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银柱阴沉着脸:“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薛刚被抓了,理由是投毒,我没能保住他。”
    “怎么会这样?强子被抓,刚子也被抓,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薛银柱声音不大,薛留住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就急眼了。
    那个瘦的像排骨一样的女人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便低下头去,仿佛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兴趣。
    “我刚才看见陈飞了。”
    薛银柱忽然说道:“我故意用强光照他,结果他直接拐进沟里,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那他摔死了没有?”
    薛留住迫不及待的问。
    “应该没有,天太黑,看不清楚,我也不好下车查看。”
    薛银柱想得很透彻。
    他直接开过去,万一陈飞找到他,还可以扯皮,就说自己没看见。
    但如果下车查看再离开,那就是肇事逃逸了。
    结果是不一样的。
    “这个祸害,他怎么就不死呢!”
    薛留住恨的牙痒痒。
    薛银柱没搭这话。
    真要死了人,就是交通事故了。
    不好处理。
    “薛刚的事我暂时帮不上忙,至于薛强……你自己去派出所看看,能不能捞出来。”
    薛银柱不打算过多插手了。
    不然可能影响到他。
    “那行吧,只能这样了!”
    薛留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明天再说,薛银柱走后,薛留住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视着那个瘦的像排骨一样的女人,眼神很不满,甚至是厌恶。
    “瘦成这样,孩子都不能生,要你有什么用?”
    女人身子一颤,弱弱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一只卑微的可怜虫。
    薛留住一阵厌烦,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别装的跟真的似的,自己去西屋睡,没有我允许不准出去知道吗?”
    “知道。”
    女人用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应着,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薛留住更烦了。
    “知道还不快去?”
    女人似乎被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脸色苍白的转身就走。
    “真踏马晦气!”
    薛留住在后面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那个可怜的女人。
    本以为还能和上次一样破财消灾,然而,当他第二天去派出所见了钱伟召,才知道薛强已经被连夜送进县公安局。
    薛留住当时就慌神了。
    “不是投毒未遂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送公安局了?”
    钱伟召无奈道:“这件事其实是县局下的命令,肖兵抓人以后,直接就送县城了!”
    薛留住傻眼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强子去劳改?”
    在派出所他还能想想办法,但是县局他没人啊!
    这可咋整啊!
    “不如你先打电话问问大伯?”
    此时薛琴忽然插嘴道。
    薛留住脸色难看的像吃了一坨狗屎。“你大伯昨晚回来过,你大哥也被抓了!”
    薛琴顿时就慌了。
    “怎么会这样?那我、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怎么了?”
    薛留住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主意是我出的……”
    薛琴突然想哭。
    她不想坐牢啊!
    “你、你、气死我了!”
    薛留住指着薛琴,手指头都在哆嗦。
    不是怨她乱出主意,而是恨她出的馊主意。
    “要整一个人,一定要整死,不能留下祸患,更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知道吗?”
    薛留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不好办啊!就怕你两个哥哥扛不住,把你给供出来……”
    薛留住眉头都皱成疙瘩,眼睛却瞄着钱伟召,“伟召,你有没有办法?”
    牵扯到你未过门的媳妇,你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屁事真多!
    钱伟召心里骂了一句,沉吟道:“看来只有请我表姐夫帮忙了!”
    “你表姐夫是?”
    “公安局副队长。”
    钱伟召语气平淡,却有一丝淡淡的傲气,薛留住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这下好了,只要你表姐夫肯帮忙,薛琴肯定没事,说不定运作运作,刚子和强子也能放出来!”
    “别想太多!”
    钱伟召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据说人是刑警队张志国下令抓的,张志国和我表姐夫曾经是竞争关系,两人不太对付,想让他放人是不可能的,顶多少吃点苦头!”
    “那也行!先保住薛琴,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薛留住心里明白,这种事不能强求。
    这种七里八拐的关系,能帮忙就不错了,想让别人不惜一切代价帮你,根本不可能。
    薛留住掏出五张大团结,想了想,又咬着牙拿出五张。
    “这些你拿去买些礼物,总不能让人白帮忙!”
    钱伟召随身塞进裤兜里,点头道:“我会的,一会儿我跟肖兵请个假,回县城一趟,薛琴,你不要乱跑,等我电话。”
    “我明白。”
    回头再说陈飞。
    他骑着自行车,趁着夜色赶路,走到半路,后面忽然出现一道亮光,并且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意识到有车来了,陈飞便开始向路边靠。
    前世陈飞就有经验。
    有些司机开车,就跟抢着投胎似的。
    尤其是晚上人少的时候,恨不能把汽车当成飞机开。
    躲的稍微慢点就是一场天灾人祸。
    果然,一辆小汽车嗡的一声从他身边开过去,瞬间卷起的狂风,让他的衣服全都紧贴在后背上,前面却鼓起一个大包。
    猛烈的狂风让陈飞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小汽车便与他擦肩而过。
    陈飞忍不住骂了一句国粹。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一晚上遇见两个叼毛司机!
    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这两个司机,不会是一个人吧?
    没等他想明白,小汽车已经扬长而去,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陈飞怀疑司机不怀好意,但是他没有证据,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
    以后除非是必须,坚决不能走夜路了,太不安全了!
    医院。
    凌晨四点。
    昏昏欲睡的宋振荣突然听到媳妇呻吟一声,猛一激灵,急忙坐直了。
    “媳妇,你咋样了?”
    孙语燕捂着肚子,
    “当家的,我肚子有点疼。”
    老大也在旁边陪着,听到声音立马就惊醒了。
    “估计快生了,快去叫医生,看羊水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