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黎国
大殿
孙炳章悠哉地坐在龙椅上,品着酒。
而他左下角坐着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是白黎国的国主白阆。
白阆直挺挺地坐着,良久才开口,“尊主。”
孙炳章抬手,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报。”一位黑衣人半跪在孙炳章跟前。
孙炳章放下觞,启唇,“说。”
“小姐与夜大人已行周公之礼。”
但毕竟之前孙芮蕊和夜宣就骗过自己,他也不全信,“派个嬷嬷过去检查一番。”
“是。”黑衣人看向白阆。
白阆回头给身后的总管太监使了个眼色。
总管太监随即转身招手让人带上来一个嬷嬷。
嬷嬷跟着那人来到了孙芮蕊和夜宣所在的院子里,黑衣人微微鞠躬,随后站在门外守着。
嬷嬷敲了敲门,随后打开门,愣在原地,“这这这……不堪入目!”
黑衣人身形微动,眼睛时不时往里面瞟,内心其实是有点想看的,但身为暗卫的素质让他没办法遵从本心。
却见嬷嬷快步走到床前,床上并没有人,但很是凌乱,并且床都塌了!
“这这这怎么塌了!”嬷嬷震惊不已。
喀嚓一声,夜宣穿戴好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他抬眸看见嬷嬷,甚至还没有关门,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大手一伸,拦住跟在他身后的孙芮蕊。
孙芮蕊趴在他背后,“怎么了?”
“来人了。”
孙芮蕊扶着夜宣的腰踮起脚向外看去,“什么人?”
“掌事嬷嬷。”夜宣看着那位目瞪口呆的嬷嬷,“嬷嬷,有何事?”
嬷嬷匆匆跪下,“老奴按照上头的那位吩咐,来查验两位是否行房。”
夜宣移出一把椅子,让孙芮蕊先坐着,“别累着。”
孙芮蕊满意地坐下,“算你有良心。”
“那是,谁让是为夫害得夫人受苦了。”
孙芮蕊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嬷嬷走到塌陷的床边,掀开被子,看到了落红,微微欠身,“老奴这就回去禀报。”
孙芮蕊嗯了一声。
……
嬷嬷一出门,那个黑衣人就跟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大殿。
孙炳章开口,“情况如何?”
嬷嬷跪在地上回道:“如您所愿。”
孙炳章勾唇,看向白阆,询问,“那个柳清在哪儿?”
白阆拱手,“在宫内太医院。”
“去请他过来。”
不过一刻钟,柳清就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大殿。
他愤愤地看着孙炳章,“你是何人?为何绑我来此!”
白阆摇头,出口制止,“柳清,不得无礼。”
柳清似乎刚看到白阆,他震惊白阆怎么不坐在龙椅上,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国主,这是……”
他惊讶地看着上座的人,“你竟敢造反!”
啪的一声,一掌扇过。
柳清愣了愣,“国主,你这是做甚!”
“不得对尊主无礼!”
“尊主?”柳清不解,只觉得这二字有些熟悉。
白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压在地上柳清,“寡人命你去瑶光宫,保证尊主的女儿顺利产子。”
“什么?”柳清没搞懂,只是让自己去帮忙保胎的话,有必要五花大绑吗?
孙炳章脸上露出得体的笑,“抱歉,是本座管教不当。”
他看向下面的人,眸光一暗,“让你请人过来,你就是这样请的?”
那位黑衣人重重磕头,“请尊主责罚。”
他淡淡开口,“还不快放开。”
那人迅速解开柳清身上的绳索。
柳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麻烦柳神医了。”
柳清看着孙炳章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发自内心觉得恶心,但他还是礼貌拱手,随后去了瑶光宫。
而瑶光宫正是孙芮蕊和夜宣所在的宫殿。
在嬷嬷走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换床。
孙芮蕊被夜宣抱到床上,他试着按压床板,没有太用力,怕又坏了,“比之前的床更结实了。”
孙芮蕊埋怨的眼神惹得夜宣发笑,“夫人,为夫会收敛一些的,你莫要再那样看我了。”
孙芮蕊叉腰,“骗子。”
夜宣坐在她身侧,靠着她,眼底是无限的眷恋,“夫人。”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孙芮蕊奇怪,“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来?”
夜宣站起身打开门,却见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你是?”
柳清行礼,“白黎国大夫,柳清。”
夜宣皱眉,“那位柳神医的孙子?”
柳清处之泰然,“是。麻烦让在下见一下公子的夫人。在下奉命为夫人养胎。”
“养胎?”孙芮蕊凑了过来,见到是柳清,不禁莞尔,“柳清!”
柳清雀跃不已,“蕊蕊姑娘,原来是你!”
夜宣虽不知道二人为何认识,但他心里很是不舒服,横抱起孙芮蕊,“夫人,地下凉,你先回床上。”
孙芮蕊低低哦了一声。
柳清想进去,但却被夜宣拦住了。
“你作甚!为何不让我进去!”
夜宣不语,只是固执地将他拦在门外。
孙芮蕊无奈,“让他进来吧。”
夜宣这才放下手,让开路。
柳清瞪了他一眼,跨步走进去,他半跪在床前,拿出医药箱,将脉枕放在床边,孙芮蕊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柳清隔着纱脉诊,“这并无喜脉啊?”
孙芮蕊有些尴尬,“其实我们昨日才行房。所以……你可能号不出来。”
柳清点头,“这是自然,大约要一两个月才能号出是否有喜脉。”
他不解,“可那人为何要我来为你保胎?”
孙芮蕊有些犹豫,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有一事,我不能瞒你。”
“何事?”
孙芮蕊瞄了一眼夜宣,叹气,“那人就是杀害你爷爷的人。”
柳清瞳孔微颤,“你是说那位被称为尊主之人,便是害我爷爷之人!”
孙芮蕊点头,不敢看他,“是。”
“你是他的女儿?”
孙芮蕊想要解释,柳清却站起身连连后退。
夜宣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往后退,“听我夫人解释清楚,不然不准走。”
柳清定了定心神,他之前听孙芮蕊解释过,但是孙芮蕊并没有说过他是她的父亲,或许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确实不该不听完就逃离。
“好,蕊蕊姑娘,我听你解释。”
于是,孙芮蕊跟他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夜宣给他端来一张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