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多大的权力,便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很公平!否则的话,若你事事都要用一下‘一言而决’,这六界都要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
元始天尊也是逐渐读懂了其中的“门道”,此谕看上去给白鸾了莫大的权力,但同时也是“防止”她与众神产生龃龉后,一气之下携兽神之力做出什么“违逆”之事。干脆不如坦白告诉白鸾,只要你认为自己的能力能承担起这个责任,让你“一言而决”也无不可!
“父神我,能行吗?”
“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就做一只鸵鸟,少说话,少惹事!”
“喔…记得了…”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您指点迷津…神魔之战中,揪出了众多的叛神,徒儿在审讯的过程中又发现了与他们相牵连的神祇…不知…一并惩处的话,是否波及太广,有损神界稳定。”
鸿钧似是心中有数一般,转而问了白鸾,“你怎么看?”
“我…我吗?我可…可以做鸵鸟吗?”
“只有我们三人!闲话而已!”鸿钧真的是对白鸾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自己有意栽培她,怎么偏生她还这般“不开窍”呢?
“我,我感觉主神所说的‘牵连’,有些不太明确…是什么样的牵连呢?如果只是趣味相投、私交往来,那倒也无不可…如果涉及到利益上的私相授受,那无论是谁,都应该揪出来论罪的!”
“分而划之,就事论事…不错!我记得,神界初定之时,白鸾便掌过刑狱吧?”
“可不…结果,神界七十二道刑罚…差点没在我身上试了个遍…”
元始天尊闻言也看了一眼白鸾,深觉…这“傻鸟”遭受过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却从未起过反叛之心,也是实属不易!忽然,天尊便对鸿钧祖神给她的“偏爱”释怀了…
“白鸾,如果涉案之人是你的至交或是亲友,你可否还能秉公执法?”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白鸾还没发现有异常,那可真是见鬼了!
“是烛阴吗?庆功大会那日…我便觉得他不对劲了!烛阴怎么了?”
“上古神界混战之时,烛阴率众多神明支持拥护你,这才有了如今大半的亲元派系…你若想将神界势力进行重新洗牌…”
“不行的,父神!哪怕烛阴有行差踏错,可…可他当年力挺支持主人,也…”
“烛阴有窥天机之能,你觉得当年他会看不出你身负兽神之力?若烛阴真能成为你的主人,你以为他还会甘于人下?”
白鸾被鸿钧的几个问题问懵了,她以为烛阴一向是“闲云野鹤”、无心与自家主人争锋的性子…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如果”的那端系着的结局是什么呢?
“毕竟是徒儿的兄长…”
“此事,还需你们裁掇着来…”
“主神…烛阴手中的势力并非朝夕之间便能瓦解的,如您信得过白鸾,我愿将其接过,假以时日再各个击破!只求您,给烛阴留些体面…如此,既能消除您的顾虑,也好全了您的手足之情。”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一直都是白鸾心所忌惮,若不是牵扯到烛阴,只怕她可真愿意像祖神所说的…做一只“鸵鸟”!
同回神界的路上,两人久久无话…但他们心中所想的却是同一件事!
“看上去还不错,祖神没难为你…”
近来,烛阴知道白鸾的心情不好,往仪元殿跑得也是勤了些。本该与好友插科打诨几句的她,今日属实也没什么兴致。
“这…这是怎的?”烛阴也是没想到,白鸾会避开他,径直走了过去。
“烛阴…你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吧?”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一字一句的砸进了烛阴的心里,徒留一声一声的“咚”、“咚”之音,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起来。
白鸾转过身来,正好看出了好友的惊慌失措,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禀神尊,我等奉命通传鸿钧祖神的神谕…”
突然闯入的神侍,将烛阴吓了一跳,神情之中的张皇之色更甚!白鸾接过神谕后,便屏退了所有人,不声不响的将神谕递给烛阴。
“我不知你所犯何事,但事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主动去找主神请罪,要么…赶紧逃吧,我就当不知道!”
“灵主神尊…灵魔两界已经都在你手里了…我逃,还能逃到哪里?最后,不还是得被你抓回来?”
烛阴阅过神谕之后,低眉立于白鸾的身边,似是询问,也似是祈求般的开口,“神界…会,会怎么处置我?”
“叛乱之事,你参与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白鸾,我是无心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些罪人的手里吗?”
白鸾见烛阴又缄默不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扭头便对他下了逐客令。“你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那便等着跟主神、跟典狱司的刑具说吧!”
“白,白鸾…别,你别不管我…我求求你了…求你,别让主神将我交付刑狱…我认罪!我什么罪都认!”
这位自幼得父神母神宠爱的创世神,一向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如今竟然也卑微的祈求他人…以目前的地位和局势来看,能救下他的…也就只有白鸾了!
“你的嘴这般硬,死活不肯交代问题,也只能用刑来撬了!”
烛阴还在犹豫之际,又一波传令神侍已然入了殿…“禀神尊、上神,主神有命,请即刻到玉清宫参会…”
“知道了,就来…”白鸾见神侍仍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不由得反问道,“怎么,就急在这一时半刻?”
神侍只是颔首,未曾答话,身后便“跑入”两队全副武装的神兵,可想而知他们是奔着谁来的,惊得烛阴不由得往白鸾的身边靠了靠。
“放肆!尔等看清楚了,这里是仪元殿!倘若尔等不是来捉拿我的,便给我滚出去!”
“神尊,您何必难为小的…”
“我再跟你说一遍,稍后…我亲自带烛阴参会,你就这般向主神回话,没有人会难为你!”
白鸾强硬的态度寸步不让,神侍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按照白鸾所说的回玉清宫复命了!然而,她身后的烛阴早已吓得双腿发软、面如死灰。
“听到了?有话现在不跟我说,一会儿你便对着你二哥去说,看看重桦能不能护着你!”
“白鸾…我说,我说…我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