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人将刘府众人拖了出去,任凭他们如何哀嚎,如何惨叫,都不管用。
    至于是死是活,苏铭自然不管。
    倒是晋王还假惺惺的劝阻了一句,只不过效果甚微。
    刘宏上前,红着眼眶跪倒在地道:“恩师,学生又给您惹麻烦了!”
    众人连忙上前求情,“恩师,这也不能怪刘宏,他……”
    却被苏铭打断了。
    “你们记住,我苏铭的门生,不惹事,却也不能怕事!下次若是再有这种狗东西欺负到你们头上来,往死里打就是!有什么事,为师……魏王殿下一人担着!”
    众人顿时心里一震,恩师向来不是什么喜欢喊打喊杀之人,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自己等人啊!
    恩师,对我们实在是没话说!
    念及于此,众人更是感激涕零。
    见此情形,晋王笑道:“苏先生此言有理,朝廷钦点的读书人,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本王也可为你们做主!”
    就在苏铭到了客栈之时,魏王叶云逸也回了王府。
    刚进家门,就见乌有领着人站在院内,冷冷的看着他道:“殿下,陛下有请。”
    叶云逸先是一愣,随后扭头就跑。
    “温峤,你千万给本王顶住,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殿下?!”温峤慌了,这一看就是陛下的意思,谁敢阻拦?
    奴婢就是有十颗头,也不够砍的啊!
    乌有冷笑一声,院内早已埋伏好了人手,叶云逸转身的刹那间,已经将门锁死了。
    这就很悲催了。
    叶云逸尴尬一笑,回头看着乌有。
    “嘿嘿,黑公公,你这是何必呢?本王跟你无冤无仇……”
    说到这个,乌有便无比悲愤。
    咱家都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乌乌乌,什么黑公公?
    “殿下还是进宫后跟陛下解释吧!”
    乾清宫。
    叶承泽正襟危坐,除此之外,工部尚书万玉山脸色难看的坐在下面。
    “陛下,汪勉在我工部经事十载,下派各地十余次,可谓兢兢业业,不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可些许苦劳也是不少的,如今却受魏王殿下如此欺辱,还请陛下为他做主!”
    听着,叶承泽的脸色逐渐拉了下来。
    “这逆子!万卿家,朕已命乌有去将这个逆子抓拿归案了,卿家尽管放心,这一次,朕绝不轻饶他!”
    叶承泽恼怒万分,这几日,他又断断续续的收到了来自永安府的奏报,俱都是弹劾魏王的,当然其中也提到了苏铭。
    叶承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都是魏王这个混账东西一人所做,苏铭?人家也是受害者啊!
    不仅要陪魏王这个混账东西胡闹,还得替他背负骂名,真是忍辱负重啊!
    宁远跟汪勉不是什么善类,奏报中的情绪激烈,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而且还挨了打。
    岂有此理啊!
    大夏自开国以来,刑不上大夫,更何况你叶云逸还是大夏皇子,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这已经不是区区胡闹二字所能形容的了,这简直不当礽子啊!
    万玉山唉声叹气道:“这些倒也罢了,可永安府传来消息,连日暴雨,本来汪勉是跟老臣打了保票的,就算是有再大的暴雨,这河堤新建后也不可能被冲溃,如今……难说啊!”
    闻言,叶承泽心中怒气翻涌,这个逆子啊!还敢私自改建河堤,这是你能掺和的事情吗?
    他本就是仁君,如今不免心忧永安府百姓,脑海中甚至已经想象出河堤再溃,良田被毁,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了。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魏王!
    还不知晓要闹出多少条人命来呢!
    想到这里,叶承泽龙颜震怒,心里对叶云逸憋的一肚子气彻底释放出来。
    “来呀,把朕的鞭子拿来!”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抽死他算了!
    万玉山皱眉道:“陛下,永安府知府的奏章中也提到苏铭了吧?此子的事迹老臣也略有听闻,虽说有些才能,可……魏王胡闹是孩子天性,他竟也能跟着胡闹不成?”
    “退一步说,魏王如此荒唐的行径,殴打朝廷命官,私自改建河堤,难道他身为臣民,不该劝阻吗?”
    “魏王身边有这样的人,怕也不好。”
    叶承泽眉头紧锁,这也能怪到苏铭头上吗?这分明是那个逆子犯的错!
    不过万玉山的考虑倒也不错,沉默片刻,他还是道:“那便召苏铭入宫吧,朕要问话,看看他是忠是奸!”
    万玉山这才罢休,“陛下英明。”
    叶云逸直接被押入宫中,他一路上没少挣扎,对乌有好话说尽,却也不见他有丝毫动摇。
    “殿下,您还是省点力气,留着口舌对付工部尚书吧,他可不是好惹的!”
    叶云逸脸上满是惊恐,完了!
    先前太飘了,还敢假扮钦差,如今东窗事发了,父皇还不得把自己揍死?
    “不去!本王打死也不去!”
    此时,却见苏铭竟也入了宫,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老苏?你也来了!哈哈哈,天不亡本王啊,有你在,本王总算是有救了!”
    苏铭一愣,挠了挠头疑惑道:“殿下,咱干什么坏事儿了吗?”
    叶云逸的笑容戛然而止,陡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事实。
    是啊,自己惩戒贪官污吏,设计督造河堤,抵御洪水猛兽,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啊!
    对啊!那自己怕什么呢?
    特么的!习惯了啊!
    他一下子精神起来,凶神恶煞道:“都滚开!本王自己会走!”
    紧接着,他又对着苏铭笑脸相迎,“嘿嘿,老苏啊,你可得给本王作证,父皇这人啊,昏庸啊!不讲道理的很!”
    旁边的一众宦官险些被吓死,这话也是能说的?
    只有乌有,像是习以为常了,表情不变。
    魏王嘛,就是这个德性!
    苏铭无语凝噎,也就是叶云逸,换了旁人,敢说这话,直接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谁会跟一个傻儿子计较呢?
    “殿下还是收敛些好,当心乐极生悲!”
    叶云逸却是不以为然。
    “老苏你就是胆小,咱有理,咱怕什么?便是告到御前,本王也昂首挺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