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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车之鉴

    话说,烛阴也是十分有良心的…他一向对世事看得通透。虽然免于公审的受刑受辱,但他犯事的消息早已在神界传开了,烛阴心中也明了…此后,他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取他而代之的,当是白鸾无疑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近来我也是忙得很,都没顾得上你…”

    白鸾听说烛阴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便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看样子也是她多虑了。

    烛阴是被“赶”出来的,说是“净身出户”也不为过,收拾好的小小包裹,里面除了些贴身的衣物,便是白鸾给他准备的补药,看上去很是寒酸。

    “对了!有个东西,想着想着给你…差点就忘了…”

    “不必费心了,白鸾…我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

    “啧啧!再跟我说见外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快,快打开看看!…你自己悄悄收着,万一被人发现了,咬死了就说我借你的,借你把玩的!”

    白鸾一边念叨着,一边将一个精致的礼盒塞到烛阴的怀里。待他打开看到里面的物件时,眼泪瞬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礼盒中躺着的,正是天母留给他的玉如意,他最最心爱之物!所有的宝物珍财他都可以不要,唯独这柄玉如意…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不知道多少次,烛阴都想壮着胆子去跪求主神,向他讨要这个大宝贝…没想到,白鸾如此的贴心!

    烛阴将如意抱在怀里,又是不顾形象的痛哭流涕,看得白鸾真是哭笑不得。

    “还有什么想要的物件?我去向主神讨…真是怪可怜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没有了…我已经很…很知足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白鸾…”烛阴的右脸处留下了一条永久的鞭痕伤疤,加之泪眼婆娑的模样,真的很难看出当年天父爱子的意气风发…

    “对,对了…我也有一个东西给你…混了这么多年,竟然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个…估计你应当能用得上…”

    烛阴将一本厚厚的册子塞进了白鸾的手中,她疑惑的翻阅开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不清数目的神明“档案”。

    “这…都是你记录的?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特地为你整理的…这些,都是从前依附、巴结过我的…想来,现在他们也不会再…不过白鸾你,现在身居高位,说是一人之下也不为过…但,还是要多多警醒,可别步了我的后尘…”

    烛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干脆低下了脑袋,神情无比的落寞。

    “所以,你便将这么多年来与众人交往的‘心得’都整理了出来,怕我会吃亏?”

    白鸾素来知晓烛阴的“通透”,但这般的心细如尘,也是出乎她的意料册子中记载了诸位神明的性格、喜好、婚恋子嗣,乃至行事作风、性格特征等等,这不仅仅是好友留给她的“秘籍”,更代表的是神界新、老“在野”掌权者之间的交替!

    送别烛阴之后的白鸾,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当初当着父神的面,她曾承诺要接管烛阴手中的势力,帮元始天尊分而化之但,现下这本颇有分量的册子就躺在她的手上,白鸾反而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能否应付好即将面对的局面。

    “我师父她一直都没出得来?”

    “可不,这已经是今天来的第七波人了神尊怕已是疲于应付,不若关殿门谢客?”

    烛阴前脚刚到典狱司报到,这群人都没给白鸾做好“心理建设”的时间,便一波又一波的赶来巴结了。

    “师父又不是第一日做这神尊了,他们这时候赶来恭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神谕传达得还有时差?”

    徵慕看了一眼这个“一脸正气”得师哥,只觉得十分好笑。“师哥啊这些人都是从前巴结烛阴上神的,前段时间烛阴上神在仪元殿养伤,他们怎么好意思前来登门拜访神尊?”

    “啊那他们这是要改换门庭了?!啧啧还得是我师父!这不比我爹神气多了?”

    “对了,师哥!我看前日你从账上支走了那么多香火供奉,所作为何啊?”

    “不知道啊,师父让我支的我也不好多问啊,不能是为了建设魔界吧?”

    徵慕扯了扯嘴角,“魔界建设的所耗都走的明账!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距离灵冥祭还有些日子呢愁人啊!”

    白鸾在众人的印象中,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突然私下支走一大块的香火,尤其是还在仪元殿已经“捉襟见肘”的时刻属实是让徵慕很是诧异这账目,也只能姑且挂着了!

    “徵慕,徽承!关殿门!”

    白鸾终于能找到“间隙”逃出众神流水席似的拜见了,赶紧跑出来喘口气。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再这么整,我迟早得让他们拖下水!”

    白鸾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骂烛阴骂得太大声了,这一轮一轮的天神都打着“拜访”的名义,带着各种贺礼,就差没排着队来恭贺她“高升”了。

    “快,你俩都来”

    徵慕和徽承被白鸾正殿内的堆的礼品吓了一大跳,刚才这群人进来,也没见他们手里拎着东西啊?!

    “都记好了啊这个是苍宿的、还有瑞玄、渺何,那边那堆的是谁送的来着真是难为我了,人我都没认全呢,上来就跟我攀关系!有个那个谁跟我说什么,跟我鸾族第六代宗主的宗室女有姻亲真是头疼!”

    “神尊那,您都收了啊?”徵慕早年跟在灵宝天尊的身边,虽说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吧但如此架势,还真是头一次见!

    “重桦库里的好东西就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神君孝敬的”

    白鸾蹲在这些财物身边,不由得想起当日对烛阴“义正言辞”的重桦了。一向最会拆自家老爹场子的徽承,十分煞有介事的“推测”道,“指定不能少收了,好歹他掌管灵界这么多年呢!”

    “那你爹可就不地道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向着过谁啊?感情是干收礼,不办事?”

    徵慕见一直在“编排”自家师父的两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而问道,“所以,神尊您这礼都收了,您是想?”

    “要怎么让你二人进来呢!咱几个都在,做个见证东西放我这了,礼单名册记录好,回头我交给主神为了这仨瓜俩枣,到时候我再被逮住挨一顿鞭子可算了吧!”

    有烛阴的前车之鉴,白鸾更是对面前这些腌臜之物厌恶至极,想必那原本纤尘不染的神祇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拉下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