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城玥欣低声呢喃。
未曾想,竟有人接了一句:“是啊,天晴了。”城玥欣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尘溪潮。
“你不是回南川了?”城玥欣面露疑惑。
“你皇兄来信,让我带你回去一趟。”
城玥欣坐上了马车,路上城玥欣愤愤言道:“真想拿我的十八剑灵把他们扎成筛子,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哦,对了,他们三个的爹娘要如何处理?”
“你的皇兄近久也在查那几人,这件事反倒是给了个突破口。”尘溪潮道,随后又把信给了城玥欣:“这是你皇兄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里面的内容。”
城玥欣接过信,看着信中的内容,皱着眉:“明日让我在旁听政?什么鬼?”
“到时候自己问他。”尘溪潮道。
“你今日行事过于鲁莽,回去后少不了挨批,你自己担着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回到了南川,尘溪潮对城玥欣道:“今天住城南皇宫。”
“……神经。”
回到城南皇宫,城南风将其叫去了御书房,城玥欣将信拿了出来,随后放到了桌子上:“这什么鬼?”
“什么,什么鬼,字面意思,明日在旁听政。”城南风批阅着奏折,看完后写了个“朕知道了。”
随后城南风合上了奏折,看向坐在旁边的城玥欣:“今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前几日写信过来,说闯祸了,我予你说无妨,有我担着,我还在纳闷你闯了什么祸。结果今早有人前来禀报,我这才知晓,这算闯了哪门子祸,做得很好。”城南风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不过……”城南风话锋一转:“行事过于鲁莽,明明还有更好的法子,偏偏要铤而走险,若是没有赌赢,那丢的可是我们天家的颜面。”
城玥欣装作听不见,岔开了这个话题:“你说明日让我在旁听政,我怎么听?”
城南风觉得城玥欣是个傻子:“坐在旁边用耳朵听。”
“那些大臣能同意吗?”
“早就说好了,他们还挺乐意你来旁听政。”
随后朝外面喊道:“万德福进来。”
见人来后,又道:“时候不早了,带南川去南边儿的寝房歇息吧。”
第二日,城玥欣被早早的叫起沐浴更衣,随后和城南风一同前往朝堂。
城玥欣在旁什么都没有听懂,就听他们在那儿吧啦吧啦。
直到城南风气愤的甩出一打册子:“南方水患已有半月之久,朝廷拨款赈灾,迄今为止仍未见成效,反而愈发严重。孙振,你看看地上这些东西,朕问你,朝廷下拨的赈灾款究竟去向了何处?”
听此孙振立马跪下:“陛下……”没等孙振说完,城南风就又道:“还能去哪儿了?全都进你狗肚子里去了!”
听到这里,孙振的全身发抖,根本不敢说些什么。
“还有周告,你也看看,公家拨款办学堂,为何最终却变成了私家所有,又为何,原本无需缴纳的教学费用,如今却偏偏要上交?”
“安溪舜,你倒算得上公正,可你明知二人的勾当,为何不 报?”
三人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些什么。
城南风又道:“你们的孩子,倚仗着你们的身份,在外为非作歹,罔顾人命!拿着本该给予百姓的钱财肆意挥霍。”
“你们也是一样,当你们挥霍那些钱财,沉迷于纸醉金迷之时,可曾有一刻想过那些风餐露宿的百姓,可曾有一刻想过那些因灾难而流离失所的可悲之人!”
“国家之富强,百姓之助澜不可或缺;国家之安康,百姓之力量不可缺矣。我们当为天下的百姓而服务,想要在高位稳坐,须得民心。以国为中心者,百姓是矣;以百姓为中心者,国家是矣。”
“你们这般行事,那些百姓又怎能信任我们?又怎能信任于这个国家?”
