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镇有个神女庙,且极为灵验的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从三门镇传到了其他地方。
更离谱的事,不知道是谁放出话,说神女喜欢金钱,给的钱越多许的愿就越灵。茶馆的门口不知道被谁放了一个大水缸,里面被前来拜神女许愿的人投进了不少的银钱。
初时要月余才能填满,谁知道自从镇上林奶奶的儿子不孝顺被林奶奶告到神女庙后,林奶奶的儿子便被雷劈了一下,虽不严重却也足够林奶奶的儿子吓破胆,对林奶奶也孝顺了不少。
经过林奶奶的宣传,神女庙前的大水缸几日便能被各种铜板或者碎银填满。最离谱的一次,卢光宇从里面清出了金锭和玉石。
司青没办法,只能让卢光宇把水缸里的银钱送到酒楼里,让他把这些钱送到镇上的济幼堂。
酒楼原来叫和光酒楼,现在改名了,叫神女酒楼。据说是因为神女来到三门镇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掌柜的便把自己的酒楼改名为神女酒楼。
而三门镇也早已改名为神女镇。
司青看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谱,跟荷姐商量着是不是要再次搬家。
荷姐不愿意,这个地方是唯一能够牵制道门,不让他们对司青下手的地方,她说什么也不肯搬家。
司青隐在梧桐树里,感应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人生晦暗无光。
梧桐树这些日子被前来祈愿的人们衬的阴气都少了好多,一棵树看上去红光闪闪,正气了许多。
柳树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身的阴气差点儿被祈愿的力量烤完,树妖又要变成树仙了。
荷姐的本体更不用说,因本就是世间仅有的金莲,除了司青房门口的那只香炉,就那朵金莲最受欢迎。整棵莲花在愿力的加持下,金光更盛,此时的金莲被称为圣莲一点也不为过。
想着这些变化,司青感应了一下头顶的雷云。老实了不少,最近一直都没有再时不时的放出一些小雷来偷袭她了。
司青的手指动了一下,一块玉髓出现在她手里。
这块玉髓里封着一丝记忆,那个被困在将军冢的女将离开前留给她的,司青前世的记忆。
她想着之前知道女将军就是自己的一个前世时的震惊。
前世是个为了救护百姓而死的忠臣良将,这一世却变成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师门。除了脑子里知道有一个师父两个师兄外,其他的再也没有。
不对,大师兄在她脑子里是有脸的。
看着手中的玉髓,司青的手指动了下。为了这块玉髓里面的记忆,紫雷劫云一直跟着她。想来肯定不是做为女将军那一世的记忆。是,再往前的吗?
想起前世的司青走的那句:“我们等着你”不如有些浑身发冷,怎么听这句话都不简单。我们,还有谁?师父和师兄们吗?
正要捏碎玉髓,一道熟悉的气息由远而近疾驰而来。
司青收好玉髓,从梧桐树里出来,正好接住肩膀一模糊一片的楼惜月:“你不是去外镇买东西去了吗?”
楼惜月靠在她的身上,喘了一口气:“碰到一个狼妖,什么都吃,把我当成粮食了。”
司青很惊讶:“你,被狼妖伤了?”
她这茶馆现在除了养人养树还养鬼了吗?楼惜月一身的鬼力都给养没了,看着就跟娇弱的普通小姑娘没区别。
楼惜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它受伤了,我看着它可怜,想着帮它一下。”谁能想到那个伤的快死的母狼居然能干出偷袭她的事,她没注意,就被咬住了肩膀,要不是她躲的快,头都要被咬掉了。
司青扶着楼惜月坐好,掏出一颗修复伤势的药:“你现在这么弱了?”
楼惜月接过伤药吃了,缓了一会儿才接话:“荷姐说我现在不适合原来的修行方法了,得换。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只能先这样。”
司青捉住她的手探了一下,整个傀儡身里没有一丝鬼力,反而多了一些很像仙家道统的力量。司青挑眉:“的确没有适合你的。”
楼惜月现在的状态很接近那些她曾见过的鬼差,是正统的力量,她们还真没有。只能以后找机会了。
将楼惜月交给卢光宇,司青闲着也是闲着,便跟荷姐说了一声,去楼惜月所说的树林去看一看。
顺着楼惜月的气息一路追到了她所说的树林里,果然看见一头白狼正趴在地上,前肢上一道血污,狼毛都被血打湿了。
白狼的伤势看着不是很重,只是它此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生死。
在白狼的身边,还有四只不大的小狼,趴在白狼的身边,不停的用头拱着白狼的身体。
司青愣了一下,哦,母狼,还带着崽,这狼看着都快死了。怪不得楼惜月会没有防范之心。
将母狼身边的小狼一脚一个扒拉到一边,司青俯着身子盯着母狼。
小狼们被踢离母狼的身边,吭唧着往它身边挪,挪来一只司青便扒拉走一只。
一会儿的功夫,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母狼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司青后狼瞳竖了起来,发出低呜的警告声。
司青笑了一下:“看见什么都吃,鬼是你能吃的?本来多休息就能好的伤,这下知道厉害了?”
楼惜月身为一只厉鬼,虽然身上的怨气等同于无,可她到底是一只厉鬼。她身上的怨气只要沾上就够这只白狼受的,它还狠狠的咬了楼惜月一口,那怨气里的阴气就够它一壶了。
四只小狼低鸣着,不屈不挠的往母亲的身边爬。
司青看着这几只狼,抬头看天:“一大朵雷云,一只鬼,一个人,一朵花,两棵树,再来五只动物,再加上我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随手给母狼喂了一只止血的伤药,司青扛起母狼,将四只小狼放在一只袋子里,将它们都带回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