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护在接到保护伯邑考的任务时。
    就知道自己被当成弃子了。
    一尸准圣的赤精子都被殷郊弄死了。
    要在殷郊眼皮子底下,保护伯邑考。
    这在众阐教弟子眼中,那就是十死无生的局。
    事实上。
    没有哪个阐教弟子觉得自己能正面干得过龙门截孝那一帮丧心病狂的家伙。
    唯一的指望,就是指着量劫正式发动。
    人族新旧两朝正面碰撞时。
    天道运行的便宜,借天道来动手。
    只有这样,才有胜利的希望。
    或者是以大欺小,以多打少。
    总之单挑打不过。
    真的打不过。
    现在量劫还没正式开始。
    韦护来保护伯邑考,那就是被当成弃子了。
    虽然心里很气,但韦护也没别的办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带着必死之心来保护的,却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韦护强忍着去把伯邑考一杵砸死的冲动。
    拿出怀里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有两行字。
    “有空一起喝茶。”
    下面是时间和地点。
    这是殷郊之前偷偷给他的。
    韦护本来还在犹豫,但现在他记下了时间和地点。
    然后把纸条给烧了。
    另一边。
    殷郊和黄飞彪进了九间殿复命。
    这一次殷郊立大功,显异彩。
    一进九间殿,周围就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与恭贺。
    就跟殷郊当场就要登基成为新人皇似的。
    把正常汇报完了之后。
    殷郊嘿然一笑。
    “父王,儿臣在路上给你捡了一个妃子。”
    帝辛正寻思怎么奖励自己这个立下大功的儿子呢。
    突然被殷郊来这么一句。
    当时就懵逼了。
    “你说什么?”
    殷郊回答得理所当然。
    “儿臣给捡了一个妃子。”
    “相当漂亮。”
    嘶!
    帝辛直接就跳起来了。
    “胡闹,你这想要干什么?”
    殷郊第三次,把同样的话说了出来。
    “儿臣给你捡了一个妃子。”
    当下。
    他就把恩州驿馆的事给说了。
    九间殿上的文武大臣们目瞪口呆。
    雾草。
    真捡了一个啊。
    太子你要不,帮我们也捡一个吧。
    帝辛却是大为光火。
    “逆子,你这样做,成何体统。”
    “你说给孤捡来一个妃子,这妃子是能捡的吗?”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你……”
    他并非不近女色。
    事实上,他很喜欢女色。
    但人皇,那也是有原则的。
    不能你说给我找一个,我就接受吧?
    我可是你爹!
    我可是人皇。
    我也是有矜持的。
    殷郊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个爹?
    不管是当人皇,还是当商王,又或者是当一个父亲。
    帝辛是合格的。
    但,毛病也不少。
    所以殷郊拿出了九儿的画像。
    这是他之前让九儿自己画的。
    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婀娜多姿。
    帝辛当时话风就一转。
    “来路不明就好好查一下。”
    “但查不清楚,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孤的子民。”
    “这个九儿找不到亲人,又无家可归。甚是可怜。”
    “就,先留在皇宫吧。”
    满朝文武齐齐向帝辛投去鄙视的目光。
    但闻太师不在这里。
    其他人可镇不住这位人皇。
    殷郊咧吲一笑。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把九儿交给母后了。”
    “想来很快就会能学会礼仪了。”
    皇后是六宫之主。
    新晋的妃子都是要送到那里进行“教导”的。
    殷郊提前把九儿送到皇后那里,本来是犯了规矩。
    但这对帝辛来说,是那是好事。
    帝辛大为满意。
    好儿子,干得不错。
    ……
    九间殿退朝之后。
    帝辛就迫不及待地去姜皇后那里了。
    梅伯,比干几个老臣,则围住了殷郊。
    “太子,你怎么可以如何有失体统。”
    比干痛心疾首。
    “一个良家女子,遭了古妖就已经悲惨,你居然直接强抢良女?”
    梅伯很后悔自己没有一直盯着殷郊。
    这小子,一转身就闹这么大。
    殷郊缓缓摊开双手。
    然后一把将身边的殷洪给推上前。
    “我错了。各位,你们把我的储君位子撸了吧。”
    “洪弟可是最最合适的储君了。”
    比干和梅伯捂着胸口退开了。
    雾草。
    这世间怎么了?
    怎么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反过来被储君用储君之位威胁了?
    太子殿下你这样。
    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殷洪则是一脸纠结。
    “大哥,你就算不想当储君,也不能拿我当挡箭牌啊。”
    “你是知道我的,我以后是想当闻太师那个位置的。”
    殷郊翻个白眼。
    “别逗,就二弟你那武力值,你也就能当一个梅司徒。”
    一旁的梅柏当场就怒了。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臣我有何不对的地方?”
    “你身为太子,安能如此绯论一位大臣?”
    殷郊双眼一亮。
    “梅司徒你生气了?那你把我的储君位置撸了如何?”
    这可是朝代更迭,天地人三道相争之时。
    坐上人皇的位置,那不是得累死。
    我才不要。
    让洪弟去吃这个苦就好了。
    年轻人应该多吃吃苦,身为兄长,我要多为我的弟弟着想。
    梅伯又捂着胸口退下了。
    惹不起。
    这个太子惹不起。
    比干深吸一口气。
    决定换一个话题。
    不然一会儿就真得讨论,换储君这种事了。
    和梅伯一样,同样身为帝辛的皇叔。
    亲眼见证了当年微子启和微子洐是怎么暗戳戳争人皇之位局面的比干。
    简直不能直视殷郊殷洪两兄弟这想尽办法把储君位置踢出去的状态。
    不是说兄友弟恭不好。
    但兄友弟恭不要用在这种地方啊喂。
    比干再一次深呼吸一口。
    这才终于开口。
    “太子殿下,那西伯昌,你打算如何处置?”
    殷郊想都没想到,脱口回答。
    “关到羑里去。”
    羑里位于朝歌以北。
    最开始的时候,是作为一座卫城来修建。
    但后来发现那里地理位置不好。
    根本没办法修建重型城墙。
    不然三天两头的地陷。
    于是在帝乙末年,就给改成城市级别的监狱。
    表面上是一个卫城。
    但谁要真在里面待着,那就等于是坐牢了。
    那里没有水路,陆路不畅。
    周围数百里一片荒芜,杳无人烟。
    而且位于北方。
    正好是帮朝歌挡住了来自北方的寒风。
    比干眉头一皱。
    “把西伯昌给关到羑里,确实不错。”
    “但离开朝歌的话,西伯昌暗中举事,又当如何?”
    殷郊高兴的一拍巴掌。
    “他暗中举事好啊,他不举事,我们怎么找理由砍了他?”
    “难道比干皇叔祖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就去砍了他?”
    说着。
    殷郊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