因此事,城南风很是气愤,在他停下后,朝堂上辱骂的声音络绎不绝,不过大多只是骂孙振与周告的。
最后,孙振与周告被革职,按照当朝律法罚之,安溪舜只是发现未告知,所以只被降职,从轻发落。
下朝后,城玥欣回了寝房,叫来了小翠:“小翠,帮我备些纸笔。”
小翠备来纸笔,城玥欣摊开,写了封信。
我们四人已有数日未见,不知诸位近来可好?我在此因事所困,可能要许久才可归来,我一切安好,勿念。
随后将信给了小翠,道:“将信寄去还阳……”而后将人赶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醒后与城南风告了别,出了皇宫,后而去了瑶东。
第二日。
血腥味弥漫,城玥欣皱着眉,走到前方,入眼的是一地的尸身,正准备转身离去,地上掉落的玉佩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随而捡起,搜查起其他人,终于又搜到了一个,城玥欣看向有着玉佩的那名女子,心里琢磨着:“这名女子跟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这玉佩,有一个却是那群人身上来的……”
随而又看向了那名女子与那名男子身上的剑伤:“这剑伤,清晓派?”
城玥欣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怎么会有清晓派的人。
城玥欣站起身,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唤了声:“夏道玲。”见没人到来,有些疑惑,转身后就看见后面站着的人,着实有被吓了一跳。
夏道玲见吓到了城玥欣,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城玥欣也没理这些,只是让她去看地上的尸身,问道:“你认得他们吗?”
夏道玲仔细的瞧了瞧,随后摇着头:“不认得,不过没事,将尸身带去江湖暗阁,让他们瞧瞧。”
“这儿还有江湖暗阁?”说完这句话后这才想起单訾池前面与她说的话。
“那走吧。”城玥欣道。
城玥欣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夏道玲还在原地,继而开口道:“五两。”夏道玲还是没动,城玥欣见此:“朋友,你别太贪了喂。”见夏道玲仍不为所动,心疼的道:“十两。”
听到这里,夏道玲才屁颠屁颠的去找东西,随后将穿透那名女子身体的剑拔了下来,扔到了一旁,将那名男子与那名女子打放到了牛车上,随后又让城玥欣坐了上前,驱赶牛车去向江湖暗阁。这个情形总让城玥欣觉得怪怪的。
不过多久,停了下来,夏道玲开口道:“下来吧。”
下来后城玥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城玥欣试探性的叫了句:雷孀。”
那人转了过来,还真是雷孀,城玥欣看到雷孀很是疑惑:“你怎么来城南了?”
“我被调来此处做管事。”雷孀回道。
听罢的城玥欣立马欣喜:“正好我来江湖暗阁有点事。”
雷孀听罢点了点头,随后道:“到午间来拿东西。”
于是乎,城玥欣与夏道玲离去,路上城玥欣问夏道玲:“道玲,我问你一件事儿。”
“你问。”夏道玲听着城玥欣的问话。最后却是摇头:“我不知道,没见过。”
城玥欣上下打量起夏道玲,夏道玲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瑶东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瑶东摧南的,这里是瑶东摧西,我哪儿能知道。”随后又道:“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我要先走一步。”说罢一溜烟的跑走了。
“神经。”
午后,江湖暗阁。
“给你,全部的消息,详细的很。”雷孀将东西给了城玥欣,城玥欣道了声谢,随后离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宋书垣等三人。
宋家。
单訾池找到宋书垣与程修楠二人,手中拿着信件,道:“八百里加急的信。”
宋书垣与程修楠似是在谋划着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才抬起了头,程修楠疑惑道:“八百里加急的信?谁寄的?”
“定是玥欣寄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看了没有?”宋书垣问单訾池。
单訾池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告诉我们她因事所困,近久都回不来。”
“你别说,她走了之后还挺想她的,没有人骂我们,也没有每天早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倒少了些生机。”随后单訾池叹了口气。
“她不回来倒算得上是件好事。”宋书垣道。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在城南还好,若是来了还阳,保不定是要受伤。”程修楠道。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单訾池就备好了纸笔,随而开口道:“谁写回信?”
