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抽了抽嘴角。
    “大兄,你敢换点别的办法威胁我吗?”
    “我好歹是我弟弟。”
    殷郊理直气壮地一摊手。
    “总不能和你比辩论和背书吧?我可比不过你。”
    说罢。
    太子殿下还得意洋洋地比划了一下拳头。
    “但论动手的话,你就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了。”
    殷洪一把捂住额头。
    “大兄,你这么不要脸,真的没问题吗?”
    殷郊一叉腰。
    “当然没问题。”
    殷洪深吸一口气。
    神色突然就肃穆起来。
    “大兄,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殷郊也收敛起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
    “我只能说,我在尽最大可能,让父皇和母后活下来。”
    “让更多我们所熟悉的,我们喜欢的,不喜欢的,顽固不化的家伙活下来。”
    “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对你说。”
    他伸出手,拍了拍殷洪的肩膀。
    “那么,洪弟,你要支持我吗?”
    殷洪沉默良久。
    最终却是一笑。
    “正如当年我不小心烧了太子宫后,大兄你帮我去背祸时说过的。”
    殷郊嘿然一笑,伸出手与殷洪紧紧握在一起。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兄弟两人相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片刻后。
    殷郊收回手,一挑眉。
    “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你还烧过我的太子宫!”
    “这样吧,这一次我们去找老板喝茶,你来付钱。”
    殷洪脸上的表情当时就崩了。
    “大哥,我真的觉得你最近变得很无耻了啊。”
    “你确定你真没问题?”
    殷郊伸出拳头。
    “看到没?沙包那么大的拳头,就问你怕不怕。”
    ……
    第二天。
    殷郊在早朝上,宣布他的决定。
    听闻帝辛要懒政。
    二殿下要代帝辛上朝。
    九间殿的文官武将,全都惊呆了。
    “太子殿下,你这说的是认真的?”
    首相商容满脸怒容。
    “陛下重病,无法理朝?”
    “老臣怎么听闻,陛下整日在寿仙宫呢?”
    太子,那个女子就是你带回来的。
    你把这样一个妖女带回朝歌,让其蛊惑陛下。
    老臣今日定要揭穿你的阴谋。
    你定是要……
    嘶。
    不对啊。
    要是太子有二心,那也应该是他亲政才对。
    怎么又推给二殿下了呢?
    首相大人满脸的怒容当场卡住。
    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
    殷郊耸耸肩。
    “对啊。父皇确实是在寿仙宫,这不就是在休养嘛。”
    “昨日太医还给父王开药呢。”
    “商相,要不要问问太医?”
    商容定了定心神,一瞪眼。
    “太子,你当老臣不知耶?那太医是你的人。”
    殷郊一摊手。
    “昨天母后也去寿仙宫看望了父王。”
    “商相你可以去问问。”
    “虽然母后也是本太子的母后,但商相你应该相信母后的话吧?”
    商容当时就卡壳了。
    他总不能说他不相信姜皇后吧?
    皇后贤良淑德,天下皆知。
    且不说商容自己就对皇后绝对信任。
    就算他昧着良心说不信,那也得别人都不信啊。
    殷郊一挑眉。
    “商相,你如此反对此事,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国事不可不处理,父皇现在重病,这国事总得有人处理吧?”
    “洪弟有何不可?”
    商容想也没想,张口就来。
    “陛下因病无法理事,当太子监国方合礼制。”
    殷郊点点头。
    “对啊,我监国啊,所以我看着就可以了。”
    “做事的是洪弟啊。”
    商容一脸懵逼。
    “啊?”
    监国是特么这个意思吗?
    殷郊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候。
    “商相,督战监军是何责?是不是只需要监督就可以?”
    “指挥大军的,是不是还是原本的将领?”
    商容下意识的点点头。
    “是。”
    殷郊得意的一笑。
    “那本太子监国,是不是也只需要监督就可以。”
    “做事的当然就是洪弟了。”
    “你看,这很合理吧?”
    商容下意识想要点头。
    好在最好一刻忍住了。
    只是首相大人脸上的懵逼之色更盛三分。
    监国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觉得这和我以为的监国完全不一样呢?
    殷郊三言两语搞定首相大人。
    然后拍拍手。
    “事情就这么定了。”
    “父皇病重,无法理朝。”
    “今日起,由本太子监国,吾弟洪王理朝。”
    “谁赞成?谁反对?”
    众大臣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看到的除了懵逼,还是懵逼。
    一向睿智的比干琢磨了半晌,终于露出恍然的神色。
    太子为了不当储君,所以请回来一个女子蛊惑陛下。
    然后让二殿下亲政。
    如此一来,二殿下必然成为新人皇。
    这样太子就无法成为储君了。
    定是这样!
    比干皇叔露出了看破一切的表情。
    然而,片刻后。
    他抽了抽嘴角。
    这特么到底神经成啥样,才会想出这样的操作?
    这个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满朝文武各有猜测。
    但根本无法理清。
    历代皇位之争,无非是想身登大宝。
    但太子这一手推动把人皇之位推出去的操作。
    大家都没见过。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懵逼。
    淦。
    太子,你这么骚的操作。
    你让我们怎么接下去?
    殷郊把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又重复了一次。
    “谁赞成,谁反对?”
    最后。
    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
    不管是因为懵逼的还没理清楚情况的。
    还是别有用心的。
    总之。
    无人反对。
    殷郊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九间殿上,满朝文武抽了抽嘴角。
    这听起来就相当儿戏的事情。
    就这么定下来了。
    至于之后还会有什么风波。
    那也是之后的事。
    却不是现在可以去预防的。
    毕竟。
    大臣们都懵逼着呢。
    当天下午。
    羑里。
    西伯昌一番推卦后,豁然起身。
    快步来到门前,看向朝歌的方向。
    伯邑考好奇地问道。
    “父王,出了何事?”
    西伯昌一拍大腿,哈哈一笑。
    “成汤气运下降了。”
    “相当明显的下降。”
    伯邑考双眼一亮,他虽然也学过紫微术数,但却不如西伯昌精通。
    听到西伯昌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父王,可推算出何事引发如此明显的气运下降?”
    西伯昌又算了一卦。
    然后非常笃定地笑道。
    “祸起皇城,美色误国,兄弟阋墙。”
    伯邑考听闻,满意的露出一抹笑。
    “果然,天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