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脸色瞬间变幻了几下。
    若是像小家伙叶璇说的那样,大乾国用岂不是被这一场粮灾瞬间掏空。
    若是按照大儿所述心声,不是应该将这些粮商拒之国门吗?
    太子妃不解。
    不知小家伙叶璇为什么让陈太带兵化妆成悍匪,抄那些粮商的后路。
    把梁商圈禁在临沂城?
    (娘,别猜了,临沂的粮患问题,也就这几天便能彻底解决。)
    (娘,按照我说的,让左屯卫将军陈太带人抄那帮粮商的后路,袭扰他们,把没进入临沂的粮食全部劫了。)
    (然后运抵到姬家粮站。)
    太子妃心跳如雷。
    她大儿比山匪还山匪啊!
    这是举国之力明抢。
    这样一来,各国谁还敢和大乾通商了?
    (娘。)
    叶璇信心满满。
    (放心吧,等咱们大乾建立了第一工业国,别说他们愿不愿意和咱们大乾通商,到时候是咱们大乾愿不愿意和他们通商。)
    太子妃匪夷。
    “陈太?”
    “末将在。”陈太单膝跪倒。
    “陈太,借一步说话。”
    太子妃难以启齿。
    她堂堂未来的国母,本应该母仪天下。
    结果,被她大儿活生生的拖下水。
    唉!
    这一役必定是本宫一生之污点。
    太子妃心中哀叹。
    不过为了大儿,污点就污点吧!
    她大儿为这一界苍生,连命都不要了。
    她有什么舍不出来的。
    陈太觉得太子妃太反常了,后宫娘娘与朝臣之间起码得相距两米距离,还得语不露齿。
    太子妃要他进一步说话,何等奇怪啊!
    “娘娘?”陈太单膝跪着。
    “叫你进一步说话,你就进一步说话,哪有那么多话。”
    太子妃不要脸面的吗。
    陈太移步太子妃身侧,太子妃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小家伙心声重述了一遍。
    陈太吓得一蹦,诧异的看着太子妃。
    “娘娘,您是认真的吗?”
    陈太不可置信。
    “陈太,你见本宫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太子妃紧绷着脸。
    其实她心跳如雷啊!
    她乃未来之国母,应该母仪天下,她怎么可以做悍匪啊!
    “娘娘?您是皇太子正妃,正超品娘娘啊!”
    “娘娘?”
    “臣乃陛下左屯卫军将军,臣怎么可以……”
    陈太没再说下去,脸上表情不言而喻。
    臣怎么可以做山匪,打劫粮商啊!
    臣做不到啊!
    太子妃脸一沉,“陈太,难道不是你做山匪,还让本宫带兵做山匪不成?”
    太子妃掏出太子妃令,更是掏出了皇帝微服私访前留下的腰牌。
    “啊!微臣不敢!”陈太双膝跪倒。
    “微臣这就挑亲信部下,组织一万兵马,化妆成山匪,劫富济贫。”
    陈太咧嘴。
    太子妃同样心慌。
    太子妃什么时候做过打劫的事啊!
    如果不是为了帮小家伙,打死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陈太,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给本宫烂在肚子里。”
    “另外你不能做这个山匪头子,挑一个亲信的人,带领兵马,即刻出发,把所有进入临沂地界的粮商从外往里赶,抢劫的粮食直接运抵姬家粮站。”
    陈太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子妃疯了。
    这是打劫打习惯了啊!
    刚抢完齐泽私库。
    这又惦记上了各国粮商。
    这是要把各国粮商都黑在临沂吗?
    陈太不傻,做为左屯卫将军,陈太也算见多识广。
    “娘娘,各国粮商势力盘根结错,娘娘所为,一个弄不好会引起战乱的啊?”
    如今大乾国力孱弱,国库国用度支空虚,哪有力量对付六国。
    “娘娘,三思啊!”
    太子妃何尝不懂得其中道理。
    特别是小家伙叶璇心声,让她更为担忧。
    倘若各国粮商蜂拥而至,背后是各国朝廷组织起来的混合双打,是准备搞垮大乾的,不管大乾怎么做,都会被各国瓜分。
    到那时才叫内忧外患啊!
    太子妃不信任何人的话,也会相信大儿的。
    这世界上唯一不能骗她的人,只有小家伙叶璇。
    “陈太,你只需要按照本宫的话去做,剩下的不用你管。”
    太子妃亮了亮皇帝腰牌。
    见皇上腰牌,等于面圣。
    太子妃懿旨,等于皇上圣旨。
    “诺。”陈太转身就走。
    对于军人来说,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陈太离开。
    小家伙叶璇手舞足蹈,冲着太子妃咧着没牙的嘴咯咯直乐。
    (娘,威武。)
    (娘做成了这件事,便是大乾第一天后。)
    (就算皇爷爷都不能盖住娘的功绩。)
    (娘更是功德无量,到那时大儿也会得到双倍功德,帮娘担忧。)
    叶璇的担忧不无道理。
    他和娘连续遇险,已经遭受到两波刺杀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第三波第四波刺杀。
    齐泽最晚明天便会知道私库遭打劫,齐泽剿匪,最终会气得七窍生烟。
    齐泽会不会哗变。
    这几天的变数太大,而他却还未突破封印,外放功德。
    不能动用他的人偶私兵,随时随地都会遭受危险。
    太子妃抱起大儿,只是瞬间她就哭红了眼睛。
    “大儿,都是娘没用,娘没能保护大儿啊!”
    中军大帐太子妃哭天抹泪,小家伙叶璇心声哄着太子妃。
    ……
    陈太出了中军大帐,便叫来亲信,用着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将太子妃懿旨重塑了一遍。
    陈太的话太雷人了。
    如果不是亲信,相信他们会造反。
    “大人,咱们是兵啊!”
    “是啊大人,您怎么让咱们做贼呀?”
    无论是左屯卫军亲卫,偏将牙将,还是骑先锋,他们都难以置信。
    陈将军颇得皇上重视,将来会升为骠骑大将军的。
    若是跟着干了这等做贼的勾当,他们哪还有脸为官为臣了。
    一日做贼,一生为贼啊!
    “将军,末将做不到啊!”
    “将军,末将也做不到啊!”
    陈太叫来的亲信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他们纷纷表示他们是兵,不可以做贼,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陈太不敢说是太子妃懿旨。
    若是打家劫舍,做山匪,抢劫粮商,那也是太子妃领着他们干的。
    他们只能算帮凶。
    这些话他哪敢说啊!
    他更不敢说,太子妃拿着太子妃令,又从怀里掏出了皇帝腰牌。
    借陈太一百个胆子,陈太也不敢说这打家劫舍的勾当,和当今圣上也有关联。
    陈太瞪眼。
    “你们不当劫匪,难道让本将军当劫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