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文一想也是。
    他们的东西进了继母的手里,别想要要出来。
    可是他不甘心,那些都是夫人的陪嫁。
    将来是要留给自己孩子的。
    大周朝的女人的陪嫁自己有权利处置。
    可是送人,也可以全数留给子女。
    “不知道公主有何高见?”
    “高见到没有,低见有一个。”
    “请公主明示。”
    “刚才好多人都看到我和你进了后院,一会我装作生气的离开这里,你回去的时候就告诉你父亲,你得罪了福泽公主。想要赔礼,你爹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爹能有什么办法?管家的是我继母,偷换夫人陪嫁的也是我继母。”
    杨昌文不懂。
    心宝真是个榆木脑袋。
    于是看了小哥哥一眼。
    她不喜欢和笨人还有一根筋的人说话。
    顾淮北无奈,只能解释道:“你继母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父亲未必不知道。”
    “为何?”
    “你刚才都说了,拿图纸出去的是管家,试问,你继母能使唤了府里的管家吗?”
    “那不能,管家已经在我们几十年了。他一直最听的都是我父亲的话。”
    杨昌文说完便反应过来的。
    管家听父亲的话。
    但是管家却拿着图纸去外面找人。
    而且每次换来的假瓷器也是管家接应的。
    所以,管家是父亲指使的。
    也就是说,偷换夫人陪嫁的事情,父亲定然知晓。
    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伙同继母拿她夫人的东西。
    这他真的就不明白了。
    想不通,那不如请教别人。
    “我实在想不通,我父亲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他如果开口和我夫人说,我夫人未必不愿意。”
    和内宅有关的事情,就和顾淮北无关了。
    顾淮北看了一眼柳铭。
    柳铭郁闷极了,这家伙每次都把这种事情扔给他,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你夫人嫁过来之后,你们夫妻是否主动上交过财物?”
    “并未。”
    “那你想过没,你娶妻的时候,是家里出的钱,而且你娶的刑部尚书家的侄女,那嫁妆自然不能少,太少了,会让京城的人看不起,而这笔嫁妆有可能花尽你们府里所以有财产。”
    “这没想过,但是我家里的嫁妆,因岳丈体贴,已经全部给夫人当作嫁妆给带回来了。所以这样算下来,我娶妻,一分钱都没有花。”
    “这就是问题所以在了,你是一分钱没花,是因为花的都是家里钱,最终陪嫁的钱和嫁妆钱都到你们口袋了。”
    “钱都给你们了,可想而知,府里很快就会捉襟见肘,说不定连丫鬟们的月银都要发不起了。他们不得不想此下策。维持府里的生活。”
    “这,这,这。”
    杨昌文除了会说,别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关于这个问题他和夫人确实没有想过。
    是他的疏忽。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害了整个府里。”
    “你才知道啊!”
    “你家原本娶个小门小户的,也不需要那么多嫁妆,可是你娶的云家的人,刑部尚书的姻亲,你父亲不要面子啊,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原来是我做错了。”
    “不然呢。”
    刚开始心宝也觉得是继母暗中捣鬼,后来一想连府里的管家也知道这事了。
    那定然和府里当家的脱不了干系。
    而且刚才杨昌文也说了,除了没有给她夫人管家的权利,并没有苛待杨昌文夫妻二人。
    作为继母来说。
    已经很不错了。
    而那运瓷器进府这么大的事情,杨家的其他的小厮和丫鬟不可能不知道。
    而一点风声杨昌文都没有听到。
    一个继夫人是做不到的。
    那也就是证明这一家的丫鬟和小厮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人只有为了自己利益的时候,才能做到足够的保密。
    “我这就回家和我夫人商量,把家里给嫁妆还回来。”
    杨昌文急忙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你父亲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才能得最妥善的解决。”
    “多谢柳世子。”
    “客气。”
    杨昌文离开了。
    可是他的脚步看起来比较沉重。
    他从来没有想到家里有什么为难之处。
    “怪不得我爹总和我说找媳妇要找门当户对的,不然门不当户不对,不然对谁来说都是压力。”
    “就说那徐清远吧,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光是娶个郡主还是公主,对他都不利,这驸马爷那有那么好做的,而且历代皇上为了防备驸马。一般都不会给他什么好的职位,就是个闲差,比方现在徐清远的礼部的工作,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柳铭侃侃而谈。
    心宝和顾淮北压根没有听柳铭的话。
    而是两个人说得悄悄话。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两人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时见面了。
    “小哥哥,舅佬爷想要给我娘封公主,我娘拒绝了,你说我爹会不会升官啊!”
    “怎么你想的是升官,而不是皇上会拆散你娘和你爹呢。”
    “那当然,有我呢。我不同意,谁都不能拆散我们家人。”
    心宝拍了拍胸口说道。
    “现在你爹娘都来京城了,你还准备回大河村吗?”
    顾淮北问道。
    如果心宝不回去,他就准备让娘和顾淮南回京城了,他们也离开太久了。
    如果心宝要回去,他就一起跟着回去。
    反正心宝在哪里,他就跟到那里。
    “小哥哥,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顾淮北现在已经习惯心宝的奇思妙想了。
    “这次来京城,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这路太难走了,如果能把路修好,以后从大河村来京城这路程都能缩短一半。”
    “你记得我以前说的那个水泥吗?他其实可以用来铺路的,马车走在上面的时候特别平坦。”
    顾淮北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是听到心宝这话还是被吓倒了。
    这小丫头知道修路有多难吗?
    更何况是从大河村修到京城的路。
    这中间的阻碍有多少吗?
    不过他不能打击心宝的自信心。
    于是想了想说道:“心宝,你这个想法挺好的,但是现在可能还没有条件能实现。不如这样,我们先把洪桐县的路按照你的想好,其他的再说。”
    “好,那宫宴结束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