵?司云雷朝着玉县方向去了,定是去防备东南城池突围,等你追上司云雷,明日早饭你都吃不上!”
    拔延努扶着城墙,心中又恼又恨。
    乾瑞长公主如今用的是疲兵之计。
    此疲,不只是她时不时的派兵来攻城,收割守城士兵的人头。
    更是疲于心力。
    好激将城中守军外出,从而找准破绽攻城。
    光是今日三次攻城,他便损失了上千士兵。
    如今士兵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面,面对着轮流而来的大乾士兵都无优势。
    只能死守。
    “父汗,我想挑战乾瑞长公主!我不信她真的无人能敌!”
    三王子话一出口,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
    啪!
    “十年前,你老子我也不信,才轻敌信了匈奴王的话,损失二十万兵力。”
    “如今你不信这个邪,你大可以自己从城楼上跳下去去挑战她,你信不信,只要你现在敢开城门出去,那些粗箭就能把你扎成刺猬!”
    起初围城时。
    乾瑞长公主依靠的只是驻兵的数量。
    他都没能突围出去。
    前不久。
    乾瑞长公主亲自训练出来的那五百弓箭手,射出的箭,一轮就收割了上百士兵的人头。
    现在城墙上的弓箭手都在严阵以待。
    生怕打了一个马虎眼,让大乾的弓箭手进入了射程,粗箭只要脱弦,城楼上的人便非死即伤。
    这种情况下。
    城门刚开,还没等到阵前叫战。
    人就已被洞穿。
    “父汗,这乾瑞长公主太狡诈了,她完全没给我们叫阵的机会!”
    “她就是想困死我们!”
    三王子气呼呼地批判着。
    却又引来了拔延努的一顿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