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那样子，江一刀也很着急，但陈川走过来，两人只能先暂时靠边。
江一月重新栽倒到了床上，蜷缩着身子，不停的挣扎叫嚷。
“一月！”
“妹妹！”
“哎呀，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刚刚这不还好好的吗？”
林雪也手足无措的慌张开口。
“啊！”江一月惨叫翻滚的不停。
陈川强行抓住她，已经顾不上诊治，却见，江一月的伤口完全变成了黑色。
毒？
不对。
如果蛇有毒的话，早就已经发作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还有一点，难不成直到现在为止，陈川连有毒无毒都分不清楚不成？
“抓住她。”见她挣扎的离开，陈川开口道。
江一刀和林雪马上上前，两人一起按压住江一月的手脚身子。
“放开我，我好难受，我不要活了。”江一月死命的反抗嚷嚷。
人已经没点儿人的样子了，看起来十分令人心疼。
陈川则抓住她腿上被蛇咬伤的位置，仔细再看去，似乎还能看见牙印，里面渗着黑气。
怪。
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
而后，陈川将今天采回来的药草，拿出来茯苓，青麝香草，迷红章等，两下在嘴里嚼碎，吐出来，覆盖在她的伤口上。
滋滋滋！
“啊！”
马上听见响声，江一月不堪疼痛，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一月。”林雪大叫。
“妹妹！”江一刀担忧不已。
陈川并未松手，同时看见在草药上，浮现出了黑气。
可当他将草药拿掉之后，江一月那一整片的伤口竟然都腐烂了。
“怎么会这样？”林雪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开口道。
陈川的本事谁不知道？
而且，这好像也没有怎么着啊。
江一刀也看不明白，诧异道：“老大，我妹妹到底咋回事儿？”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陈川并未回应，起身，丢开草药，开始仔细检查江一月的身体情况。
掰开双眼才见，瞳孔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
又用银针扎了她的指尖，滴出鲜血透光而过查看，放在鼻尖闻了闻。
良久之后，陈川才正色道：“棘手。”
“查不出来。”
什么意思？
林雪和江一刀相互对视一眼。
要是连陈川都说不行，那么江一月还有什么指望？
“老大，你把话说清楚。”江一刀激动上前，抓着他的胳膊道。
他可就这么一个妹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
“小川子，你这话啥意思？”林雪也开口询问。
“一月不就是上山回来被蛇给咬了吗？”
是，表面的确如此。
陈川点头，冲二人开口解释，“这正是我所谓说不清楚的点。”
“表面上看起来，蛇咬伤没有任何大问题。”
“可这似乎又才是关键，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甚至，到现在为止，我还无法叫出来她患病的名字。”
两人都听的懵懵懂懂。
连他都没弄明白，那么他们现在再担心，不也等于对牛弹琴？
“那这是什么意思？”少时，江一刀骇然开口，看着此刻虽然安静下来，却面色及其难看的江一月，道：“那我妹妹她……”
“林姐，这剂药，麻烦你先煎了过来。”没等他的话说完，陈川已经捡出来一副药递给林雪。
这才继续冲江一刀道：“虽然暂时弄不清楚，但也不见得，我就这么放弃了。”
“我会先用汤药稳住她的情况，继而深究想办法。”
“一刀，你也别太过担忧。”
“这样，明天你去一趟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咬伤一月的蛇。”
“好！”江一刀马上点头答应。
陈川让他做什么，必定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只要能够救江一月，他干什么都行。
当晚。
陈川几乎一夜无眠。
江一月的情况离谱的太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某种感染性，变异性极快的病毒，但无法叫出名字，翻阅九龙医书研习，细致化的将情况区分，陈川一一对照。
但最终，都只是暂时在大致的典藏中找到点儿蛛丝马迹，始终无法与现实吻合。
而再看此刻病床上的江一月，在林雪喂过药之后，变得平静了不少，但脸色依旧不好看，甚至在卧蚕上逐渐清晰可见淤青。
无关休息的事，这似乎是瞳孔上蒙上的灰色东西外表呈现的状态，病变。
陈川多次监察，试探，一直摸索到了下半夜。
作陪在一旁的林雪早就困的支撑不住了，踉跄清醒之后，见陈川还在神采奕奕，她缓缓开口道：“小川子，不行就先休息吧。”
“如此下去也不是事儿，这病，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玄乎了。
“林姐，我没事，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陈川则道。
话是这么说，她怎么可能真这么做。
虽然不懂，林雪还是坐到了他身旁，见他需要什么就搭把手拿什么。
不知不觉，天空早已经翻出了鱼肚白。
“老大，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忽然间，江一刀从外面闯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手，抓着七寸，正冲陈川叫嚷。
里屋的人走出来，陈川接过去查看。
外表就是一条普通的竹叶青而已，哪儿来的毒？
“老江，你大早上干什么呢？抓蛇泡酒啊。”程浩狐疑道。
陈瑶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怕喝死？”
嘿嘿！
酒？
忽地，蛇信子在眼前抽动，陈川两眼一闪。
将蛇丢开，回头再去看江一月。
没错。
当时她自己所做的紧急治疗当中，药剂是陈川给的，沉浸过酒精……
“天灾人祸，防不胜防。”良久，陈川骇然道。
现在，所有一整晚都没有弄明白的东西，忽然就在脑海中清明了。
江一刀马上问道：“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妹妹还有救吧。”
江一月的事情，本来其他人被太过在意的。
直到现在，听这话，才知道人到现在没好起来，免不掉各自担忧。
“无源者，四海为生。”陈川喃喃，回头道：“放心，只是比较麻烦而已，不至于无药可救。”