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到之处,无一例外的得到了人们惊声尖叫式的欢迎,有时还夹带着别的鬼跑丢的脚,或者一颗眼珠,有时候还能捡到断手啥的大礼包。
司青在那些鬼惊惧的目光中客气的把他们掉落的东西还回去,做好事,总是这么让人心情愉悦。
正在一片血红里闲逛的司青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更凝实了些。这是,融合了?真有意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鬼能融合自己的魂魄,真不愧是她。
左右现在也不知道出去的办法,说不定逛一逛找到出口。而且,这被人融合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挺稀奇。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她的身体越来越凝实,久到那些往日里看到她就尖叫逃跑的鬼们已经开始不怕她了,有胆子大的甚至已经开始跟她打招呼了。
“逛着呢?”
“逛着呢。”
一个小鬼出现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把眼球找一下,好像掉在这附近了。”
她嗯了一声,找眼球?还真是,不怕她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凝实,身边的鬼也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她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那个找眼珠的小鬼走过来问她:“姐姐,你累了吗?你是要睡了吗?”
她想说是啊,累了,想睡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青青,你在哪儿?”
她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迟疑的开口:“大师兄?”是这样喊他吧?她好像是有个叫大师兄的人,是这个人吧?她,是叫青青吗?
那个人没有应她,反而不停的问她:“青青,你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她环顾四周:“在哪儿?就在这儿啊。”应该是在叫她,这附近也没别的鬼了。
那个应该是他大师兄的人还在问:“就在这儿是在哪儿?”
她想,这个人应该是个瞎子,她这么大一个人在这儿,他还要问她在哪儿。
“就在这儿啊,墙边的柱子这儿。”
瞎子大师兄还在问:“墙边?什么墙边?你现在什么地方?”
她觉得,这个大师兄,不止瞎,还傻,问一下其他的鬼不就知道她在哪儿了吗?
本着照顾弱者的原则,她还是耐心的解释:“就在这边的墙,墙边有根柱子,很好找,我就在这里坐着,不过可能一会儿就躺下了,我困的要命,得睡一觉。”
眼前的瞎眼大师兄急了:“你先别睡,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她也急了:“什么以我在哪儿我在哪儿,我不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坐着呢吗?一直问一直问!”
大师兄立刻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她勉强睁着眼看了看:“没有了,刚才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的小鬼,不过现在没了。”
“鬼?什么样的鬼?”
“就那些鬼样的鬼啊。掉头掉手掉脚的。还说我是杀鬼的鬼。”
“好,那你坐在那里等我,千万不要睡,你睡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好,大师兄,我等你。”
她安静了,靠在墙边强撑着等他。
好像之前就有一次大师兄让她等,她没等,大师兄就没找到她。大师兄没找到,没有找到大师兄,没有找到……
“大师兄!”
司青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一直守着她的荷姐见她醒了,忙走过来查看她的情况,见她面色红润,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一脸担忧的荷姐,不明白荷姐干嘛这个反应:“怎么回事?”
荷姐将她被定魂珠锁住魂魄的事说了一下,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了就好。”
“我怎么回来的?”
荷姐看着地上碎成三块的定魂珠,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应该是光宇把你送出来的。”
司青点头,定魂珠是他的东西,他应该知道怎么把她从那颗珠子里带出来。
“那他人呢?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荷姐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是光宇把你送出来的。”
送?不是带出来的?是送出来的?那卢光宇呢?
“他说,要是他三天后没带着你出来,就让我把那颗定魂珠打碎,你就出来了。”
“今天是第几天?”
“第四天了。”
“卢光宇呢?”
“还在他房间里躺着,没起来。”
也就是说,卢光宇没出来。
“珠子呢?”
顺着荷姐的视线,她看见地上碎成三块的珠子:“想办法把珠子修复好。”
荷姐嗯了一声,又问她:“要是,修不好呢?”
司青看一眼荷姐:“那就修不好。总不能为了救他弄的跟青丘的疯狐狸一样吧?”
将上京的道门弟子问了一圈,又把周边的妖啊怪的都问候了,也没有找到能修复定魂珠的人。
为了修复那颗珠子,司青离开上京,跑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头,终于在昆山附近找到了一种可以代替定魂珠的东西,三珠树的叶子。
传说三珠树的树叶可模仿世间一切法器,有的甚至能够将法器完全复刻。不过这种树很难找寻,能找到的人寥寥无几。
也不知道是司青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还是卢光宇运气好。她才到昆山脚下就看到了这棵树,等她摘了一片叶子后,这棵后又不见了。
本想着来都来了的司青,只得遗憾的带着一颗珍珠赶了回来。
才回到客栈,她便马不停蹄的将手里的珍珠放到了定魂珠碎块的旁边。
珍珠和定魂珠都全无反应。
司青拿起一块碎珠:“没道理啊,怎么会没反应呢?”
她问旁边的荷姐:“是不是要照一下?”
荷姐被她问的一愣:“我不知道啊。”
司青点头:“哦,我忘了。你只是活的长,见识并不多。”
荷姐虽说活了大概大几千年,可她一直活在雪山迹罕至的大池子里,要不是她的师父看了荷姐把她给拔了回来,她现在还在池子里泡着呢。
荷姐看着三珠树的叶子:“那这个,现在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