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芮蕊在蓝恩泽面前挥了挥手，“那个，《五国志》我是在青霄国看的。”
她看蓝恩泽很是为难的表情，这才出声解释。
“青霄国？”蓝恩泽不是没去过青霄国，但他确实不知道《五国志》在青霄国不是禁书。
他看着孙芮蕊，很是好奇，“小姐，你是青霄国的人？”
孙芮蕊思虑片刻，故作深沉，“若是要说的话，我是枭阳国的。”
这枭阳国蓝恩泽是知道的，他们第一次除鬼队之间交流合作的时候，他们先是与枭阳国交涉的。
到了枭阳国之后，他去过枭阳国宫中的藏书楼，可是里面并没有《五国志》相关的任意一本书，就像是从来没有那段历史一样。
“您是枭阳国的人？那为何……来白黎国？”
孙芮蕊莞尔一笑，“现在不能说，也不好说。”
“那你又去了青霄国？”
孙芮蕊点头，“不止，这五国我都去过。”
蓝恩泽的目光都呆滞了，都去过？
“那这《五国志》？”
孙芮蕊眨了眨眼，淡笑，“实在青霄国除鬼队的藏书阁看到的，当时顾岑白还与我交流了一番。”
蓝恩泽有些懊悔，他一棒子打死了自己想法，没有再坚持下去，这导致他错过了不是作为禁书而留存于世的《五国志》。
《五国志》总共分为三篇，分别是初晓篇、曙光篇、迟暮篇。
孙芮蕊实际上也就只看完了初晓篇。
“不过我只看完了《五国志·初晓篇》，你呢？”
蓝恩泽眼底尽是温柔神色，“有幸看完一整套。”
“啊！”孙芮蕊雀跃不已，“那你可以给我分享一下吗？悄咪咪分享。”
蓝恩泽握拳，指尖不自然地扣着桌面，“抱歉，书没了。”
“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孙芮蕊看着他那难过的眼神，低声安慰，“你没事吧？”
蓝恩泽抬眸，苦笑解释，“我的书被父亲发现后就被烧了。”
他叹气，“那可是叔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
孙芮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想办法去买一套送给你，如何？”
蓝恩泽抬头看向她的眼睛，说不感动是假的，就算她只是开开玩笑，他也并不介意。
“小姐若是喜欢，过几日我再来的时候，给小姐讲讲后来的故事。”
孙芮蕊欣喜地连连点头，“好，我很期待。”
……
翌日
柳清终于来了。
孙芮蕊高兴总算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了。
毕竟白黎国除鬼队的人嘴有点严，再加上身份关系，不好问。
“我们的柳神医！你回来了！”
孙芮蕊激动地站起身迎接。
柳清忍俊不禁，“嗯，我回来了。”
孙芮蕊趴在桌面上，“我跟你说，我可想你了。”
“可是这才五日。”他微微叹气，“怎么？有什么事要问？”
孙芮蕊嘿嘿一笑，“确实有问题要问。”
“什么问题？”
她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最后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外面出事了，对吗？
因为日子过得太过安稳，反而让孙芮蕊更加担惊受怕了。
柳清微微点头。
孙芮蕊继续写道：发生什么了？
柳清抿唇，拿起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落笔，犹豫一秒，瞄了眼神色紧张的孙芮蕊，写下：白黎国与枭阳国结成同盟。
孙芮蕊瞳孔地震，那这意思不就是分成了两派，白黎国和枭阳国一派，祈天国、青霄国和挽月国一派，这局势，比原著更加糟糕。
她又写下：打起来了？
柳清点头。
孙芮蕊嗤笑一声，难怪……难怪孙炳章带走了玉灼一个人不够，还要带上夜宣。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其实孙炳章也是有源源不断在制造炼鬼，但玉灼是唯一一个活的这般久的。
所以他总是会带上玉灼，这并不稀奇。
但若是还要带上夜宣，那恐怕就是更加麻烦的事了。
毕竟对孙炳章来说，夜宣本身是个大麻烦，除非特别需要他，不然不会用他。
孙芮蕊闭上眼，尝试平心静气，但是完全没有用，她现在完全静不下心。
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继续写道：能想办法让夜宣回来吗？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一定要见夜宣，不可以吗？
孙芮蕊现在唯一可以相信并依赖的人，只有夜宣，她想着找回夜宣，然后想办法杀了孙炳章。
但她不清楚孙炳章现在是不是和她一样是不死之身，所以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柳清拿起宣纸，放到蜡烛上，任凭火将其烧没，“可以，我试试。但是，除鬼队的人。”
孙芮蕊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演戏罢了。”
待纸烧的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柳清才放下心，“我今日晚膳之后会去见国主。只是那位尊主如今在哪儿我尚且不知。”
孙芮蕊嗯了一声，“没事，先搞定国主，将夜宣召回来才是主要的。”
柳清亦是认同地点头。
晚膳过后，柳清按照规矩面见了国主白阆。
白阆清咳一声，“所为何事？”
柳清陈述了孙芮蕊最近精神不济，对胎儿不利，急需要夜宣回来，固其心神。
白阆听后，扶额思考了一会儿，他打算等明日薛怀安去看过之后再做打算，不急于一时。
即使柳清陈词恳切，他也仍是无动于衷。
白阆知道孙芮蕊与孙炳章的关系，但他并不清楚这个孩子对孙炳章来说的重要性。
他只是觉得，一个孩子而已，若是当真出了意外，不就再怀一个好了。
他不明白女性的生育之苦，只把其当做女子应尽的义务。
可以说，如果孙芮蕊和孙炳章没有关系，那孙芮蕊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国主，事态紧急，还麻烦国主多多担待。”
白阆不耐烦地抬手，“寡人晓得，下去吧。”
柳清攥紧拳头，往回退一步，恭恭敬敬对着白阆鞠躬，随后拂袖离开。
在他走后，白阆喊来了总管太监，命他去给薛怀安送信，要求他们接下来几日仔细着点，观察孙芮蕊的情况是否属实。
若是属实，他再考虑要不要给孙炳章送信将夜宣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