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
    几个跟班却是等不及了,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出来,魏王府当真吃人不成?
    “干什么?想进去?交了学费没有?”叶云逸丝毫不惯着他们,声色俱厉道。
    正说着,就见苏铭跟班得六联袂而来,谈笑风生,极为熟络。
    “哎呀,小六真不多坐一会儿了?”
    班得六脸色一红,忙推辞道:“苏先生,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回府去拜读苏先生的大作了。”
    苏铭暗道他是心痒难耐,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啊!
    他抿着嘴笑道:“也好,今日事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苏先生自便就好。”班得六行礼如仪。
    几个跟班都惊呆了,卧槽?!小六?六哥这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短短一个时辰,怎么跟换了个人呢?
    往日嚣张跋扈的六哥呢?
    “六哥,你没事吧?”几人上前观察着他的外表。
    班得六面色一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快给苏先生赔不是!”
    “啊?”
    几人都懵了,却见班得六神色严厉,不像是在开玩笑,几人虽屈辱,可也只能上前赔罪。
    “我等给苏……苏先生赔罪了。”
    班得六这才满意,又听苏铭道:“哦对了,这两万两银子还没拿走,小六啊,你顺道拿回去吧。”
    我好意思给,你好意思收嘛?
    却见班得六脸色涨红,一副蒙受屈辱的表情,“苏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您的课价值千金,别说是两万两了!况且我还拿了您的书,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这银子苏先生拿着急用就好,文院建设用得上!”
    叶云逸都震惊了,老苏你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嘛?
    给人吃一颗就能让人乖乖听话那种,能不能给本王也来两粒,本王给父皇吃。
    苏铭笑着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收着了,日后班家若是有后辈子弟要读书,尽管来铭逸文院入学!”
    班得六大为感动,“苏先生高义!若是不弃,其实……”
    说着,他脸色微红,随后单膝跪地,郑重其事道:“我愿拜入苏先生门墙!”
    “卧槽?!”
    几个跟班彻底坐不住了,连忙劝阻道:“六哥,不能冲动啊!你忘了,你已拜了白鹿文院曾夫子为师了啊!”
    “那又如何?退了就是了!每年我侯府给他送的银钱何止千两?特么的老子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这事儿他没责任?”
    说着,他还怕苏铭在意,忙道:“苏先生可会因此心存芥蒂?”
    苏铭惊了。
    心存芥蒂?哪会啊?!听说你一年孝敬老师一千两银子?
    请你一定要拜在我的门下!
    “我教授学生向来是有教无类,更何况你这是遇人不淑,虽有悖师道,但情有可原。”
    班得六这才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等我拜读完苏先生的高作,定然持弟子礼,登门前来正式拜师,还望苏先生不弃!”
    “这是自然,小六啊,为师可就等着你了。”
    听着苏铭的话,班得六心里暖洋洋的,极为舒适。
    看看人家,同样为人师表,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旁边众人都懵逼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进去之前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怎么出来之后就直接当场跪地拜师了?
    可对方是侯府的阔少,也是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主儿,似乎不存在一唱一和的情况,那么还能作何解释呢?
    只能将一切归功到苏铭身上了,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还等什么?
    捐款啊!
    没听说苏先生的课价值千金嘛?
    如今只要捐款排名前七百,就能入学,聆听苏先生的教诲,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特么的刚才被这几个狗东西耽误了啊!险些怀疑苏先生,真是该死!
    宫中也收到了消息。
    叶承泽捐了一万两,可见对铭逸文院的重视,对苏铭的信任。
    这钱既然花了,自然得盯着点儿,以免出了差池。
    乌有已回来了,此时正在旁禀报。
    听完后,叶承泽显得有些诧异。
    “朕倒是没想到,这第一天就能如此火爆,想来,无数的读书人都饥渴难耐,盼着苏铭能为他们授课呢。”
    他脸上露出笑意,“朕早有远见,在教书育人一事上,无人能出其右啊!”
    乌有忙恭维道:“陛下慧眼识珠!”
    “对了,奴婢还听闻了一件事,魏王殿下和苏铭要为文院选址,买了武威侯家在西郊的地,作价两万两,签了契约却没给银子。”
    “竟有此事?”
    “奴婢也不相信,可查证之后确是如此,估摸着这两日武威侯都在斟酌如何弹劾魏王殿下和苏铭呢。”
    叶承泽嘴巴张大,似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方才还夸了他们……
    他干咳一声,又似为两人开脱道:“咳咳!想来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等募捐结束后,朕亲自督促他们还钱就是了,此事不要闹的沸沸扬扬了。”
    “……”
    乌有无语了,这您都不管管?
    他有些悲愤,自从苏铭得了宠,陛下是越来越偏心了,这往后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嘛?
    武威侯府。
    班得六兴高采烈的回了府中,却见他爹班固正组织着家丁,声势浩大。
    武威侯府的家丁都是退伍的兵丁,虽年纪老迈,可也不是普通护卫能比的,聚集起来,威势逼人,骇人心神。
    他惊愕道:“爹,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班固扭头,险些喜极而泣。
    “儿啊,你没事吧?为父听说你独自一人深陷魏王府,刚准备要去魏王府要人,索幸你可算是回来了!”
    “深陷魏王府?”班得六一脸懵逼,旋即明白过来。
    这肯定是他的跟班传的消息,忍不住一拍额头,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也好,等自己拜入铭逸文院,往后就跟他们没什么瓜葛了。
    “额……爹,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解释。”
    “那银子?”
    班得六干咳一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呼!要不回来也没事,只要你平安无事就行,爹就放心了。”
    班得六这才舒了一口气,又道:“爹,府上还有银子嘛?”
    “有倒是有,只是你要来作甚?”
    “哦没事,只是捐着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