“你写。”二人齐声答道。
“不过玥欣收到信后肯定会吐槽你的字丑。”程修楠笑道。
另一边,十三宗。
潇筱收到易明思的来信,信中写到:
近日还阳有股新是势力崭露头角,我等尚不明其底细,近几日定要拖住玥欣,切莫让她回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城玥欣看着雷孀给她的东西。
林词醉,女,二十二岁,茶馆老板,平日里都是待在茶馆,鲜少出走。
司丞阳,男,二十二岁,两个月前与林词醉成亲,爱管闲事,又菜,经常被地痞流氓揍。
林词醉曾用名林佳词,无父无母,城南醉阳人士,先前拜入一个无名的门派,半月后叛离宗门,来到瑶东,开了家茶馆。
司丞阳,之 玉人士,三年前来到瑶东,开了家绣坊,身份不明。
看完后城玥欣皱着眉:“啥玩意儿啊,啥用都没有,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林词茶馆与丞阳绣房今日怎的没有开张?”
这谈论引起了城玥欣的注意,城玥欣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你不知道?”那人看向了四周,随后附在另一个人耳旁道:“他们两个都死了,尸身应该是被他们的友人拉去埋葬了,我亲眼瞧见的,他们两人身上满身是血,他们两个的朋友还是找我借的牛车。”
城玥欣看着二人咬耳朵,皱着眉,心里想道:“说什么呢?怎么不大声点,我都听不到。”
回到客栈,收到一封来信:
你让我所查之事稍有眉目,特意来此相告。此事关系重大,需寻一人烟稀少的地方。
明日午后,城外破庙。
清兆泮亲笔。
第二日午后,城玥欣来到与清兆泮约定的地方,破庙自破破烂烂,供奉的神像早已被搬走,放贡品的桌子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刻在桌子上的字,不过被灰尘掩盖,看的并不真切。
城玥欣将灰尘吹开,咳嗽了声,随后两个字浮现:
破庙。
城玥欣一脸问号:“有病吧,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刻字的人脑子不正常。”
“殿下,久仰。”一道声音响起,一群人背光而来,看不清面庞,城玥欣拿手挡住阳光:“这光亮瞎了我的眼。”
直到全部进来将光线挡下,城玥欣看向为首的人,并不是清兆泮,而是一个她并不熟知的人。
为首的男子旁边站了名女子,那名女子笑着朝城玥欣打了声招呼:“殿下安呀。”
此时的城玥欣已经在心里暗骂自己了:“真的有够蠢的,这么容易就中圈套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却面色不改,眉眼弯弯的笑着:“如果你们不是来杀我,我应该会安好。”
为首的男子道:“那便请殿下一路走好。”说罢抽出佩剑。
“你可一人来此杀我,为何偏偏要带这么多人?”那名男子不语,城玥欣又道:“你可曾听闻,知礼一剑?”听罢,那名男子让那几人退到了门外。
“略有耳闻,但未亲眼瞧过。”
“传闻中知礼一剑,可引天雷一响。”
城玥欣看向去到外面戒备着的几人:“你让他们去外面防知礼吗?”
城玥欣唤出“极”、“未”双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知礼。”
“那正好,与高手过招,我之荣幸。”
城玥欣与那男子过上了几招,那名男子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得防守,最后一剑,城玥欣用尽了全力,烟雾四起,眼前的事物再也看不清。
直到烟雾散去,那名男子才看清眼前的一道深坑,而城玥欣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那群人却没有追出去:“不管去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树林里的怪物,可比我们恐怖的多。”
城玥欣不知跑到了哪里,停下后看向手里断裂成两半的镯子,又将芥子袋里的同样变成两半的玉佩拿了出来。
随后慢慢的走着,因为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走出这片树林。
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师父,你们给我的保命三件套,现在只剩下了你的那个,我突然发觉,这江湖一点都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意气风发,更多的是算计阴谋,处处都是打打杀杀,处处都是名利的争夺。”
“我也不知道,我所执着的是什么,我所坚持的是什么,我不想闯了,我想回家,回十三宗,我想吃师姐做的桃花糕和梨花酥,还想喝姜爷爷做的花茶,还想同大师兄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