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这些粗食,还他娘的享用?
    左丰现在只想把菜盘子扣到卢植脑袋上。
    他压抑着怒火,声音尖细的对卢植道:
    “咱家皇命在身,饭就不吃了。
    还是先说正事吧。
    朝中有人弹劾卢大人高垒不战,惰慢军心。
    不知可有此事啊?”
    卢植心道这位左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连饭都顾不上吃,来了就说正事,还真是一个好太监!
    卢植认真的对左丰解释道:
    “贼势浩大,又惯用妖术,吾未能即胜。
    故而深沟高垒,以防黄巾来攻。
    眼下冠军侯已破颍川黄巾,吾只要于其合兵一处,定能大败贼军。”
    “原来是这样啊,咱家回京定会跟圣上如实禀报。”
    左丰心道好你个卢植,没能耐打败黄巾,就指望吕布来帮你。
    这也就算了,见到咱家还不好好孝敬。
    等咱家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跟你清算一下!
    卢植自认为跟左丰聊得还算愉快,对左丰笑道:
    “那就拜托左大人了。
    卢某为左大人准备了一些土特产。
    等大人回京的时候,可以一并带回去。”
    “咦?”
    左丰听到‘土特产’三个字,不由眼前一亮。
    吕布给他送的那些土特产可是让左丰大涨见识,左丰也因此一夜暴富。
    “卢大人,不知这土特产是…”
    卢植笑道:
    “我听奉先说过,左大人喜欢土特产。
    卢某也为大人准备了一些。”
    “哎呀呀,卢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
    左丰转怒为喜,心中暗叹卢植懂事。
    跟吕布一样的土特产,这老家伙挺狡猾啊!
    表面上拿出一些难以下咽的粗食给自己,暗示他卢植是个清廉的好官。
    然后再偷偷给咱家行贿,让咱家回京为他美言,神不知鬼不觉。
    这老狐狸,还真是高!
    左丰感觉这趟没白来,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许多,多少吃了一些饭食。
    吃过饭以后,左丰连忙凑到卢植身边,笑着对卢植问道:
    “卢大人,快带咱家去看看土特产吧,咱家都等不及了。”
    “行,大人跟我来吧。”
    卢植把左丰引入自己的大帐内,指着地上的木箱对左丰说道:
    “这里面都是冀州当地的一些土特产,请左大人笑纳。”
    看着地上摆着的四个大箱子,左丰心中狂喜!
    吕布一个大木箱都让自己一夜暴富了,卢植准备了四个木箱,那还不得起飞了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冠军侯跟卢植老将军比起来,格局还是不太够啊。
    “那咱家就多谢大人了。
    卢大人放心,咱家回京之后一定对您…”
    左丰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顿时愣住了。
    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自己认不出来的农作物,还冒着一股土腥味。
    神他妈的土特产!
    左丰连忙将另外几个箱子打开,无一例外,装的全是农作物。
    会不会是卢植用这些垃圾打掩护,其实将金银放在下面?
    想到这种可能性,左丰将箱子倒了个底朝天。
    可惜除了一堆沾了土的烂菜之外,箱中一无所有。
    左丰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好个卢植,竟然敢戏耍咱家!
    左丰面色阴沉的看着卢植道:
    “卢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植疑惑道:
    “左大人这是怎么了?
    难道箱中的土特产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个XX!”
    左丰都要疯了,指着地上的农作物出口成脏。
    “卢植,你要不愿意送钱就直说!
    何必拿这些垃圾来羞辱左某?”
    卢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左丰心中的土特产竟然是钱财!
    果然,天下宦官都是一个鸟样。
    卢植顿时对左丰失望至极,冷笑道:
    “军粮尚且不足,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怒不可遏,指着卢植的鼻子道:
    “好,你很好!
    卢植,你给咱家等着!”
    左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在他离开卢植营帐时,护送张梁的黄巾小将张白雀,也回到了黄巾大营。
    “三弟,是你回来了吗三弟?”
    “都让开,让我看看三弟!”
    一个头裹黄巾,虎背熊腰的大汉最先冲到马车前,掀开了马车的车门。
    此人长着一张大圆脸,肌肉鼓涨,皮肤黝黑,下巴上满是如钢针般的胡须。
    张梁看到此人,苦笑道:
    “二哥,小弟无能,败在了吕布手上。
    十万大军全军覆灭。”
    “没事儿,三弟,人回来就好。”
    这名圆脸大汉正是张梁的二哥张宝,他对张梁伸出手,打算拉张梁下车。
    “二哥,我伤得太重,身体动不了了。”
    张宝闻言瞬间大怒:
    “好个吕布贼子,竟然把你害得这么惨。
    我一定会找他报仇!”
    “二哥不要冲动,那吕布有着凝罡境的修为,一身怪力在万斤以上。
    以我之见,能稳胜他的只有大哥。
    对了,大哥在做什么?”
    张宝摇头道:
    “大哥在帐中布下一座阵法,每日在阵法中念念有词。
    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两人说话间,身着布衣的张角从帐中走出,黄巾圣女张宁也跟在他身后。
    张角脸色苍白,神色有些萎靡,看上去好像伤及了元气。
    张梁惊呼道: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施法时出了点小问题,无碍的。
    咱们进帐说吧。”
    张宝找了几个黄巾力士,将张梁抬入大帐。
    看着已经全身瘫痪的三弟,张角疑惑道:
    “三弟,你全身都不能动了,是怎么从吕布手中逃出来的?”
    张梁叹息道:
    “不瞒两位兄长,此事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
    看张梁欲言又止,张宝怒喝道:
    “好个吕布贼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张梁顿时老脸一红,纠正道:
    “二哥想到哪去了?
    吕布是拜我当了义父,所以才放我回广宗。”
    张角、张宝二人闻言,顿时一脸懵逼。
    张宝眼睛圆瞪,瓮声道:
    “三弟,我没听错吧?
    吕布是大汉冠军侯,拜你当义父?”
    “事情就是如此…”
    张梁把吕布拜自己当义父,又把自己放回广宗的过程,跟两位兄长详细说了一下。
    张角捏着下巴道:
    “吕布并非胡闹之人。
    此举看似不可理喻,应该是别有深意。
    不论如何,三弟能活着回来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